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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看你小子顺眼。”邋遢老人的爽朗嗓音中夹杂着黑毛驴打喷嚏的声响。
“那前辈跟着晚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有意思啊!记得当初也有女子这么对我说过,当时我说有意思,然后就对老鬼我穷追不舍,唉,想当初咱也是风流倜傥万人迷呐!咦……”雾鬼老人诧异的侧身看向圣龙立轩,眉头拧在一起,厉声道:“小鬼,莫非你对我有意思?虽说老鬼我不开荤好多年,但是从未好过男风!唉……世风日下啊!”
圣龙立轩被雾鬼老人一番说辞激的不知怎么说话,只能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啦,就是这么不懂事,好男风又怎样,承认了又不会掉块肉,等到了云华城,老鬼我带你去逍遥一番。”雾鬼老人这话匣子一打开便不可收拾,接着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端木祁。”圣龙立轩随口胡说一个名字,本名圣龙立轩是不能用了,李轩二字在有心人的眼中也是找到他一点蛛丝马迹的线索。
“端木?”雾鬼老人从脑海中抽取往日的记忆,发现给他印象深刻,并且姓端木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把你背后的剑取下来给我看看,还有,以后喊我老吴就好了,前辈太难听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太过眼高于顶,怕喊我前辈也是不情不愿的。”雾鬼老人眼光移到圣龙立轩背后负着的断恶说道。
圣龙立轩迟疑一下,然后解下长剑,恭恭敬敬的递上去。
雾鬼老人满意的看着递剑过来的圣龙立轩,哈哈大笑道:“你这年轻人有点合我的脾气。”
接过宝剑,拔剑出鞘,雾鬼老人伸出手敲打剑身,铿锵剑鸣嗡嗡而起,不仅十分清脆,还有莫名的韵味在里面,雾鬼老人忍不住啧啧赞叹,道这柄剑在他此生见过的兵器中算是排在前列的了,由此更是高看圣龙立轩几分,也更加疑惑。
将剑抛给圣龙立轩,雾鬼老人道:“小鬼,等到了云华城,我定要好好招待你,不知你是否愿意?”
雾鬼老人说完翻了翻打补丁的口袋,好不容易才翻出一枚晶币,举在眼前,映着阳光,笑眯眯的,只是眼睛深处的某些光芒与这笑眯眯的神情不怎么融洽,带有伤感。
圣龙立轩看着雾鬼老人的模样,没来由的在心底产生同情,那枚晶币在圣龙立轩眼中也显得神秘起来。
“老吴,你家是在云华城吗?”
“不清楚,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了。”
“什么意思?”圣龙立轩疑惑道。
“不知道老家的老房子还在不在,不知道那棵老树有没有在等我这个老人,还有那口老井,不知是否已经干涸,唉,我最想念那口老棺材啊!想当初我可是花了老大的功夫去制作的,只是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死,这次回家看看,如果那口棺材还在,姑且在里面住上三两晚,也不枉我费了那么多苦心,然后烧掉,以后恐怕也用不着了。”雾鬼老人小心翼翼的将晶币放回口袋,似乎不满意,又移到胸口,猛拍两下,感受到肋骨有些疼痛才放心的缩回手,然后念念叨叨的说着。
“老吴你活了多久?”圣龙立轩谨慎的问道。
雾鬼老人好像知道圣龙立轩在调查他的底细,转移话题道:“活了多久,年龄吗?小伙子,老家伙告诉你一句忠言,对于好男风的人来说,饥渴到极致,年龄不是问题。”雾鬼老人说完,刻意敞开胸怀,大有圣龙立轩想上就上的意思。
圣龙立轩这时候也知道雾鬼老人有点玩世不恭,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既然他不想说,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问,只是对于雾鬼老人的戒心减少不少,毕竟从刚才遇到他的情形看,自己在雾鬼老人的手中是没有招架之力的。
“老吴,你到云华城住在哪?”
“随遇而安,便是荒山野岭、穷乡僻壤也能高呼席地幕天,你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待人的呢?”雾鬼老人突然伤感起来,但举止动作却极不相称,还有黑色污垢在指甲里的手指伸到鼻孔里旋转,然后看着干干净净的指尖道:“小鬼,你说年轻人为什么就不能忍受贫穷啊?你说说,假如你住在茅草屋中,但是又心比天高,遇到那些不学无术却生来富贵的纨绔子弟,会不会有自卑感觉?”
“这……晚辈觉得……”圣龙立轩刚要回答,就被雾鬼老人挥挥手干脆的打断。
“你还是别说了,看你这模样,也是位富家子弟,那种感受定是没有尝过。”雾鬼老人声音从大到小,最后喃喃自语道:“年轻人的尊严呐?!”
