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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渊的喃喃低语声在屋内浅浅流动,但这注定无人能回答。不管他此时是否有懊悔,但自他踏出涿鹿村起,他的选择已然做出。
而与此同时地,叶子在那间小屋中,望着漫漫黑夜,清亮的眸子干燥得无半点润意。
犹记得从朦胧中醒来,习惯性地往身边瞧去,却未见到想要见的那个男人。那是,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或者说乐观地以为,他应该是在外面帮自己准备食物,等出去时,便能见到满桌冒着热气的农家菜。
带着这样美好的想法,叶子复又沉入梦中,再次醒来时,已然是正午时分。
摸摸有些空的肚子,叶子从床上爬起,随意穿好衣裳,便开门而出。然而,想象中的热食并未出现在眼前,甚至连半点烟火气也没有,屋子冷清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噬渊?噬渊~~”叶子清声唤道,却只是唤来了几只。
“阿姐(老大),你起来了?”几只走上前,蹭着叶子,低声说道。
“噬渊,你们有瞧见他在哪没?”叶子略有些急切,向几只问道。
闻此,几只摇摇头,“没见到啊,他不是同你一起在房内休息么?!”
“不是……。”叶子欲言又止,如远黛的双眉紧紧皱起,清亮的杏眸染起急切,和丝丝恐惧,回头看看一眼望尽的房内,又将小屋跑了个遍,在确定没有见到他身影后,便又朝村内跑去。
见叶子这副状态,几只纷纷跟上,七嘴八舌间,叽喳不停。
“老大,怎么了?你找什么呢?”
“阿姐,那家伙不见了吗?……。阿姐,你别急,他可能就在村子内……”
“叶子,叶子你冷静些~~”
“……。”
然而,此时的叶子根本已听不进他们的话,只觉得耳膜嗡嗡直叫,脑中一团迷糊,深深的恐惧席卷全身。
她一遍遍地问自己,难道那些美好的日子仅是个梦?如今梦醒来,一切都消散了?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噬渊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响便离开,他一定只是在村中,或者是进了山,他会回来的!
但在将全村都找了一遍,甚至凡是一路遇到的村民都问了一遍,依旧没有半点噬渊的消息。
踏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踱回家中。叶子看着日头从当空到西移,最后沉入众山之中,连带着灿烂的光芒也一同收敛;看着天际层层叠叠通红的云层一点点褪色,逐渐变为橘红,最后被深蓝代替;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星月穿出云层,如闪亮宝石点缀深蓝幕布,看着这一切的种种变化,希望也逐渐冷却,最后死寂成灰。
他走了,真的离开了,一声不响,趁着自己熟睡,就那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