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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泓一直站在一边,此时走上前来,扶起元芷汀,“没想到你的天赋如此之高,天不亡我齐云家族!你就好好的在这里跟着上神修炼,我去跟哥哥说!”
“恩,姑姑,告诉我爹,我娘还没死,一年后我一定陪他去玄医谷!”元芷汀微微笑着,觉得心性仿佛都变了,之前一直困扰着她的爱恨情仇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也没想到,馥悠原来是神兽,当年就因为馥悠的身份不明,爹不同意哥哥娶她,间接的逼走了馥悠,两父子才成了如今的局面。如今真相大白,希望他们能解开心结!”齐云泓才听到神龟的话也是一阵心惊,之前她也曾误解馥悠是妖,却不曾想,馥悠竟然是上古神兽。他们自诩为神族后裔,觉得自己的身份尊崇,馥悠一介孤女,配不上他们,到头来,配不上的是他们。
元芷汀留在了神庙接受神龟的传承,虽然有点缩头乌龟的意思,自己倒也乐得清闲。两只神龟很可爱,通过慢慢的了解,她知道了馥悠的身份。
在殿中的日子过得很快,因为潜心于那奇特的灵力和法术,元芷汀忘记了日月更替,要不是齐云濡心急着要去找馥悠,她还不知道自己一待就待了一年。
出了女娲神殿,齐云濡一身白色棉袍立于风中,银发随风飞舞,飘飘若仙。
“爹!”元芷汀缓缓的走到齐云濡身边,抬起头看着齐云濡,发现自己长高了,之前她只到齐云濡的肩膀以下,如今已经到他下巴了。
“小汀!”齐云濡淡淡的笑着,唇角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温馨而满足。当齐云泓告诉他馥悠是神鹿化身,还没死的时候,他的心也再次跳动了,这一年因为有了希望,他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顺心。他怀里的蓝狐看见元芷汀,一下子蹦下了齐云濡的怀抱,一溜烟儿的冲进了元芷汀的怀里,将她肥胖的身体全部埋进元芷汀的胸前,还用那个小脑袋蹭啊蹭的,寻求安慰。
“小蓝,咯咯……”元芷汀抱着蓝狐,被她一身毛弄得痒痒的,咯咯的笑着。一人一狐互相诉说着一年的相思。
“我们走吧!”元芷汀拉着齐云濡的胳膊,笑的暖暖的,“那两只神龟告诉我,九色神鹿是上古神兽,吉祥之物,听闻谁见到九色神鹿便能得到好运。在那场人、妖、鬼三族大战中,生活在人族的九色神鹿因为心思单纯善良,差点被妖族灭族,还好被女娲所救,不过只余下了很少的几只,稀有珍贵。为了让它们得以顺利的繁衍生息,女娲在神界建了一个鹿池,供它们栖息。神龟说我体内灵力充沛非一般神仙所比,我娘多半是鹿王的女儿。”
两人缓缓的朝山下走去,同样的一身白衣,同样挂着淡淡的微笑,蓝狐跟在两人身后,一蹦一跳的,高兴得很。一路上,元芷汀继续讲着神龟告诉她的事情,“神界的确有一个入口在玄医谷,神龟说玄医谷是曾经的神龙氏居住的地方,神龙氏是医神,悲悯人族生命短暂,便在人族中挑选了一个天生慈善的孩子为弟子,传承他的医术和他悬壶济世的责任。那只饕餮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曾经协助刑天与黄帝为敌,因为贪吃,消化不了,被神龙氏所救,从此后就成为神龙氏的守门神兽!”
“那饕餮只听玄医谷传人的话,所以我们要想进入神界,必须得到玄医谷传人的首肯。不过,神界非凡人能进的,我们就算过了饕餮那关,守卫神界入口的天神也不会让我们进去的!”元芷汀看向齐云濡,见他微蹙着眉,叹了一声,“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娘亲是神,你是人,人神始终有别。当年娘亲来到人界,就因为心思单纯善良,才被有心人陷害,成为伤害你的工具。如今即使你突破万难进入了神界又怎么样,带着娘亲来人界?那不是再一次将她拉进火坑里吗?再说,娘亲是神,她的寿命千年,万年,你呢,最多几百岁,你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面前?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
齐云濡低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儿,之前他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馥悠,却没有想过找到了馥悠又该怎么办。馥悠根本不适合生活在俗世人界,她太单纯善良,他只是一介凡人,寿命有限,无法陪伴馥悠长长久久,两人终究不可能在一起。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爹,要不这样,我们不去找娘亲了,知道她还活着,不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我相信娘亲也时时刻刻的在牵挂着你!不要再为这件事纠结了,将对娘亲的爱埋在心底,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吗?”她没有告诉齐云濡,九色神鹿因为所余太少,都近亲结婚,能得一个后代不容易,更何况是鹿王的女儿。因此馥悠将要担负起整个九色神鹿一族繁衍后代的责任,所以她必须和其它九色神鹿结婚。即使齐云濡找到馥悠,他们之间也不可能。
齐云濡站在阶梯上,久久的凝望着苍茫的白色云雾,心里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爹,你爱娘亲,我知道,要你放弃的确很难,可这样做未免不是对娘亲最好的选择啊?”元芷汀拉了拉齐云濡的袖子,抬起小脸,期待的盯着。
看着女儿那双眼睛泛着盈盈的水光,一如当年馥悠第一次见到他时向他索要食物时一样,纯真美丽,如山底那一汪莹绿色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鳞波。脑海里曾经的点点滴滴就那么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她吃到好吃的东西时双眼泛着喜悦的神色,她拉着他的手哀求的叫着“濡哥哥”时可怜又可爱的表情,她成为他的女人时因为疼痛皱着的小脸,她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时惊讶而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记忆里,仿若发生在昨天。
接下来的一路,齐云濡都没有再说话,下了天池,出了云城,骑着马儿立在十字路口,齐云濡沉思了很久,左边通往圣都,右边通往玄医谷,选择哪一条,就是选择哪一种人生。
“驾!”齐云濡勒转马头轻轻一扬鞭,马儿撒腿朝左边的一条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