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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歌跳上慕容奉的马背,对尾随而至的慕容行等人低喝道:“我数到三,所有人将剩余的雷火弹全给我丢出去。一、二、三!” 一抬手,数枚钢针激射而出,立时便有多名弓手双目被刺瞎,惨呼倒地。紧跟着,四枚雷火弹也在人群中炸开。
“黑小子,跳!”她大喝一声。墨焰闻声腾空而起,竟然自众人头上一跃而过。眨眼间便跑得远了。
慕容行、慕容勇等人由于马匹不如墨焰神骏而未能冲出包围,逐渐成了困兽之斗。而她也被迫陷入了纯粹而机械的杀戮当中,然而这一切反倒是她所熟悉的。
清晰的视野因兴奋而染上淡淡的猩红。一张张惊惧、愤怒的脸孔渐渐模糊,留在她眼中的唯有一条条脆弱却又承载着生命力的动脉。
当它们因锋刃的噬咬而迸裂的时候,那耀目的红便欢快的跳跃而出,如同最为鲜活的生命。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有时候无穷无尽,有时却在须臾之间便从她指尖流逝。
尽管都是些皮肉之伤,她身上逐渐增多的伤口还是配合着他人飞溅的血液将一袭青袍染出了斑驳的绛紫色泽,而那份源自心灵深处的麻木早已浸透了她的肢体,让她对杀戮以外的事情茫然无感。
说起来倒也并非是她嗜杀成性,只是当敌人士气旺盛之时她若有半分逃走的念头,胸中的杀气必泄。待锐气一失,便是彻底的败了。若是那样倒不如她早些投降,还可以省些气力。
“姓释的,我承认你的武功出众。只是你的人都死光了,你还要再斗下去么?还是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死亡乐章中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乱了苏云歌的节奏。
与她对阵的兵卒闻声撤出战团,只是虽退不乱,依旧将她团团围住。
苏云歌也不在意,将手中的匕首交护于胸前向发话处望去。说话那人是个面目呆板的汉子,想来也是个戴着面具见不得人的玩意。
“那又怎么样?”苏云歌抓紧时间调息,口中却是淡淡的说道。目光到处,四周散落的尸身中果然有慕容家众人的身影。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将会面对这样的结果,如今可说是求仁得仁。要感激要惋惜自然有旁人会做,与我有什么相干?还是你觉得我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们?”
“我只觉得你最好束手就擒。”那人反手抽出了一支长箭架在了弓上。不知怎的,苏云歌突然感到此人的声音中含了一丝关切。
“抱歉,我看不出投降的好处。”苏云歌摇摇头。将匕首回鞘,两手扣满了钢针道:“我的人确实死光了,但你们的人也剩不到一半。在援兵未到之前,输的人不见得是我。”
她一边暗自调息想要跟体内的小黑沟通,却不料半天没反应,就在苏云歌快要放弃的时候,小黑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了。
“放心吧,你死不了,待此一役后,你的画物成型也能恢复了,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这便是不破不立。”
苏云歌真想吐槽他两句,去他的不破不立。
“你还跟他费什么话?”头上有明显青肿痕迹的秦佐远远的喝道:“所有人听我号令,都给我用附骨分筋索。我要让他插翅难飞。”
“是!”一声应和,周围数名兵卒飞快自腰间囊袋内掏出一条长索。那长索通体乌黑,样子十分古怪。没有任何金属光泽的索身在掏出之时自行碰撞,竟有铮铮声传出。索头犹如蝎尾高高翘起,远看倒像是把勾子。
什么玩意?那乌黑的色泽泛着森森的寒意,让苏云歌心头一紧。手指连弹,一把钢针冲着持索兵卒的要害射去,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哪知她针方出手便听得弓弦连响,数道寒光电般袭来,却是先前说话之人手中的箭矢连番激射而至。
苏云歌惊而侧身,箭矢险险的擦身而过。手中钢针的准头却多少受了些影响,大多无功而落。箭矢的重量远大过钢针,但在那人手中竟能后发先至,可见确是技艺惊人。
“好箭法!”苏云歌不由大声赞叹。一时间倒也没想到立场的问题。
她的赞扬是否有激励作用尚待考察,那箭却是一根接一根,毫无停止的迹象。就在此时,那些古怪的长索带着风声抽卷而至。五条长索进退有矩,显是持有之人受过专门的训练。
呼啸的索影编织成网,逐渐限制住苏云歌的活动范围。而那些落点刁钻的箭矢便趁机进逼,让她腾不出手来反击。这就是秦佐的主意么?你别说,还真是麻烦得令人讨厌!
