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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温浅给自己放了两天假,陪着樊歆逛街购物放松休闲,年前加班太多没法陪樊歆,这两天便算是补偿了。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在,莫婉婉。
三人吃饱喝足去看电影,远离大众坐在vip包间。樊歆被电影感动得泪眼婆娑,温浅半好笑半无奈的哄她,“电影而已,自己是演员还不知道真假?”
见她还是抽抽噎噎,温浅轻拍她的背,“好啦,下次还是看喜剧吧……”
……
两人浓情缱绻,另一侧莫婉婉没跟两人搭讪,她坐在那,大屏幕的光投在她脸上,她一反常态的沉静。
樊歆觉得不对劲,探头看她一眼,吓了一跳,“婉婉!你眼睛怎么也红了!”
莫婉婉胡乱抹了一把脸,“擦!受不了这电影要死要活的煽情!”
樊歆却瞥见莫婉婉齐耳的碎发里有银白物什一闪。是耳塞。
樊歆好奇问:“婉婉,你看电影怎么还戴着耳塞?”
莫婉婉拔出耳塞,里面传来轻响,樊歆一怔——莫婉婉在听歌,根本没看电影……那她是为什么红眼?相识八年,她从未有这种小女人的作态。她不由纳闷,问:“听什么歌呢?给我听听。”
莫婉婉道:“电灯胆。”
她这阵子老听这首歌,樊歆问:“这名字好奇怪,什么意思?
莫婉婉的脸突然闪过一丝促狭,她拍拍樊歆的手,“去去去,跟你男人缠绵去,别打扰姐看电影!”
※
电影院外,一弯月牙挂在墨蓝的夜幕中,城市的霓虹耀眼如不夜天。
距离电影院不愿的高耸写字楼内,有办公室灯火通明。
宽大的老板桌后,保养姣好的女郎歪靠在座椅上,面色稍显疲态,但当秘书将新的文件送来之时,她疲惫的脸立刻显出精干之色。
翻阅了片刻文件,秘书送了咖啡进来,女郎接过咖啡,目光仍是留在文件上,摇摇头道:“这项目真是让人头疼!稍微有些纰漏就要坏大事!”
她端着咖啡浅啜一口,皱起眉头,“不过比起项目,希年的事更让人头疼!”她抬头看着秘书,“那樊歆还没离开吗?”
秘书犹豫了下,“是,还在清泉别墅。”
温雅端起咖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尖细的高跟鞋在地毯上踏出轻微的闷响,她自语道:“我给她留面子,委婉着说她听不懂吗?非要我让她有自知之明?”
她站在落地窗前,乌沉的夜幕下,夜色中城市一片星火辉煌,她思索半晌,蓦然高深一笑。
※
大年初六这天,温浅突然接到一个急电,说有紧急要务去h市出差一周。临行前匆匆与樊歆告别,樊歆舍不得他,将他送到了机场。去机场的路上,温浅一直若有所思的状态,还微皱着眉,樊歆见状便问:“怎么了,为什么事出差?很棘手吗?”
温浅颔首,“先是出席荣光年庆,只是有个项目要同时进行,有点麻烦。”
“怎么麻烦了?”
温浅也不瞒她,“公司在进行一个大项目,但是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即便樊歆不懂商圈,也知道资金链断掉是怎样的危机,极有可能导致运筹已久的项目流产,而温浅一贯从容淡定,此番能拧着眉,还加上一个“大”字眼来形容该项目,一定是了不得的事,若真因资金链断掉,恐怕会影响荣光的发展。
樊歆想帮温浅,奈何不通商道,只能给他打气,“你这么棒,一定可以圆满解决。”
温浅颔首,摸了摸她的头。
樊歆抱住了他的胳膊,装作兴致勃勃的模样,“那我等你凯旋而归。”
为了解他的闷,她面露憧憬之色,转移话题,“等你将项目的事解决了,回来我们刚好可以过元宵节,过完我就回巴黎复工……新的一年我们一起加油,做出更好的成绩!我计划好了,我要在巴黎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然后推两张个人专辑,再奋斗一把,争取冲击我心中的目标奖项格莱美!再然后,后年我都想开一场演唱会,在加拿大的温哥华!我的第二故乡,告慰我的妈妈!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我妈妈,我要跟她说,哪,妈妈,这是我喜欢的人!他叫希年,超级优秀超级棒的男人,我要努力更优秀,跟他并肩站在世界的中央!”
