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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立几乎是肩贴肩立在柳飘飘身侧,眸光警惕。
柳飘飘双手交负身后,面色沉豫,冷冷眸光落在苏镜脸上,沉沉静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镜眸光带了戏谑,轻勾着唇,亦看着柳飘飘。
不一会儿,年画被带到,并没有被绑着,见着几人,拧了拧眉。
苏镜双手抱了臂,看向年画兴味笑笑,道:“年元帅,本太子说了你不愿意走,他们不信,这便让你与他们说了。”
听得苏镜这般说,年画心底微滞。
他这是什么意思?
脑内思绪飞转,眸光闪了闪,道:“镜太子说得没错,本元帅暂时不回去。”
苏镜这一招真够损的,实为逼她回不了朝。
也罢,她本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听得她这般说,苏镜得意的笑开。
柳飘飘负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握起拳,金黄阳光在他眼中映下一抹锋芒,看向年画冷声道:“原来年元帅寻到了好去处,便是苏镜对吗?”
年画眼看这都到这一步了,柳飘飘还要诸多盘问此事,未及多想便道:“是是,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镜太子仁义,让太上皇离开,你们快走吧。”
她是真怕苏镜耍花招,就他们几人,若苏镜不顾什么名声,撕破脸面下令动手,那就真得不会偿失了。
“好,很好。”柳飘飘薄唇极冷的吐了几个字。
年画微怔。
突然一阵刺耳的响箭声划破天空。
年画只觉眼前一闪,柳飘飘身影似风扑向苏镜,而诸葛流则到了她身边。
营外一阵呐喊厮杀声传来。
秦太尉及三水领着众多骑兵杀入,一时间混战在一片。
苏镜金刀出鞘,迅速挡了柳飘飘一剑,怒道:“果然耍花招,年元帅,你可看好了,谁无耻?凤君晚就这德行,早些年四处掠夺,如今又不守信,年元帅,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大营两侧突然窜出两队人马,任言姜与任子宿舞了银枪向几人而来。
“殿下,我早说他们不会守信,这下说对了吧?”任言姜大声喊道,银枪刺向月祐潾,“待我取了这过气皇帝的首级,看他凤君晚如何向他的子民交待。”
护在月祐潾身侧的彭王一把将他推开,“太上皇,待微臣与她斗上一场。”
说完极快空手夺了一个兵士的长枪,与任言姜打了起来。
那一厢,任子宿冲向年画,诸葛流一剑挡了,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缠打起来。
苏镜与柳飘飘斗得酣,朝任子宿喊:“子宿,别让他们救了年画,他们意在救他。”
“是。”任子宿挡开诸葛流一剑,勒马调头向年画去。
“诸葛将军,拦了他。”柳飘飘大声喊。
那一厢月祐潾劈倒几人飞身向年画掠去,“年画,你还愣着作甚?”
年画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柳飘飘。
柳飘飘极少使剑,周身是暗器的,这不是他。
眸眼一闪,心底噔一下。
是他!
他竟然来了?
黑瞳极快收敛,足尖一点,向苏镜闪去,纤手一翻,瞬间一把匕首架在苏镜脖子上,大喊,“住手,都别动。”
“殿下。”
“元帅!”
“年画。”
众人皆惊喊,各自停了手。
苏镜身子微动,“别动,匕首有毒,镜太子若想试毒,本元帅极乐意。”年画轻喝。
“你……”苏镜脸色黑沉,恼怒道:“年画,你无耻,嘴上说得好听,亦还不是无耻之徒?”
年画面无表情,冷冷道:“本元帅从没说过我有多高尚。”眉目向众人一扫,将他拉扯着往后退了几步,“叫你的人都把兵器放下,让我的人走,我自会留下。”
“呵,打的好算盘。”苏镜冷笑。
“你还不是一样伏了人?难道你就不是想着把来接我太上皇的人一举拿了?苏镜,只准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就这点能耐。”年画道。
“快把殿下放了,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任言姜勒了马缰绳,银枪指了年画怒道。
彭王长枪一挑,挑开任言姜银枪,嘲讽道:“女人,回家抱娃儿去吧,来此处瞎叫唤什么?”
“你,找死!”任言姜银枪一横,便往彭王刺去。
年画纤眉一拧,手儿一重,沉声道:“苏镜,叫你的人住手,不然休怪本元帅不客气,可别当我是说着玩儿。”
苏镜感到那匕首的冷寒,身子僵着不敢动弹,浓眉拧了拧,大声道:“停手停手,言姜停手,你当本太子死的呀。”
任言姜秀眉一拧,忿忿的收了枪,怒目瞪年画。
“哎,这就对了,你那太子殿下成了板上肉了,你嚣张个什么劲?”彭王大声笑,快步退到柳飘飘身侧,朝月祐潾喊,“太上皇,退到此处来。”
月祐潾拧眉看一眼年画,亦退到彭王身侧。
四人,柳飘飘清冷的居中而立,年画心自冷笑,他来,无非是为了杀苏镜,这是绝好的杀苏镜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营外众人亦全停了手,大营万籁寂静。
“年画,杀了他。”柳飘飘眸光一瞬不瞬的看年画,眼底幽冷粼粼洵洵,深深浅浅,似乎蕴着万千情绪,又似乎没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