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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李墨不想让吴工为难,“我明天就去工地报到。”
单纯的李墨怎么也不会想到,龚丽丽对她的下马威才刚刚开了个头。
正是寒冬天气,工地在偏远的郊区,那里的温度每天都在零度徘徊,寒风呼啸,冷气浸人,无论李墨穿了多厚的衣服,还是觉得很冷。眼看着,一场暴风雪就要降临。
因为近年关,公司决议加快工程进度,工人每天晚上都在赶班,场地上灯火通明,机器轰鸣,灰尘在大风中卷扬。
李墨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便是在通宵的加班中度过的。她穿上了工地服,戴上了安全帽与口罩,踩着泥泞与尘土,穿梭在钢筋泥土之间,吃着大锅饭,常常喝不上开水,便就着扬尘喝着凉水。
第二天晚上轮休,下班后准备返校,却发现在荒僻的郊野里,连一张车的影子都找不到。
天气越来越坏了,还是四点钟的时候,天就黑压压地让人透不过气,未建成的大楼矗立在一片茫茫的灰色中,露出了钢筋水泥冷冰冰的面目,仿若魔鬼的森林般让人透不过气。
天开始下起了冰粒。工人们都缩在了工棚中烤火,这么冷的天气,谁也不想出来。
李墨知道返校无望了,返回工棚,里面全都是男人睡的通铺。只好搬了一床没人用的破棉絮,来到了离工棚比较远的仓库。
今晚,就勉强睡一睡吧。
棉絮破旧而薄,还有一股汗臭味,但是李墨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
堆放工具的仓库很小,仅能容身,里面黑魆魆的没有灯光,只有一个小小的高窗。
透过高窗,可以看见天空灰蒙蒙的,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李墨躺在床铺上,手脚冰冷,冻得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