她双手握拳,斗志昂扬,面上满是憧憬的微笑。他看着她,眉头舒展开来,笑了——为她给予的鼓励安慰,更为她的乐观积极。
她一直是这样坚定又上进的人,这些天哪怕在家里休息,她也从未停下奋进的脚步。而这一年在国外的磨练,她从最初的迷茫到觉醒,由一个盲目寻梦的女孩变成一个学会规划人生的操盘手。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倚靠自己,打开更广阔的舞台,盛放自己的光芒。
见他笑了,她松了口气,想起眼下的事,说:“我在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去h市路上小心。”说着拨开他衣领,看到那块自己送的黑色碧玺:“去那么远,你得把这个戴好,辟邪的。”
温浅弯弯唇角,“我不信鬼神一说,你不如说这是你的定情信物,所以我不能丢。”
他突然说这种话,樊歆红了脸,好在车内只有司机跟阿宋。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强调道:“我不管,反正你得好好戴着。”
她的固执让他忍俊不禁,温浅道:“知道,见它如见你,除非我不喜欢你了,不然我就一直戴着。”
樊歆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你会不喜欢我吗?”
她微仰着脸,像个焦急的孩子,温浅不忍再逗她,摸摸她的发说:“开玩笑。”
樊歆这才放下心来,而机场已经抵达,温浅俯身抱了抱她,说:“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
温浅离开后,樊歆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单身生活。亏得她与温浅在一起时,两人并不黏糊,所以分开也没多难熬。
日子便这般平静的过了,头两天她还跟温浅打过电话,但他那边项目难度似乎远超想象,每次打电话他都格外忙碌,有天夜里她打过去,他那边喉咙沙哑,声音听起来疲倦至极,应该是连着几个通宵都没睡好。樊歆心疼极了,叮嘱了一堆,那边温浅嗯了一声,在挂电话之前突然意外沉默,说了一句话:
——“star,对不起。”
樊歆有些莫名,可温浅又忙去了,她便没再追问。此后几天怕打扰他,她没再打他电话,转去骚扰同样受邀庆典回h市的莫婉婉,原本以为这二世祖会很闲,两人定能像从前一样唠嗑到深夜,不料莫婉婉也不对劲了,心不在焉的,往往樊歆说了一大堆,她只是淡淡一个哦字。
樊歆问她原因,莫婉婉似乎不想多说,最后在追问下说跟她老子吵了架——她三天两头跟她老头吵架,樊歆见怪不怪,为了让莫婉婉开怀,樊歆还唱起了幼稚的“三只小熊”。
她压着嗓子,故作憨厚的声音,莫婉婉果然被逗笑了,说:“樊歆你这二货!”
樊歆大笑,“婉婉,我们是二货死党!”
莫婉婉那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抽烟,樊歆道:“你少抽点,虽然姿势很帅,但真的伤身。”
莫婉婉哈哈大笑,“樊歆,这是姐见你第一面时你的开场白。”
樊歆亦笑了,想起八年前的往事。那时她大一新生报道刚进宿舍,莫婉婉留着短发穿着铆钉鞋手上有纹身,一副不良社会女青年的模样,吓得宿舍另外两个女生都不敢接近她,唯有自己看着走廊上抽烟的她,好心让她少抽点。
电话那端莫婉婉也想起了这段过往,她说:“那会你真是胖,姐本来不想理你,但你说了这句话后,姐突然对你有了好感……再然后,居然就成了死党。”
樊歆跟着感叹:“不知不觉我们认识八年了,婉婉。”
莫婉婉那端沉默良久,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樊歆,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