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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佟雪再见到雁娘的时候,正在院子里头喂鸡,大概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雁娘觉得很是新鲜,于是走到跟前,抓了一把鸡食,学着佟雪的样子一样扔在地上,然后就看到一群鸡围了过来,争相抢着吃。
雁娘看着佟雪已经换上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裙,不由的感慨道,“总觉着你们一家子都不像是村里头的人,许大人自是不必说,不说那周身的气势,就那个长相,都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初见着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大像,长得好看,手上还没个茧子,看着倒像是娇养的,来了这里,连这几个弟弟妹妹们都是跟这里的村人很不相同。”
至少在看到佟雪下手洗大肠之前,雁娘一直都没觉得佟雪是个村妇,实在是这一家子跟村子里的其他人太不一样了。
雁娘觉得不一样也是正常,毕竟一家子没怎么跟村子里的人交流,从小到大,都是许文达一个人教的,当然就跟村子里的人产生了差别。
所以雁娘才被佟雪昨日那些接地气的举动给震惊了一下,“你昨天那干活的利落劲,倒是让我觉得你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了。不过这活儿我做一次两次还勉强行,若是做的多了,我可是不乐意的。”
佟雪想到雁娘昨天清洗下水的时候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忍俊不禁,其实在许家也不做这样的活了。
雁娘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许文达他们大概要留在这里月余,她总不能一个月都什么事都不做吧,于是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段时间正是花开的好的时候。我看不如现在就开始把胭脂做起来吧。”
佟雪想了一下,说道,“也行。”
只是做胭脂并非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原料的问题,就不太好解决,佟雪说道,“只是这青山村这个季节。恐怕只有海棠。在山上有个地方有一片,但是估计做不出多少东西来。”
这要是搁在建邺,完全不是问题。建邺附近有种花的花农,以种花为生,主要货源销往建邺的富贵人家,但是在青山村附近。这样的村子,还真没有。
佟雪说道。“村子里的人最是实际,不能吃的东西,一般都没有,最多见的就是桃花和梨花了。还有洋槐也是比较多的,若是三月,还有桃花。不过桃花颜色浅,估计也不行。梨花就更不行了。”
雁娘皱了皱眉。“海棠并不是做胭脂的首选。”
那海棠还是长在山上才得以保存下来,要是长在村里地头上,那肯定是要尸骨无存的。
佟雪也知道海棠不是首选,但就这个也只有那一小片,其他的还真没有,“我听说这东西最好用玫瑰,但是不好找,月季可能还有些,不过都在大户人家的院子里,不好弄到,而且也没有大量的。这种只能观赏的花卉,都是有钱人家有钱有闲才会养的,村里难找到。”
雁娘无奈的笑笑,“那就只能先用海棠试试了,说起来,我开始学做胭脂以来,还真没用过海棠,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也许也不错呢。”
不说佟雪跟雁娘怎么折腾。苏恒听说许文达回来了,过了两天就也过来了。
苏恒见到许文达显得很高兴,上一次见面也是时隔很久了,“许兄,我听说你回来了,这便来看你了。”
苏恒提了一壶酒,“听说许兄封了大官,我可是特意来庆贺的,这可是我爹窖藏十八年的状元红,就等着我高中了再拿出来喝呢,虽然我没考中,不过许兄你中了,此刻跟许兄共饮我看就非常应景,我偷了一瓶出来,跟许兄分享。”
许文达还想着这几天要去找苏恒小聚一下,没想到苏恒倒是先来了,“我还想着去县里头看你,没想到你就来了,竟然还拿了你爹的酒。”
苏恒听了许文达的话,笑得贼兮兮的,“等到我高中他才会去开这个酒,天知道都猴年马月了,说不好他都不记得还有多少瓶了,我们好久不见,今儿就来个不醉不归,不过可得让嫂子给我做点好吃的,要不然我可不依。”
许文达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门外,“你想吃什么自己去说。”
苏恒嗤了一声,“要等你吩咐,我还能吃上饭,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去找嫂子报饭了。”
许文达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倒是对吃十分上心,不过你是从哪里听说我做官的。”
苏恒说道,“之前在都城认识的一个青阳府的考生,他考上了进士之后一直留在建邺,说是去了方县去做知县,写了信跟我说,圣上钦点的你去禺州做知州,听起来那位可是很羡慕你呢。”
苏恒的语气其实也是有些羡慕的,去年的时候两人都还是一起参加可靠的举子,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天大的变化,一如官场就是大官儿啊,“第一年入朝堂,就是知州,这么大个官儿,可见许兄甚得圣眷啊。”
当然苏恒也不是那等无知之人,禺州多少,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岭南之地,多被人当做是流放之地,不祥,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州长官,品级摆在那里呢,“虽然禺州是远了些,但是以许兄的才干,我相信,定能治理好的。”
许文达看着苏恒的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你倒是对我有信心,你可知道那禺州的情况?”
苏恒摇了摇头,他跟许文达还是不同的,他一路走来,都是在书院念书,可以说受到的是比较正统的科考的教育,但是许文达则不一样,完全是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就拿抄书来说吧,许文达这些年基本上把能找到的各种不同的书籍抄了个遍,了解到的东西自然就比他更丰富一些了,“这倒是没听说,我又不像你爱看那些名人游记。”
许文达简单的说了一下。“禺州那地方,势力错综复杂,因为海运,颇有些富庶之人,但也因为海运滋生了出了不少的问题,像是流寇很多,贫富相差也是极大。有钱人很多。土地也不少,气候基本上都能做到一年两收,按理说。但是每年的税收都达不到朝廷的要求。”
苏恒一听许文达的解释就知道问题所在了,一听就不是个好管理的地方。
许文达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头事情多着呢,我倒是羡慕别人去做个县令。一步一步的走上来可比现在这样踏实。”
岭南之地之所以说是流放之地。也是因为那里多被当成是未开化之地,长官难以管理。势力各自为政,总之就是一盘散沙,想要凝聚起来,是个大问题。还有海寇,简直内忧外患,“我是顶了这个一州长官的名声。可是去了那里,却不一定有一州长官的实权。”
苏恒摸了摸下巴。抛给许文达一个同情的眼神,“听起来是个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