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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眼中掠过冷冷的讽意,“你竟未知?消息该送到你们太子那儿了,如今我朝另有新帝,便是你们太子奈何不得之人,凤君晚,你们以为他死了便想错了,他是何等人?有那么容易死吗?”
任子宿神情微动,大手轻撩一下马缰绳,望一眼她身后,冷笑,“大元帅好胆识,只身为救其余人,原来你们月玄国人便是这般胆小?”
听得他这般嘲讽,他身后的将士们放声哈哈大笑。
年画冷眉一挑,讽道:“难道你就不是月玄国人?忘根忘本之人更可耻。”
“你……”任子宿大拳握得“咯咯”响,秀气的脸上爆了青筋,一跳跳的。
他身后众人停了笑,有人喊了,“休得辱我将军,将军只是半个月玄国人,他对你们月玄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莫图住口!”任子宿沉声喝。
身后人噤了声。
原来真是月玄国人。
年画敛目冷笑。
这时身后马蹄后声传来,年画吃惊的转头看。
任子宿身后众人微动,任子宿眉眼一敛,大手轻举制止。
“元帅。”秦江槐转瞬到了眼前,勒马朝她笑笑,“一起游山玩水嘛,我陪你。”
年画眉峰微锁,瞪眼,“这不是游山玩水。”
“咳,你就当是吧。”秦江槐眸中闪了不羁,转脸向任子宿,“你今儿立大功了,一个大元帅加上平西将军,够你在军中耀武扬威了。”
任子宿沉吟,冷眸望向他们身后,两边青山陡峭,山路蜿蜓,空旷寂静。
哼,原来是想换那位太上皇之命。
“没人了,不用看了啦。”秦江槐兴味的笑。
任子宿大手一挥,沉声道:“绑了。一百人上前方,殿后,回营。”
“是。”
天留军大营。
虎皮大椅上,苏镜歪着身子斜斜的靠了,碧眸一瞬不瞬的看眼前五花大绑的年画,直看得秦江槐心头不爽。
苏镜弯唇飒然一笑,“今儿什么日子啊,啊?都凑一块来了,才接到消息说那位皇帝变成了太上皇,这厢便擒获了兵马大元帅,这老天爷那么待见我啊。”
年画眼中清清淡淡,冷声道:“松绑,本元帅既来得了,便不会跑。”
“本太子亦不信你还能跑得了。”苏镜勾唇道:“来人,给他们松绑。”
帐外即刻来了人给年画二人松绑。
年画抚了抚手臂,眸光清冷,看向他,“镜太子,本元帅与你做一笔交易。”
“哼!用你换你们那过气皇帝?”苏镜冷哼,碧眸内闪了不屑,“姓年的,你也太天真了吧?既然你人落在本太子手中,你凭什么要本太子放你们那姓月的?多一个人质在本太子手中不更好吗?”
这个年画的神情令他想起那在江上那一日,那个年颜也是这般神情,求人还一副高傲模样,这兄妹俩还真是像。
年画笑,淡定沉静,道:“镜太子,狼是很难将老虎吞下的,你无非是想要月玄国的江山,你把所有的能耐都使上了,这不还是止步于沅西城?你与凤君晚交过手,知其厉害,而你倚重的任大将军也受了重伤,凤君晚本就是皇嗣,如今他登了位,你想要取这月氏江山可就更难上加难了。”
“啪”一声,苏镜大掌拍了面前的金丝楠木长案几,恼道:“姓年的,少在这儿说废话,你再废话,本太子便砍了你。能耐?他有能耐便将本太子击退,要你一个元帅来换姓月的,他有个屁能耐。”
秦江槐微蹙眉。
这个苏镜可真不是个容易让步的主,这般换人,看来不太行得通。
年画微抿唇,从容自如道:“好,那便换个说法,你不是要用有价值的人去换你想要的东西吗?现下,太上皇已无价值,似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换成本元帅,也许你还能从凤君晚那儿换一些东西。”
“哈,本太子不是说了吗?你现今在本太子手中,有何资格谈换人?本太子不杀了你算是好的了。”苏镜冷笑。
“镜太子,你自诩了不得,这个理儿都想不明白,凤君晚根本就没有打算救太上皇,他现在为新帝,巴不得你替他扫除障碍,他好少一个罪名,他是不会用任何东西换太上皇的,你若杀了太上皇,他乐得自在。而你镜太子则激起了我三军将士的愤怒,到那时全军一鼓作气,别说你得不到好处,只怕你得折在我月玄国内,镜太子,好好想想吧。”
年画字字说得清晰。
秦江槐唇角带了笑,看着年画。
原来她是有点儿把握才来的。
苏镜怔了怔,暗中思忖,这还真是这个理儿,凤君晚贼精啊。
碧眸一闪,“可你不过是个元帅,姓凤的就那么看高你?凭什么?”
听得他这般说,秦江槐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她不会要说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吧?那可不行。
心里一动,道:“年元帅自然是得皇上看高一眼,若不然怎会封为大元帅?年元帅早之前是朝中左相国,在朝中势力不一般,皇上刚登位,需要年元帅的支持,你说皇上能不看高吗?”
年画唇角微动,向秦江槐看去,无言暗笑。
他担心她会说了自己的身份,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