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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谢向国的预感是正确的。费局从头到尾都是在忽悠他,她为官数十载,早就参透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冯市长年轻有为,在东海市仅有的几位处级干部里,是最年轻,执政能力也是最强的。但是廖书记在东海市辛苦经营十数载,本身又位居高位,冯市长哪怕是十月份人大会议结束后,被扶正了,那又如何,有些事情还是得廖书记说了算,市委市政府里很多重要位置,都被廖书记的亲信把持着。冯市长到时候顶多也就动动皮毛而已。
这盘棋虽然复杂,但是费局却看得清楚。吴晓那天登门拜访的时候,如果不自报姓名,她可能真的会去通通关系,帮帮小忙,但费局得知他就是吴晓之后,就立刻在心里下了决定:两不相帮才是上上之策。再过两三年她就该退居二线了,所以谁都不想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尤其一位是市委书记,一位是市政府市长。
令吴晓没有想多的是,三四天过去了,不但费局那边没有一丝消息,就连冯市长似乎也失踪了一般,一连十几个电话打过去都没人接。无奈,他只好联系了陆青青,陆青青说她叔叔突然病倒了,现在去南洋大市住院去了,小姨也跟着去照顾了,说你如果心里不舒服的话,我马上过来陪你谈心吃饭,陪睡也行。
吴晓叹了口气,不甘心道:“冯市长走之前是怎么交待的,洪萍她还有救吗?”
陆青青犹豫了会儿,按照小姨教她的话回复道:“我叔叔现在有心无力,但是他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的,只是需要时间和机会,所以让你自己也要想想别的办法。”
吴晓失望地挂了电话,他感觉到了冯市长和小姨话里的敷衍意味,可是这样一来,洪萍的事仍旧没有着落。他就准备开车去找谢向国,现在也就老同学真心实意帮助他了。
没想到走到楼梯口,就撞上了身材魁梧的杨文杰。杨文杰一身四季不变的西装,见到是吴晓,便冷笑道:“洪萍为了你就要被判死刑了,你急匆匆的是打算去钓别的女人吗?”
吴晓不作声,他心里虽然有气,但是犯不着朝着杨文杰发作。杨文杰却欺负吴晓懦弱,变本加厉道:“这几天你既不用工作,又没人管着你,一个人乐疯了吧?可惜呀可惜,可惜我忘了提醒洪萍,你就是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小人、伪君子!”
吴晓终于被嫉妒了,他个子其实也挺高,就是瘦弱了点,大步冲到杨文杰面前,一把拽住他的白色衣领反驳道:“是谁告诉你我一个人乐疯了,你***睁眼看一看,我如果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洪萍就不会喜欢我,愿意跟着我过日子了!”
杨文杰一下子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吴晓耍性子,不过他随即后退一步,挣脱开吴晓的双手,却发现吴晓整个人黑了一圈,脸上正挂着两个黑眼圈,便缓和语气道:“就算是我冤枉你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把洪萍救出来吗,洪萍杀你妻子的时候,有人看见了,杀人凶器事后也被办案民警缴获了,也就是这是个死案子,表面上已经没有了回旋通融的余地。”
吴晓痛苦的摇摇头,突然想起来杨文杰不就是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吗,他代理过那么多件案子,杀人案想必也参与过不少,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吧,便追问他道:“我托了两处关系,但是目前都使不上劲,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得去送礼,但是我已经没钱了。”
“公安局费局长那里去过了吗,她是局长,篡改杀人证据最最容易。”杨文杰提醒道。
“去过了,买了一套5万块的渔具,没用。”
“5万块怎么够呢,50万都算少了。那别的呢,市委市政府的几位领导送了吗?”
吴晓点点头,又摇摇头。杨文杰重复道:“那到底是送了,还是没送呢?”吴晓最后说:“送了,但是没用。”杨文杰不赞同道:“肯定是你送的人不对,或者是送的太少了。这两天我也没闲着,整天在警政界跑,物色了几个重要人物,准备去送礼,但是我的钱也很有限,上半年刚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银行里还欠着几十万,是在拿不出闲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