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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她们便听到守在门口的琉璃朗声禀报说道:“老夫人,柳姨奶奶、田姨奶奶、牛二奶奶和表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琳琅闻言,扫了唐老夫人一眼儿,见她稳稳地端坐着,忙看向排在队尾的小丫鬟青萝。
青萝见了,敢忙对着屋子门口的琉璃应道:“进~”
站在屋子门口的琉璃闻言,立马看着柳姨奶奶等人笑着做了一个进得姿势。
柳姨奶奶见了,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唋,一边儿迈步走了进来,一边儿在心里嘀咕着,今儿怎么这么大的仗势,以往可是都免了的,莫不是府里又发生什么变故了不成?
不对啊,以往即便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也从没摆过这么大的仗势啊?今儿这是怎么了?
她想着,脚下便快了起来。
就是田姨奶奶听了,心里也是一怔,感觉府里可能出什么变故了。
她忙看了田月婵一眼儿,意思是让她不要随意说话。
随后,她才带着田月婵走了进来。
柳姨奶奶进来之后,立马抬头看向座上的唐老夫人,见她还是以往的装束,心里不由再次打了一个唋。
随后,她便笑着给唐老夫人行了一个如往常一般的虚礼。
可是,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却猛然听到琳琅低声说道:“柳姨奶奶,不好意思,您的礼行错了,请重新来。”
柳姨奶奶听了,当即便要争辩。
可她转念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便强忍住心里不停窜涌的火气,瞥了唐老夫人一眼儿,笑着说道:“姐姐,今儿妹妹给你见礼,行得是跟往日一模一样的礼,怎的琳琅倒说妹妹行错了呢?”
唐老夫人听了,并没有直接回答柳姨奶奶的问话,而是看着琳琅低声说道:“琳琅,你给柳姨奶奶解说一下,让她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琳琅闻言,立马看着柳姨奶奶笑着解释说道:“柳姨奶奶,你是忠义侯府的贵妾,见老夫人行什么样的礼,自然是知道的,从今儿起,咱们府里的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柳姨奶奶闻言,当即便是一怔。
贵妾?自己是贵妾不假,可自从进入忠义侯府后,也就头三天行得是贵妾礼,后来不都免了么?今儿怎么又提出来了?
她这里正犹自迟疑着,那边儿的田姨奶奶听了,立马上前按照妾礼拜见唐老夫人说道:“妾田氏给老夫人请安。”
唐老夫人看着她微微颔首说道:“起吧。”
柳姨奶奶见了,心里不由打了一个激灵,登时便醒过神来,瞅着唐老夫人不甘地以贵妾之礼拜见说道:“贵妾柳氏给老夫人请安。”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唐老夫人淡淡地说道:“起吧。”
柳姨奶奶敢忙站到一旁儿。
此时,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盖都掐进肉里了。
好在手里拿着帕子、有帕子挡着,才不那么显眼。
她心里不忿地嘀咕着,哼~,当年要不是侯爷重伤被你所救,今日这正妻之位可是我柳氏的。
她想到这里,两只手攥得越发紧了。
她猛然想到此时的情景,遂敢忙收拾心情,思索起当前的事情来。
她飞快地朝着屋子里扫了一眼儿,这才发现,今日与往日果然是大不同,屋子里竟然还站了不少的丫鬟。
她愣怔了一会儿,随后便不以为是地瞟了唐老夫人一眼儿,心里话,倒要好好看上一看,这个老虔婆今儿摆这么大的谱,究竟要做什么?
她想着,便不屑地往平日坐得椅子看去,却猛然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摆椅子。
她不屑儿地再次瞥了唐老夫人一眼儿,心里话,连平日的椅子也没了,她这谱摆得还真够大的。
她想着,脸儿便越发地笑得慈祥起来。
她的眼神扫过田月婵的时候,还对着她笑了笑。
田月婵见了,心里警铃顿时大响,身体不由自主便往田姨奶奶的方向挪了挪。
田姨奶奶见了,瞅了她一眼儿,随后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是柳姨奶奶,心里虽然感觉纳闷,却敢忙安抚地看了田月婵一眼儿。
牛氏在府里呆了多年,她对此不闻不问、
要知道,她的正经婆婆可是唐老夫人的。
柳姨奶奶虽然是唐兴贵的生身娘亲,却不是她的正经婆婆,更何况她还一直排斥自己的。
虽然后来她见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认下了自己,可也从没正眼儿瞧过自己的。
倒是这个名义上的正经婆婆,拿着自己当个人看。
牛氏恭敬地给唐老夫人见了礼。
唐老夫人见了,立马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起吧。”
随后,便轮到田月婵见礼了。
唐老夫人见了,笑着淡淡地说道:“今儿你一大早便来了,我当时才起来,便让她们回话说你自管去忙你的,请安就免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耐心,直等到这时候,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应该早点儿起来见你的,对吧?”
