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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那么肯定?兴许就是他,都死过一次了,人变了些也是会的。”诸葛流道。
“感觉。”
诸葛流洒然一笑,“感觉?那东西可靠吗?我说你呀,也别内疚了,既然他已回来,你也该放下心了,你也没欠他什么,何苦这般梗梗于怀?”
凤君晚唇角轻牵,“义父别忘了那半幅图还在他手上。”
“倒也是,这事儿真折腾,余远那厮还真能害人。”诸葛流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时真不该让他知悉那事儿。”
凤君晚冷眸微动,略无奈道:“那有何法?他在建筑方面还真是有所长,无人可用,便只有用他了。”
诸葛流忧心的望他,眸中清冷光泽多了一丝关切,“晚儿,义父真觉得那事儿做得冒险了。”
“冒险也得做,我不想抱憾终身,更不想至死都不知自己是从何处而来。”凤君晚眸光湛冷而坚定。
“唉,晚儿,义父是不是不该告诉你,当初包裹婴孩的你那锦被是宫中之物,这太苦了你。”诸葛流微叹。
凤君晚清淡的笑笑,“义父何需说此般话呢,一切是我自愿去做,无关他人,义父切莫再自责。”
诸葛流强自淡笑,“你一切当心,如今这局势微妙,那年画又死里逃生回来了,想必日后会更针对你,那事儿,迟早会被他揭破,你得万分小心才是。”
“义父放心,我心中有数,只要此人不是年画,我便不怕。如今那德王爷似乎有想要出山的意思,得派人盯着他才是。”凤君晚道。
诸葛流道:“明日我便安排人去,这年画既然已回来,要不要通知柳公子无需再追查秦江槐?”
“不。”凤君晚冷道:“此人不是年画,义父不信?”
“不是义父不信,只是这样样验过,你自个也查探了一番,你也说没有易容,那不是他还能有谁?再装也总得易容啊。”
“再查吧。”
德王府。
翠瓦金檐,重阁飞宇。
早春的梨花正悄然盛开,长风略带凛冽,几树花蕊芬芳轻颤,雪融春庭,暗香浮动。
年画落了座,手中碧玉茶盏笼着一抹幽香,清清碧绿茶色,映出那素颜依旧是光华淡淡。
“德王爷,下官来谢德王爷那日殿上言语支持,滴水之恩,下官当铭记在心。”
德王爷正逗着一侧鸟笼中的金丝雀,那金丝雀叽叽叫个不停。
“中宫太后有吩咐,本王哪有不帮之理?再者你也真的是够冤屈的,这般被人害了,本王也看不过眼,你无需客气。”
“下官特带了颜长卿的‘双飞’,献给王爷以表谢意。”年画取了所携画卷,双手奉上。
“颜长卿?双飞?”德王爷俊朗眸眼一亮,长臂一伸取了去,小心翼翼的展开画。
一幅艳艳红梅跃然于纸,那梅倒不算出彩,出彩之处在于那一双比翼齐飞的鸟儿,鸟儿欢态栩栩如生,犹如是在爱恋中,那恩爱和谐令人感动、向往。
“好画!”德王爷欣喜道:“没想到年大人还藏着这好东西,这画儿本王收了。”
年画淡笑,“下官也是偶然所得,王爷喜欢便好。”
德王爷极珍爱的将画卷好,置入轴盒中,道:“本王闲人一个,平日就好画个画儿,逗个鸟儿,这样的生活才有乐趣嘛,整日看公文写条陈,那会累死人的,年大人可得悠着点,虽说你年轻身子骨好,可亦得保着点身子,不然到老了啥毛病都找上你了。”
年画微点头,道:“多谢王爷提点。王爷年轻得很,打个老虎都没有问题,若说才干能力,朝中无人能及。”
“哎,可别这般说,笑掉人大牙的,本王就一老弱病残,只会玩儿,如今是你们这些少年郎的天下,本王啊,就在边上看看风景便好。”德王爷不以为意,笑呵呵道。
“王爷谦虚了,下官年少,很多事儿,还得多多向王爷讨教,不知王爷愿否?”年画道。
“讨教不敢,得空便来本王府中玩儿,下下棋,斗斗鸟儿吧。”
“那便讨扰了。”
德王爷哈哈笑笑,“年大人,年少得志,心思缜密,性子冷静,来吧,陪本王摆两局。”
年画作揖,“下官求之不得。”
正在歇假的云成雨,思忖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骑了马往乐府而去。
才入府,便听到一阵琴笛声,想来是在练琴笛的。
“哟,云大人,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乐府令姜大人笑着从回廊中迎面来,施了礼道。
未着官服一身淡青衣袍的云成雨伫足,回礼,脸上溢了客气之笑,“姜大人,小华可在?我近日歇假,难得清闲,便过来听听曲,拉拉家常。”
“在的,他正在排曲,你先到他屋中稍等片刻,下官这便让人请他。”姜大人道。
“有劳。”云成雨说完便向年华所住之处走去。
走过长长的回廊,转入后院,这便是乐府各太乐所住之处,花红柳绿,姹紫嫣红,只只彩蝶翩然起舞,丛丛花香熏人醉,云成雨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