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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色算盘于这千钧一发之际飞出数粒算子,算子如一粒粒绽放光华的金珠一般将萧杜二人连同外门诸弟子牢牢护住。
飞来的灵剑亦非凡俗之流,上面冰火如湍流飞越,直与金珠之瀑激斗不休,只不断发出骇人声势。
钱有财却是怒声喝道:“华嶷!你欺人太甚!你在内门如何搅风搅雨我管不着,但在我外门绝不行!”
来人一身赤霞火袍,眉目间冷若冰霜,令人观之如坠冰窖,却又如被那火光灼伤一般疼痛,正是霞尽殿掌座华嶷真人。
对于钱有财的怒喝,他面上神情纹丝不动,只冷然道:“哼!那姓萧的叛徒弑杀同门的悖逆之举我横霄剑派早已昭告天下,可偏偏你外门弟子中竟有这等蔑视门派、公然支持叛逆之徒,难道不该送往执剑堂审讯一二?你钱有财非但不清查明白,反而阻挠我内门弟子前来捉拿这些逆徒,还将之打伤,我身为六宫十二殿掌座之一,出手讨个公道有何不行?!”
此处离练剑坪不过数十丈,两个金丹之间交手,那等引动的天地灵气威势何等惊人,在外门之中,无数长老一时惊讶,谁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出手?更多在练剑的低阶弟子在华嶷那全无收敛的威压之下,更是惊惧不已,如何还能继续练剑,只或远或近地赶来,看到交手的两个赫然是金丹大能,这许多弟子尽皆鸦雀无声。
此时,早有外门其他长老赶到,华嶷此话竟叫许多金丹修士一时迟疑,华嶷行事难免霸道,可钱有财却也不见得就占道理。
“华嶷道友,皆是同门,何必如此?不过几个外门小弟子的一时愚顽,犯不着你亲自与钱道友较真……”当即就有人出来打了圆场。
钱有财冷哼一声。
华嶷却是不疾不徐:“一时愚顽?怕不见得吗?自星潮我等归来之后,那叛逆的消息便已公告天下,如今多少时日过去了,门派中竟还有此等公然支持之举,”他冰寒目光自几个身着辰装的弟子上流连而过:“且声势浩大动静不小,嘿,叫人如何相信只是几个小弟子之举?”
杜子腾脚步忍不住挪动了一下,朝萧辰那边靠了靠,二人心中同时有了一个判断,这耿丽今日之举定是华嶷指使无疑,而且,听这言下之意,只怕华嶷所图不小!
华嶷含沙射影,在座金丹焉能不明?
钱有财在外门中总管一应对外之事,哪里受过这种鸟气?而且他本也是金丹,同为金丹,谁怕得谁来?!
他只嘿然一笑:“我说你也别拐弯抹角,我听着实在觉得浑身难受!不错,我确实知道这几个弟子的举动,那又如何?你一口一个‘公然支持叛逆’,我倒要问问,这‘叛逆’之罪是谁定下的?执剑长老可有裁决?掌门可有昭示?所谓门派公告不过是你自己同几个外派修士嘀嘀咕咕,我横霄剑派可从来没有公开认过!”
华嶷冷冷瞥向钱有财:“钱长老当真好口才,不愧是整日捣腾这口舌的。”不待钱有财怒而开口,他已然语含悲愤地道:“当日那星潮之内冯长老是如何身故,你难道未曾亲眼所见?各位道友,冯长老尸骨未寒,难道你们便已忘却?这等弑杀同门之辈不是叛徒是什么?!如若如钱长老你口中所言,我等同门要以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冯长老!”
这几句话一出,诸位金丹同时缄默,冯长老生前人缘颇好,本来与钱有财交好想开口转圜的一时竟也无法开口。
杜子腾却在心中将华嶷骂了个狗血淋头,开始以势压人,压不过就动手,动手没占便宜就开始讲大道理,这道理他讲不过了,居然开始打感情牌进行道德绑架了!杜子腾心中更加确信,那域外天魔之事与华嶷无关,他一万个不信!
但越是这般,再看华嶷这番为冯长老之死做出来的情态却越是令人恶心。
思及冯长老生前音容笑貌,明知华嶷这番话不妥,钱有财竟是难以辩驳。
华嶷面色一庄:“所以,钱长老,今日这几个弟子我是无论如何也带走,不只是为了冯长老,而且这么几个弟子何来这样的胆量公然这般反抗门派,其中必有内情,哪怕是为了外门的安危,也定要好好查证一番!尔等还不伏诛!”
他大喝声下手一挥,几道剑气竟朝那几个弟子当头罩下。
可怜几个小小的炼气弟子何曾见识过这般由金丹亲自出手的大场面,竟是吓呆在当场,而杜子腾夹在其中只觉千万只神兽在心中汹涌而过,妈.的,难道他这完美的好不容易混进外门的计划居然要以落入华嶷手中而收尾?!
这他娘的简直还不如不回来呢!
钱有财怒不可遏,华嶷口口声声皆是说这几个弟子背后一定有问题,明明就是在影射自己,若是真叫他抓走这几个外门弟子还不知要往自己头上扣什么屎盆子,而且,这华嶷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显是有备而来,若是放任定是下场不妙,而且这几个弟子自己已经有诺在前,身为金丹长老,钱有财也绝不可能允许华嶷毁掉自己的承诺。
当下二人竟是灵力汹涌直接交起了手,其余金丹一时心中纷乱,竟难以抉择,外门几个金丹长老也只祭出各色法宝将战局的破坏力约束在这一隅,不至于波及外门弟子。
华嶷那冰火之剑威力非凡,同阶之中,剑修本就战力胜过其他修士,钱有财这些年浸淫于门派经营之道,于修行上本就有些疏忽,而且,华嶷明显是养精蓄锐之后有备而来,钱有财不过仓猝应战,一来二去钱有财竟是处于下风,被压制得厉害,但金丹之间,分出胜负易,分出生死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