田姨奶奶听了,暗自叫遭,心里话,今儿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老夫人都说了,今儿的请安免了,她怎的还这么固执呢?
她想着,便深深地瞥了跟来的雪碧一眼儿。
雪碧见了,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诉,心里唯有苦笑。
柳姨奶奶在旁儿听了,笑着插话说道:“姐姐,听说今儿名扬过来了,他的身体怎么样?可是全好了?”
唐老夫人听了,瞟了她一眼儿,随后便淡笑着说道:“有老天护佑,扬儿的身体又怎能不好呢?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的福祉还在后头的,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她说着,眼睛便又看向田月婵。
田姨奶奶听了柳姨奶奶的话,心里登时就明白了,原来这丫头是为了世子爷唐名扬啊。
她想着,心便提起来了,暗自嘀咕着。
傻丫头,你本是借着我的光才来到忠义侯府的,又正值老夫人没了孙女,姑祖母劝了你多少次,你怎的就不明白呢?如今倒还越做越明显了?
田月婵见唐老夫人的眼睛又看了过来,敢忙低了头回答说道:“老夫人,蝉儿不敢,得府上照顾多年,蝉儿的心里自是铭记不忘的,今儿之所以坚持要给老夫人请安,也是因为老夫人一直以来对蝉儿的疼爱。”
田姨奶奶听了,见唐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敢忙插话说道:“老夫人,蝉儿在府里十几年,您是知道的,这丫头是个执拗的性子,她一直得老夫人的疼爱,自认为这是对你的孝顺,所以才做下……”
唐老夫人闻言,眼睛便看向田姨奶奶,随后,她便沉声低语着问道:“田氏,你也这么看?”
田姨奶奶听了,心里自然明白田月婵不是这样的。
可田月婵毕竟是自己的侄孙女,在这府里,自己若是不护着她,又有谁能真心护她呢?
她想到这里,便木然地点了点头。
唐老夫人看了她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怜你膝下无子,蝉儿的亲生母亲早逝,才允了她进忠义侯府的,田氏,这些儿你都知道吧?”
田姨奶奶听了,敢忙看着唐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她恳求地说道:“老夫人,田氏会让蝉儿改的,您放心。”
她说着,瞟见田月婵仍顾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忙看着她呵斥说道:“蝉儿,忠义侯府养了你十几年,你对老夫人的孝心,老夫人自然是知道,可是今儿你却做错了,可明白错在哪儿了?”
田月婵此时哪里想到自己错在哪里啊?
她此时满心都在疑惑唐名扬去哪里了?
自己一直守在静怡苑的门口,并没有瞅见唐名扬出来啊,怎的此时厅里却不见他呢?
因此,当她猛然听到田姨奶奶大声喝问自己的时候,心里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雪碧实在看不过眼儿,轻轻在旁儿拉了拉田月婵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
田姨奶奶瞅见田月婵迷茫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敢忙跟唐老夫人赔罪说道:“老夫人,你看,蝉儿怕是被什么给迷住了,如今都有点儿痴呆了,她病了?还请老夫人莫要怪罪。”
雪碧在旁儿听了,心里暗自喝彩,想着这般田月婵就会免得被唐老夫人问罪了。
可是,田月婵听了,顿时急了。
她忙忙地看着田姨奶奶疑惑地说道:“姑祖母,蝉儿没病,身体好好的,对了,老夫人,怎的没见世子爷呢?他去哪儿了?”
田姨奶奶听了,心里话,少说一句话你会死啊?唉,怎的越大倒越不懂事了呢?
她想着,便赶忙给雪碧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还不敢快拉她下去,如今病得都胡言乱语了,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的。”
雪碧见了,敢忙拉着田月婵就要退下。
田月婵在静怡苑的门口等了一早上,为的就是能够再见世子爷唐名扬一面。
如今人不仅没能见着,还被呵斥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