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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栎发现,她在这间房间里最常见的事就是喝药,上次喝了许多天,这次又继续喝。她问那个白胡子的老御医:“老白,你这药怎么这么苦呢?能不能给我放点儿糖?”
那老御医第一百次纠正:“我姓柏,不姓白!还有,俗话说‘良药苦口’,可见只要是好药必定是要苦的。那糖水好喝,能治病吗?小姑娘,你杀人也利索得很呐,还怕这点儿苦?”
寒栎对老头儿的调侃浑不在意:“小爷我杀人你见着了?那你怎么知道我杀人利索?这杀人和喝药有什么关系?莫不是杀人杀多了就傻了,连酸甜苦辣都分辨不出了不成?”
两个人一替一句地斗嘴,好消磨这时光。没办法,朱高煦和严先生这几日都忙得团团转,要抚恤阵亡、安置伤残的将士;要清点战利品、要统计功勋好奏报朝廷......
忙得顾不得寒栎这个闲人了,只是汉王将许多搜刮来的奇珍异宝都送到寒栎的院子里,珠光宝气地摆了一屋子。
寒栎厌烦地让侍女都收起来,这些东西吃又不能吃、为防犯禁用又不能用,逃跑的时候还是累赘,要它们做什么?
又过了几日,寒栎愈来愈不耐烦,自打他与孙家众人分开,也有两个月未与家中联系了,只怕家中要着急了。得想个办法尽快溜走才好。
想到溜走,寒栎冷笑,吩咐侍女:“给我请严先生过来!我找他有事。”
侍女去了半日,才灰溜溜地回来,嗫嚅道:“先生,先生道他正在忙,请姑娘先好好养病,等他忙完就来看姑娘。”
寒栎眯起眼:这就躲着她了?敢情当初在草原上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不成?
她冷笑道:”既然严先生在忙,那我要见你们王爷!去找他过来!“
她心
中火起,说话便不客气了。那几个侍女何曾见过有人敢将他们王爷给呼来喝去的?都劝寒栎:”姑娘,您别闹了,等王爷闲暇了自然回来看你的,你越是闹腾,只怕王爷越是厌烦,您要想得到王爷的宠爱还是要温和些的好......”
寒栎快被气懵了,她们还以为她是邀宠呢,也难怪,她的表现实在是和一个怨妇差不多了。
好容易寒栎又等了好几天,才见到朱高煦带着严先生踏足寒栎的小院。
寒栎一抬头,见到身穿亲王常服的朱高煦,一下子愣了。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看清楚今天的汉王有些不同。喔!这货剃胡子了!还别说,这刮光了胡子的汉王比那个大猩猩版的汉王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一张脸就那么大的地方,有那么一丛乱草般的胡子在,谁还能看见他的眉眼长得什么样儿啊!这下子宛如草丛中的珍珠露了出来,原来汉王生得还挺俊的嘛,浓眉大眼,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啊,真不知道他干嘛要用胡子给遮住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