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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绵绵刚过去,几场春雨之后迎来一阵热气儿,转眼,就到了粽子节,端午。走家串户送送礼是应该的。
知府大人要搞大寿,城里头贵人员外们都削尖了脑袋的想往里头钻,打算送的礼也是五花八门的。玉如意、金蟾蜍、灵芝草……各种各样的。
宫谨言邀请白千束夫妇俩也去参加,聊表敬谢之意。
白千束像来不愁送礼之事——全部送药!大人物送大盒的,小人物送小盒的,如此,又可区分尊卑,又不会乱了分寸。免得落人话柄子,说某某某收的礼比谁的贵重啦,神马的。
白千束起了送药的打算,细辛终于忍不住道:“小姐啊,恐怕咱们送药不大合适吧,那药,都是生病的时候才能用得上。咱们若是送药,岂不是显得咱们诅咒知府老爷生病了?”
白千束“嘶”了一声。
“可是,咱们谷里银子不多,送别的恐怕显得寒碜。你可有好主意?”
细辛转转眼珠,想了想。
“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不如细辛去找四喜他们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好办法。”
白千束点点头。“甚好,你向来聪明。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正好这两日她要专心研究药材,没有功夫操心这些琐碎事。
且说细辛想要好好表现一回,逐渐成长为谷中的得力干将,可当细想起来才犯了难!知府大人是官儿,什么没见过,这礼物得送得别致。
细辛叫了四喜、飘柔等等一干人,在院儿里七嘴八舌的商量了一阵,最后,几人一直决定,送粽子!就叫“礼轻情意‘粽’”,这一语双关,甚好。那粽子里头塞两颗金豆子,内藏乾坤,吃着又有惊喜乐趣,多好。
几人说给白千束听了,白千束也觉甚好。“可,现在咱们也面临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小姐?”
“谁来做这粽子?知府脑满肠肥,山珍海味不知吃了多少,这口味得把握好了,不然恐怕他不会吃。”
于是,细辛又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细辛与癫癫傻傻的飘柔一道进城去物色做粽子的高手。两人在城里东看看西看看,看了整整一天!终于选定了那家店铺门口排队排得人山人海的粽子店。店面虽破,但排队的人一个时辰没见少。
细辛腹诽:看着家店人那么多,定然厨子功夫了得!
“哎哎哎,师傅,不知高姓大名?”
那厨子五大三粗,一身灰布衣裳,打着补丁,肥头大耳的回头来:“啥事儿?俺忙着咧!”厨子似乎忙得昏天黑地的,很是不耐烦。
细辛掏出一包碎银子。“我家小姐想聘师傅回家做一回粽子,做完了这包银子都是你的。”
厨子一见那鼓囊囊的一口袋碎银子,菜刀一扔、胖爪在屁股上擦了个来回,伸手来接——“好好好,别说一回,做十回都愿意!”
店儿中就一个厨子,细辛本以为在节前这个当儿,老板不会放人,却没想到老板一挥手“走走走,少发一天工钱,啊?听见没。”
细辛一手拉着厨子,一手扯着小和尚飘柔,撒腿儿往谷里奔。
就在三人走了没多远,那老板不耐烦的对店前排队的人挥手:“散了吧散了吧,顾客都没一个还排什么队。算了算了,今儿运气不顺利,不做生意了。”
排队的“客人”闹腾起来——
“哎哎哎!工钱还没给呢。”
“是啊,工钱还没给呢……”
老板一瞪眼。“就你们这破演技,一个粽子都没卖出去!还好意思讨工钱,我还没找你们讨时间损失费!你看,人家演厨子的没要工钱,你们还好意思……”
“切……”
*
且说细辛将厨子弄回了谷里,几人商量着要做一个精致非常的大粽子出来。倆丫鬟和几打杂的又去请示了白千束。
白千束将厨子打量了一回,脑满肠肥、肥头大耳,确实是厨师的标配。
胖厨子点头哈腰问:“小姐有何指示?要做成什么样儿的?你放心,圆的扁的方的我都能做!只要工钱给得足。”
白千束挑了挑眉。“你当是捏饭团儿呢,还圆的扁的方的……”
厨子犯难。“那,那小姐要什么样儿的,您提点提点。”
白千束想了想。“要做得比较有档次,要雍容华贵。这送的对象儿,可是达官贵人,你当知你肩负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