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完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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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完训

即便清楚可能的罪恶与迷失而加以收敛,不欲让那种痛快的感觉给支配,使自己面目全非成为只好战PM;即便了解可能的危险与安全而加以抑止,不想受那种刺激的期待所盲目,令自己深陷於其中直至毁灭。可是当眼睛突然接触到皮卡丘尾巴、那一道猛然闪出的强烈光芒时,盲目还是无法阻挡地随着双目强烈的刺痛而降临,同时脖子侧边惊觉有风的一凉,却居然是遭牠牙尖给狠咬下去的前兆……在我听着自己哀厉的惨叫声中,目标使牠理所当然的落井下石同步使出电击,电气沿着上下那对嵌入牙尖上灌入我皮肉里──无法想像与面对的痛楚使我知道:自己理智的意志已经全面失守,身体开始遭感觉支配、开始盲目狂暴地做出连自己也无法预料的反应──。

「唔、竟能使我受伤……夥伴,你变强了呢皮卡。」

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意志终於回复的我听皮卡丘这麽地欣慰说着。定神一个对望,看到牠眼中的目光,此时此刻间已回复於过往的亲切与和善。除额头上那块遭破开而曝满血肉的头皮外,似乎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可是即便如此还是留下了线索,让我追忆起用藤蔓缠住牠的腰间,发狂似将牠从身上扯下、发狂似将牠头朝地上、朝树上、朝石上给砸了又砸、砸了又砸……。

「皮卡丘,你、你被我这样……。」

「放心,我有用铁尾做缓冲……而且比你来说,我这种伤还不算什麽……。」

略带歉意的音语引领我回顾自身:脖子侧边少掉的一块皮肉,是自己发狂硬将牠从身上给扯下来的代价。奇蹟似的没有流血、跟全身的其它伤处相若,但却向我展露一幕极为触目的惊心。承受最後一招牠为摆脱我发狂死抓着的藤蔓、而不惜没有任何缓冲地受砸也要奋力放出的落雷杀招,结果让我身体上之前的所有伤处各自烧焦、烧灼成一块又一块、一团又一团……尽管对於痛觉已经变得习惯而麻木、甚至没太感觉怎样;然而视觉上那种的刺激,却又令我联结到当时藤蔓遭活活扯断的心理恐惧,它延伸到未来的可能、一次又一次再现的无穷可能……。

「皮?怎、怎麽了皮卡?夥伴你刚刚不是很有干劲?才因此使我失误受伤的吗?快振作一点──我们PM回复速度是人类十倍以上,夥伴你不用跟人类一样大惊小怪为看到自己受这种程度的伤势就怕成这样子啊──再说未来夥伴你在战斗时也有可能会受比现在还更要……」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啜泣,刹那间皮卡丘倒有些惊讶与不知所措,但却马上又开始对我说教……跟那夜相若地,尽管虽不论开头与内容,结论总是叫我作为PM却学人类的想法,会变成没用、没能力、没价值的那群PM-而那群PM也总是会被这个世界给优先淘汰的那群。回忆起不知我真正过去的牠,常多次要我别再去相信饲育屋里人们称会保护所有PM们的鬼话:因为这只是他们为在不用球的情况下,去加强控管那些年幼且不需要战斗的天真PM们罢了……曾经记得某次反问过牠见解的何在?牠显得有些支吾,但还是很快坦承这是牠曾在火箭队中所得见闻的一点总结,然而若想要再多知晓那个一点以外的事情,牠却总显得不愿多谈於那些。不过,从过去於那只吉利蛋透露的资讯中依能略就拼凑,结果还是可以使我感受到其实牠是一条比自己还要可怜的生命,也许牠打从出生到遇到主人以前都是不幸的吧?相比自己来到这个曾盼望来到的世界後才开始不幸而言,真的实在还是差太多了。

「好了皮卡丘,你不要那麽对牠苛责;菊草叶你做得很好,最後的瓶颈关口你也已经突破……请不要再那麽害怕,一切训练都已经结束了……。」

主人这时上前来,一边制止了她虽听不懂、却似乎能够完全了解其含意的皮卡丘音语;另一边则安慰轻抚我叶并对我伤处喷洒伤药……由於外伤创口的明显,让我能够观察到那种在得到伤药後、身体更为加速复原的瞬间,它联结到了我在过往科幻影集中所见──某些异形伤处在复原时候的惊悚动态。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却受到主人和皮卡丘那对此理所当然的态度及目光所遏止。在这个突然间,我清楚的理解:其实结束,正代表着另一个的开始……。

「训练得不错嘛小妹妹──我收集的这些虫系PM们,可都是个体值非常优秀的家伙,没想全都给你的那两只PM完败掉,实在真是了不起啊呵──牠们到底是你从哪收集来的呢?」

「谢谢大叔你肯跟我对战和对我的夸奖,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收集PM其实并不等同於训练PM的……」

隔日是一个开始,主人於各种的对战中,开始指派我参战。指派出战的频率及出战对手的层级均和皮卡丘相同,不一样的只是皮卡丘依旧在牠战斗时,还可有空闲惬意地对我进行引领与引导;不同於我总必须全神专注於战场,总是战战兢兢地一边接收主人的指令动作、一边留意闪躲对手施展的绝招攻击。虽然那种刺激紧张的程度,远远超过做为一位旁观训练师去指挥PM的程度;虽然对於伤害与创痛的容忍也已经不同於往日,达到可以遵循命令弃守弃避来和对方一招换一招的觉悟……可是想到对於让自己以及对方,都可能会受到那种惨不忍睹的创伤附体,还是十分的害怕与恐惧……。

「夥伴你用这样子的态度去战斗还是不行啊皮卡──忍受绝招时,你越怕只会让自己觉得越痛;施展绝招时,你越迟疑只会越增加自己受伤的机会而已:第一场你的叶子就因此被那只毛虫有机可乘吐丝缠住放不出绝招,虽然幸好你擅长的藤蔓没受到影响,但是那实在是失误太大;第二场对付那只铁甲蛹时,你也就因此被多撞、多跌滚了两圈、擦撞伤白白增加五处,虽然经过训练後你的耐性、韧性很优异,但你要知道主人与我可一点都不想看你因为这种失误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创……还有第三场开始时你明明占上风,虽听主人命令却出招迟疑而被那只巴大蝴的念力与旋风反扑受创不轻,要不是对方训练师是那一位又胖又蠢又迟钝的大叔,下达牠洒你睡眠粉的此一项白痴命令的话,现在你伤势早就累积到又要进PM中心修养的程度了呢。」

听牠这麽不吐不快地说着,完全看清、也完全理解了-在道馆战前夕时牠曾说过:待在外头可能会影响主人对我指挥的意义。多次在自己战斗的时候,回头总瞥见到趴在主人帽子上头的牠,紧抓着主人的帽子憋着想对我叫说些什麽东西,却又担心会影响到主人指挥而闭语不发的隐忍模样。接着於现在刚打完,乘着主人正和对方训练师交际谈话的时候,就马上迫不及待地跑到我身边对我教训起来的行为,似乎更大大超出於之前仅仅只由牠上场演示引领时的投入……此种种表现使我更理解了那个之前的清楚,果然牠真的很有能够帮主人分担工作的训练师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