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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欢望着郁仲骁进房间的背影,有些无语,谁家招待客人是这样子的?
“估计是酒喝多难受了。”姚烈在她旁边细心地说。
老高拍了下姚烈的肩:“那咱们也走吧,下午部队里还要搞训练!”
几个大男人挤在玄关处换鞋,等走在最后的姚烈跨出门槛,叶和欢突然也穿板鞋,她边系鞋带边仰着头道:“我送你们下去。”
“不用这么麻烦,你别下去了。”几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让小姑娘送洄。
叶和欢却执意要送,胡乱找了个理由,道:“我刚好要去小超市买点东西,顺便跟你们一块儿。”
…盒…
等吉普车消失在视线里,叶和欢才折回楼上去。
公寓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杯盘狼藉,客厅里也乱成一团,主卧的门虚掩着,她走到桌边,把碗筷都叠起来,然后捧着进了厨房,往洗碗槽里滴了些洗洁精,把瓶子放回去时瞟见流理台上摆着罐蜂蜜。
还真会享受,吃完就睡,把烂摊子都丢给她,她还是伤病员呢,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嘴里不满地嘀咕,但叶和欢还是泡了杯蜂蜜水送到主卧,她站在门口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又喊了声‘小姨父’,等了会儿,依然没人应声,她迟疑了会儿才推开门进去。
这是她住进来这个‘家’后第一次踏足主卧。
进去后,叶和欢一眼就瞅见了那人,他半躺在床上,倚着床头,双目紧闭,脚上的拖鞋也没脱,呼吸平稳,胸膛轻轻地起伏,看上去醉得不轻。
握着水杯走到床边,她的脚步很轻,俯瞰着床上的男人,突然不想出声叫醒他。
叶和欢缓缓蹲下,看着郁仲骁安静的睡颜,不自觉出神在这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想到饭桌上他那不经意投向自己的目光,想到他莫名转变的情绪,还有今天在厨房里他的不寻常……一切的一切,令她感到迷茫又忐忑。
至于原因,这一次,叶和欢不想去揣测,也不敢再揣测。
她只需要不停地提醒自己,他是长辈,还是个不错的长辈,在她深陷沼泽时会及时点醒她的长辈。
站起来出去打扫屋子。
转身之际,右手腕却被忽然抓住,叶和欢吓了一跳,回过头,那人依旧闭着眼,她尝试着抽出来,无济于事。
郁仲骁的手指紧紧收拢,将她纤细的皓腕裹进自己干燥温热的掌心。
叶和欢的大脑出现瞬间的空白,耳根也烫得不行,她越是用力,他就握得越紧。
寂静的卧室,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她不明白他几个意思,心跳得厉害,又生出了那种被耍弄的羞恼,他曾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现在却又这么对待自己,叶和欢咬紧嘴唇,闷声挣扎间,水杯打翻在床上,湿了一大片凉席,手腕上的力道也骤然松懈了。
叶和欢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拐出主卧,她双腿还是有些发软,背靠墙壁捂着自己的胸口,手腕处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
卧室里没有了声响。
方才那瞬间,仿佛只是她一人的错觉。
曾经满满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如今面对这个男人,她愈加想要躲开,也许住进这里就是个错误。
有点恼,有点悔,也有点怒。
叶和欢回到厨房洗碗,水流湮没了锅碗瓢盆,她拿过抹布一个个用力擦拭,洗完放进晾碗架里,然后又跑去收拾客厅,将茶几上的纸牌收好,将烟灰缸里的香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去洗手间拧了拖把来回拖地。
身上的T恤被汗水浸透,呼吸急促,额头也是一层薄薄的汗,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人一旦空闲了,最容易胡思乱想。
可是,主卧里突然传来某人低低的叫唤,有一声没一声,砸落在她的心头,叶和欢攥紧手里的拖把,假装没有听见,只是拖地的力道更大,直到——“叶和欢!”
叶和欢被这突然拔高的音量吓到,脚下一滑,膝盖撞向坚硬的茶几角,疼得她龇牙咧嘴。
掀起裤腿,整个膝盖都肿了,还有血丝渗出来。
这个人喝醉酒就撒酒疯吗?
叶和欢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云南那次,越想越气,她丢了拖把,重新进了主卧,看到那人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杯子也倾倒在床边缘,他的衬衫也有些湿了,正睁着眼看她,目光沉静,不复了刚才喊她名字时的肆意。
暗暗翻了个白眼,叶和欢强作淡定地走过去,也不搭理他,刚拾起杯子,胳臂肘又被揪住。
“你放手……”她神情不自在地抵抗。
郁仲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