被动的局面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她更加吃亏。不断积压在胸口的杀意无法有效的宣泄,苏云歌只觉得连心脉都开始颤抖。一咬牙,拧身停步。她毫不理会对着她肩膀激射而来的箭矢,抬手将两支短弩送入了两名持索兵卒的咽喉。在兵卒闷哼倒地的同时将射入肩肉的长箭生生扯下,反手运力掷向那射箭之人。
龙魂对于秦佐的意义让苏云歌坚信除非万不得以,秦佐不会让她落到旁人手中。换句话说,在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要面对的敌人只有眼前的这些。所以只要这个箭技出色的家伙一死,她立刻闪人!他们若有胆子追到山中,她自然有办法将他们一口口蚕食殆尽。
惊呼声中,射箭那人仰面摔下马去。苏云歌却知道那是他为了躲闪而故意跌下。
反应很快嘛!苏云歌眯起了眼。手掌一翻,两柄薄刃在掌指间闪烁。只是你还能躲几次呢?
或许是看出苏云歌的杀机已锁定,忽有数人自身后跃起,奋不顾身的向她扑来。
用得着这么玩命吗?苏云歌郁闷的将掌中薄刃送入当先两人的心窝。在她准备“战略性转移”的时候,对于噬杀这些前仆后继的飞蛾实在生不出兴奋的心情。但她显然小看了虫子的韧性。
颓然倒地的人体失去遮挡她视线的用处后,一道索影蓦然出现在她眼前。
该死!人体障眼法么?苏云歌不禁暗自诅咒。
长索古怪的尾端抽击在她仓促格挡的手臂之上,而后仿如活蛇,卷扣成环。环内突生的钢刺獠牙般咬入她的肌体,鲜血迸出的同时,几乎听到钢刺在臂骨上刮过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就在这档口,又有两条长索飞快的咬住她的双腿。左大腿上的那条还好,另一条长索上的钢刺却正好穿扣住筋脉,令她的右腿无法发力。眨眼间,她竟被这古怪长索狠狠的摆了一道。
“聪明的话就不要乱动!”射箭那人爬起身来,干涩平板的说道:“这附骨分筋索是专门用来捉拿要犯的。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挣不脱这穿钉入骨的芒刺。”
“大人,就为了捉你一人,八名特殊训练的索手只剩了三个。为什么你明明长了副勾魂的俏模样,却总是要做些让我生气的事呢?”见苏云歌被附骨分筋索钳制了行动,秦佐这才小心的走近些,温和的语声却流露出多少怨毒。
“别这么小气!”苏云歌强忍着剧痛,大笑道:“我可是你目前唯一的希望,昂贵的很。”
冷汗如针尖般扎出皮肤,流到口中却有股腥涩的滋味。持索兵卒发力拖拽,使得索头扣死之处传来如同肢解般撕扯的痛楚。难忍!但却并非没有好处。单凭骨肉的牵引她就能锁定那持索之人的方位。
这鬼索虽然阴损,到底只有三条。只要她还有一根手指能动,想将她困住就没那么容易。不过就算她可以狙杀那三个玩索的家伙,这噬咬入骨的环扣依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开。而无论如何,身上拖着三条冗长“尾巴”逃走的景象也是精神正常的人不会考虑的做法。
何况对方还有一个远程攻击的好手。
攻击的机会只有一次,怎么办?口中故作虚弱的与秦佐东拉西扯,脑中却像是烧开了的水壶不住的翻滚。
“识时务者为俊杰。像你这样美丽的人儿就该学些个讨好人的本事。这般彪悍又是何苦来哉?只要你乖乖的投降,我保证让你活的舒舒服服的。”秦佐缩在人群中说道。见识过她的暗器之后,他说什么也不愿将自己暴露在她的视线内。
其实他倒是多虑了。秦佐固然不愿杀苏云歌,苏云歌却也不敢杀他。没有他下达的“活捉”命令,她逃亡的路会更加难走。
呵,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现在还真想自嘲一下自己,信心满满的来到召月,却如此狼狈的被下了套子。
“我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你还不放心么?你就不怕我熬不过……”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嘶鸣声,苏云歌难以致信的瞪大了眼睛。
搞什么鬼?那个白痴居然又回来了!
嘹亮的嘶鸣如龙吟般划破长空,一匹双眼血红的黑马自左侧的山壁上一跃而下,正落到人群之中。与她对峙的兵卒瞬间大乱,有一人躲闪不及竟被生生踏死。
“不要乱!他只有一个人,给我拿下!”秦佐连声呼喝,但猝不及防之下,众人只顾纷纷四处躲避,哪里肯听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