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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尧看着莫长老皱着眉头，宽慰道，“师父，就算没有增灵丹，有师父为徒儿熬的灵汤，也足够了。”
“那能一样吗？”莫长老的声音抬了几倍，“等明天，我去面见圣上，讨几颗凝碧珠来，你不用担心。就算圣上不看我的面子，总要看你老爹的面子吧。”
听到花丞相，花尧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多谢师父。其实，就算有了凝碧珠，炼成了增灵丹，也解不开徒儿身上的毒。那些可以滋补灵力的药，还是不要浪费在徒儿身上了。”
莫长老气的拂袖，“你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的想法？”
莫长老转向窗边，望着窗外的百树吐绿，“尧儿，你看，经过一番寒彻骨，那些树长得更加挺拔了。”
花尧顺着莫长老的视线看去，望见窗外金色的阳光笼罩着千树万树，映着它们摇曳的小树芽。
他的记忆忽然飘远，远到好几年前的春天。
“大哥，大哥。”小小的花渺才到他的胸口，指着一颗大枣树，“我要树枝。”
花尧折了一根树枝给她，她握着树枝晃来晃去，笑得很甜。
“谢谢大哥。”
这是花尧听过的最清脆的声音，像是叮咚的泉水，滋人心脾。
小小的花渺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救下鼻青脸肿的花渺，她明明说话都没有力气，却还是扯着唇角说着，“谢谢大哥。”
花尧是帝国学院的骄子，所有人都以为他勤学苦练是为了光耀门楣，却只有他知道，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花尧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亲人、朋友，去保护那个柔弱的花渺，去保护所有弱小而备受欺凌的人。
然而，两个月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而帮他选择这条路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花尧不知该说什么，这世界上，懂得用什么可以毁掉他的人，莫过于他的父亲。
花丞相用那个花尧心中的侠义的梦，要挟他走向花丞相需要他走的阿谀奉承的路。
说道底，花尧觉得，花丞相又是不理解花尧的。
因为，失去了修为，花尧就会失去了那个侠义的梦；可是如果走上虚与委蛇的仕途，花尧失去的，不只是心中的梦，还有自我。
莫长老见花尧沉默不语，也不好再劝什么，就对他说，“你好好休息。”
莫长老走后，南渊敲门进来。
花尧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指了指窗外，“关窗。”
南渊蹭到窗边，关上窗子，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说吧。”花尧有气无力的说。
南渊转转眼珠，抬起手心，凑到花尧面前，摊开。
两颗凝碧珠绽放着莹白色的光，躺在南渊的手心中。
“哪儿来的？”
花尧的心中没有惊喜，反而是重重的担心。
南渊低声道，“一个叫灵儿的姐姐给的。她说，凝碧珠和她的事情，只能告诉少爷你，不能对其他人说起。”
“灵儿？”花尧并不记得这个名字，拉着南渊又问，“你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南渊说了一遍，花尧问他，“你可记得灵儿姐姐的样子？”
南渊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花尧被他弄晕了。
南渊道，“总之，就是很美。比仙女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