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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都见过爬山虎吧,一到夏季,要是有一整面墙那样铺陈开来的爬山虎,厚厚地盖上三两层,这屋子可就凉快了。我要说的自然不是这个,只是给大家伙举个例子,夏天那小风一吹,满墙的爬山虎都随风飘荡起来,像浪花一样一层一层的,浪打浪。刚才那脸盆大的藤蔓叶子也是这么个动法,呼地一下掀开了,由于树叶生长得过于茂密,并没有全部掀开,只开了上面一两层。等我们注意到的时候,它已经朝下又盖了回去。
这一下动静不大却搞得众人无不紧张起来,心跳得跟打鼓一样,甚至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再喘了,生怕再惊动了那片叶子。一米七五刚才说的那一车子打气的话,这下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倒不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过于草木皆兵、胆小如鼠了,几片叶子就给我们吓得七魂六魄丢了六魂五魄,而是这叶子动得实在是诡异,话都说“无风不起浪”,我们又没谁吹着碰着,它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动起来了?何况这藤蔓是最后一层棺,下面盖着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盲眼女尸。以前还有几层棺材板隔着,稍微还能有点安全感,现在就这三两层没打实的叶子,跟直接打照面没多大区别,这姑奶奶要真有什么动作,我们连个能作掩护的东西都没有,怎叫人不心生胆寒?!
师弟一哆嗦,脚下一个发软就想往后退,可这地儿就这么大的空间,第二层棺打开之后,算是把两边的空间也给封死了,再加上后面还斜立着第一层棺盖,相当于完全把我们三个锁在四块棺材板中间了,肩膀压着肩膀,连个换脚的余地都没有。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格局对我们真是十二分的不利,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连动动手脚都困难,哪里还有机会去逃生?棺盖后面的八根大青铜链就像是一个无比牢固的天然大铁笼,如此看来,我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当年这个设计者给我们设计好的笼套里面!
师弟哆嗦地抱住我的胳膊,这小子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怕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舌头打着颤说道:“我……我只听说过鬼吹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鬼吹叶子的?不……不会诈尸了吧?!”
我叫他这么一说,浑身跟着直发毛,鸡皮疙瘩一抖落跟下雪似的。可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给自己壮壮胆,否则光是脑子胡思乱想的画面都能给人活活吓死。我说道:“你懂什么是诈尸吗?像这棺材放的地方,风水这么不好,哪儿能她想诈就给她诈啊!你……你说是不是啊孙大哥!”
一米七五紧盯着那“脸盆口”,咽了口吐沫,说道:“诈尸是说,小猫小狗等动物撞到尸体身上,如果那尸体还有一口气在的话,就会给动物的灵魂附体,发生假复活,只要那口气消耗完了,人也就彻底算是死了。这跟墓葬风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阿远说的……应该是起尸吧?”
师弟跟我一样,明明已经怕得不行了,可好奇心还非常地重,问道:“起……起尸?什么是起尸?”
一米七五只瞄了师弟一眼,便紧接着盯住那“脸盆口”,以防那藤蔓或者藤蔓下的女尸再生什么事端,他也好及时发现从而有个反应的时间。嘴上说道:“这说来也是惭愧,起尸的说法最早源自于西藏,是受到藏民传统的天葬、树葬、水葬、火葬、土葬五种入葬形式的影响而产生的一种尸变。我爷爷曾经说起过,但凡尸体发生起尸之前,都会显露出一些异常的特征,比如说身上的毛发全都竖立起来,浑身的皮肤呈酱紫色,并且开始发胀,尤以脸部涨得最为厉害,据说连涨成猪头那么大的都有……最恶心的是,尸体的身上开始长出一些鹌鹑蛋大的毒胞儿,一爆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会动的蛆虫,简直恶心得要命!要是这蛆虫不小心溅到你身上了,可千万不能拍,只能弹掉,否则一旦那蛆水沾在你的皮肤上,立刻就是一块死疮……”
一米七五正说着,忽然我的眼睛前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藤蔓里跳了出来,正好落在一米七五的头发上,白色的一小块。我借着手电的余光定睛一看,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他娘的,居然是两条还在蠕动的蛆虫!半遮半露地夹在一米七五的头发中间,再一眨眼,其中一只圆润的身子已经钻进去了一大半,马上就要碰到头皮了!
我紧张地不行,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摸出匕首横贴在一米七五头顶正中央的头皮上一扫,只听一米七五跟师弟同时大喊一声,我已经将匕首收了回来,平放在他们跟前。看时,只见一撮零散的灰发之间,扭曲爬动着一只江米大小的白蛆。
师弟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忽然又觉得十分恶心,呸地将吐沫吐了出来,说道:“孙大哥,你也忒他娘的不讲卫生了吧,这头上都生蛆了!”
一米七五摸了摸头顶中间新剃出来的一小块头皮,百口莫辩,忽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抬头看了那藤蔓一眼,问我道:“难道是……真的起尸了?”
我点了点头,他娘的,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糟糕的情况还是给我们赶上了。我将白蛆扔在地上,一脚踩死,又提醒师弟最好现在就把匕首握在手上,时刻准备着。师父常说,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一旦你知道是什么了,有了准备,心里反倒就不怕了。
这种经历我跟师弟不算陌生,以前在地宫里包括在翡翠山庄地底下的时候,我们遇到过比这更加骇人听闻一百倍的东西,而且它们的出现和攻击都是突如其来的,没有像现在这样还给我们有提前了解和喘气儿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一米七五本来精神就不太好,现在更是受了起尸的刺激,可能对于他们土生土长的藏民来说,从小就听着老人们渲染的起尸的故事长大,而且这故事又是发生在他们身边,很有可能他们其中就有人亲身经历过,所以受到的影响自然比我们这些人要深刻得多,以至于现在他的精神好像更崩溃了,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呢……刚才说话的时候,我明明是看见有一个白点一闪而过,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盯得时间太久,眼睛出了毛病,而且这手电筒也快没电了,光线太差,没想到……居然是……起尸了?!”
正说话间,那藤蔓再次大动起来,只是这回却不像上次那般一浪接着一浪地温和,而是如同受到狂风暴雨翻搅的海面,一时间惊涛骇浪,波浪滔天!说时迟那时快,激荡的叶面上忽然翻涌出无数白色的浪花,如喷泄物般喷泄而出,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用了连零点零一秒都不到,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每个人的头上、脸上、肩膀上已经全是扭曲蠕动着的白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