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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后赶往h市。机车丢在了原地,又没法取回来。没有交通工具,起初几日都是徒步前行。白封的力量似乎一直没能恢复,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半途消失。
然而,仅靠两条腿完成这数千公里的行程实属天方夜谈。他们一路上没找到能利用的交通工具,耽误不少时间。虽然途中碰见不少废弃汽车,但没有车钥匙,又没有汽油,压根没法使用,更没遇见过一个幸存者。
情况越发严峻,记得当时来a市途中还路遇不少活人,但现在所经之处却孤寂萧条,不见人烟。而就在方越怀疑是不是人都死光了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升起寥寥炊烟。
有人在生火?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默契地一齐往那边靠近。随着距离拉近,能闻见空气里弥漫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气味。方越隐约感到不妙,不由放慢速度,通过枝叶隐藏身躯,小心翼翼地窥视。
只见半米人高的火焰直冲天际,焰中央交叠躺着几道黑影,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围在旁边,背对着方越他们。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背影却莫名熟悉。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察觉到动静,突然转身,脸色阴冷。而在看清来人的一刹那,却缓和了眉间:“是你们?”
那名男子却是是路肖,而站在路肖旁边,同样一副惊讶神色的,却是陈景宗。方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巧遇,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路肖右眼及以上缠了多圈白色绷带,像是受了重伤。
“这是怎么回事。”他走近,火光映照脸上,不觉有些烫人,“你们烧的……是什么?”能够看出那分明是人形。
“……是感染者。”
要说明事情原委,时间得拉回三天前——也就是路肖陈景宗刚从空间出来的时候。
一出来,两人都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外面尸横遍野,既无活人,也无异形。似乎所有生物都失掉了性命,无一例外,并且脸部焦灼模糊,成一滩烂泥。
原来,投射到安全营的导弹是生化用武器,弹核装了药剂。虽然导弹本身造成的危害相对不大,但由此带来的毒性雾气却逐渐扩散,缓缓腐蚀了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当时在空间里,路肖皮肤开始腐化并有蔓延趋势,喝了泉水才有所好转。不过虽然抑制了蔓延,已经腐蚀的皮肤却再也无法痊愈。不过,一同呆在外面的陈景宗却安然无恙。也许是泉水的功效,总之直到两人成功逃出a市,路肖皮肤再也没剥落。
他虽然面上平静,内心却无比愤怒——无法原谅,明明还有那么多幸存者,竟敢投射危害性如此高的生化武器。这种导弹的特性就是范围广维持时间长。以后若是再有不知情的幸存者靠近这里,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回想起来,当时那通电话确实模模糊糊提到过“就绪”“已经联系”几个词。说不定,营长不仅放弃安全营独自逃走,还单方面联系中央进行炸毁。
出城后,两人很幸运得搭上了顺风车。车上是一家人,一对年轻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小孩儿。只是没想到三人竟全是感染者,体内都积聚着黑虫。在被异形袭击前,路肖先一步发现异常,并用火解决了它们。而就在这时碰见了方越。
路肖略去空间的事不提,简要说明了情况。方越这才明白,原来当时碰见的“丧尸”竟是被毒剂腐蚀的活人。虽然那里离安全营有段距离,雾气却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了过来。
不过,为什么他没事?白封本就体质特殊,暂且不提。他却从没有过什么奇遇,硬要说的话,大概只喝过那瓶药剂。
此时尸体已被烧得差不多,火焰逐渐熄灭。方越左右望望,确定只有路肖陈景宗两个人:“你儿子呢,在车上?”
“不,他……”路肖犹豫。
陈景宗抢先答道:“我们把他藏到了安全的地方,不用你管。”
方越还没回应,就听白封道:“安全地方?你当时逃去的空间?”
陈景宗神色微动,强作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啊、不记得了?”白封凑近男人,那双深不可测的幽黑眸子注视对方眼睛深处,鼻尖几乎要碰上,“我可是用绳子把你绑得死死的啊,但你竟然就那么消失了。难道不对吗。”
陈景宗整个身子定住,冷汗直冒,内心深处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许是那天拷问后的后遗症,一旦面对白封,他就不自觉地打颤。
路肖皱眉,上前将陈景宗拉至身后,低声质问:“绳子?”
白封半眯眼睛:“闪开,跟你没关系。”
陈景宗看见那宽阔的臂膀挡在前面,不由安心许多,双手紧紧攥住男人臂膀。
眼看情况不妙,方越忙插/进两人中间,把白封挡到身后,解释道:“抱歉,是我干的。因为一直问不出吴江父母的位置,太心急了。”
“这么说,李谦说你们绑走陈景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