雾鬼老人伸出手拍了下驴头,只见黑毛驴停下来,圣龙立轩好奇的望向雾鬼老人。
“来,小鬼,把这木箱子背在身上,等到了云华城再给我。”
“老吴你这是什么意思?”圣龙立轩不解,但是雾鬼老人将木箱抛给他便高叫一声,随着黑毛驴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远方,让圣龙立轩望洋兴叹般的摇摇头,满心疑惑。
圣龙立轩没有打开木箱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背在身上,然后加快步伐朝着云华城疾奔而去。
等到圣龙立轩走了有盏茶功夫,雾鬼老人回到原地,望着云华城的方向,撕咬着手中刚刚烧烤好的兔子腿,满嘴油腻的含糊道:“小鬼,对不起了。”
然后骑着小毛驴慢慢悠悠的前进,看这速度,怕是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够到达云华城。
夕阳西下,天边红彤彤一片,雾鬼老人骑着毛驴堪堪到了城门下,脸上像是笑开了花一样的望着城墙上的黑铁牌子,上面写着云华二字,但是在不注意的地方,黑色铁牌左下角有一道浅浅划痕,若不是亲自刻上去是断不会发现的,雾鬼老人幽幽道:“我吴子凡回来啦,只是和当初立下宏伟誓言的姿态完全不相符,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嘲笑呢?”
雾鬼老人摆摆手,好像对着某些人不屑说道:“不管了不管了,管那么多干嘛,毕竟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啊!”
说完从毛驴背上下来,轻声道:“小兔崽子,说好的,到了城里就不准乱跑了啊!”
黑毛驴高抬起驴头,咧着嘴,自认为很高傲的点头,表示自己是只信得过的驴中君子。
雾鬼老人满意的走到汪俊面前,挺直胸膛,一马平川,爽朗道:“需要搜查吗?”
汪俊退后一步,挥挥手,然后雾鬼老人在汪俊的厌恶表情里,如同乌龟挪步样的牵着黑毛驴走进城里。
那谁,我来了。
我真的来了!
只是,你还在吗?
你知道吗,我还爱你啊!
想你,到彻骨!
夕阳西下,苍老的皱纹,沧桑的脸,
泪,却,璀璨,晶莹,剔透,
一如既往。
多年后,想念的人来了,你还在吗?
姑苏林柘顺着长廊而过,穿越石桥,雕梁画栋和那池上楼台,来到紫竹林前,里面有一座完全由紫竹搭建而成的阁楼。
如水般的琴音突然响起,姑苏林柘坐在旁边的一块怪石上,从袖中掏出一根长笛,和着琴音吹响手中笛。
或如行云流水般直泄而下的舒畅,或如滔滔江水拍打湖心巨石那样汹涌澎湃不可停歇,再如走到天涯海角,在无路可走时的无奈和滞缓,也有像濒临绝境之人闭上疲倦眼眸时突然发现死亡只是一场梦,站起身来,真正享受自己的年轻时光时的那种陡然惊喜。
琴音落,笛音止。
姑苏林柘踏步向前,走进空无一人的竹屋里。
古朴典雅的七弦琴被放置在琴桌上,旁边香雾缭绕,坐在琴桌前能够透过窗户看到天边流云,若是转身,便能见到一条小小溪流从不远处的假山上潺潺而下。
姑苏林柘毫不惊奇屋内无人,走到七弦琴前,俯下身,在琴桌下摸索出一根卷轴,从容打开,认真细读,然后心中了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只是脸上凝重了几分。
在姑苏林柘的脑海中浮现一件尘封日久的故事,但是又如记忆犹新一样。即便他不曾亲身经历,但是问过许多经历过那件事的老人。了解的十分详细,加上其多愁善感的心思,那件事就如同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也是因为如此,姑苏林柘才下令让姑苏行在城门口注意那些背负木箱的来人。
只是至今没有消息,而据那约定的时间已经渐渐临近。
来的人不是要等的人,让那等待的人心急如焚,黯然神伤,每每以泪洗面,让姑苏林柘也是神伤不已。
姑苏林柘离开,一道紫色身影从阁楼款款而下,纤纤素手抚摸着身旁紫竹,望着东方云天空,仿佛见到风云变幻,时间流转到青春年少时,看见那道孤傲不屈的身影,那张因为他人瞧不起轻蔑的目光而扭曲的面孔,低声道:“该来的人还不来,在等的人也不应该再等了,不是吗?”
竹林中,有女子,面含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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