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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情吗?在苏老太太说出清白不保这句话的时候,她几乎就想立刻一头碰在旁边的柱子上一了百了了。总好过在这里承受这份难堪。
苏熙芸的脸色也变的很难看,苏老太太这句话分明就是故意在挑拨张有才,其实也是在给他下马威。她想要开口替小绿辩解,但是她看了看小绿泫然欲滴的模样,最终害怕因为越描越黑而没有开口。
这厅上众人的神色各异,有不少婆子都将探究的眼神投向了小绿。这些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将小绿的心划的鲜血淋漓。
“你条件这样好,干嘛要娶一个不洁之人?看在张管家的面子上,赶明儿我重新许配一个模样俊俏,心灵手巧,而且身家清白的姑娘给你如何?”苏老太太忽然开口,话却是对张长宁说的:“我身边的湘绣就不错,今年才十五,配你正好,你意下如何?”
张长宁没有答话。
苏熙芸看了小绿一眼,果真从她眼中看到了几丝落寞的神情。
这张长宁虽说是奴仆身份,但却长的一表人才,站在小厮堆里根本就是鹤立鸡群,小绿尽管立誓不嫁人,但是少女有几个是不怀春的?她即便是不喜欢这张长宁,但是对方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她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动,虽说还不至于立刻就答应嫁给他,但这个时候对方没有拒绝苏老太太,她心中自然失望。
苏熙芸却没有这样悲观,张长宁没有开口之前,她都不对这个人做出评判。
苏老太太见张长宁没有答自己的话,立刻便冲着屋内喊道:“湘绣!你出来让长宁瞧瞧!”
随着说话声,屋子里施施然走出来一个纤腰若柳,略施粉黛的俏丽丫头,她身穿一件粉桃色坎肩,配一条淡绿色拖地长裙,面若芙蓉,眼含秋波,这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小姐了。
这人苏熙芸不认得,但是她的大名苏熙芸却如雷贯耳,因为湘绣的娘老子就是是鼎鼎大名,并且刚刚被打了五十大板拖下去的李嬷嬷。
湘绣一上来便先施施然给苏老太太与苏熙芸姐妹请了安,然后才粉面桃腮的转向张长宁:“湘绣这厢有礼了。”那副浑然天成的媚态几乎能颠倒众生。
苏熙芸看着这样的湘绣,心中却有些不寒而栗。
自己的娘老子刚刚才被打的差点就一命归西,她躲在里头默不作声,也不说出来求情,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娘亲被打,此刻居然还红着脸去勾引男人,面上一点悲伤都没有,这是为人子女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简直就连畜生也不如!
苏老太太却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对张长宁道:“如何?比之小绿好太多吧?你要是答应娶湘绣,我老太婆送你五十两银子做成亲只用,如何?”
这是****加上钱诱了。一般定力不高,或者色令智昏,唯利是图的小人是万万拒绝不了的。苏老太太很笃定张长宁不会拒绝自己。她活了这大半辈子,看人一向都是很准的。
湘绣站在那里听着老太太的话,脸上显露出几分害羞来。但更多的,是喜不自胜。她一个做丫头的,能嫁得如此英俊的郎君,也不枉此生了!再说这张长宁的父亲还是府里的管事,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妹妹已经出嫁,这样的好人家,她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张长宁对湘绣的举止视若无睹,他淡然,却坚定的开口:“老太太,小的只想迎娶小绿姑娘,别的人虽然比她好,但是我心中只装了小绿姑娘,这难免对别的人不公平。”
他顿了顿,接着道:“再说,小绿姑娘的人品怎样,小的心中清楚的很,她断然不是那种搔首弄姿,****下贱之人。今日后院只事,定然是被人冤枉的,小的只有更加心疼她了,听说小绿姑娘前些日子伤了脚,这会子好些了吗?”说着,他将视线温柔的转向一直静立一旁的小绿身上。
小绿先前听着张长宁拒绝苏老太太的话,心中已经有一些欣喜,此刻猛然听到他问自己的脚伤,她顿时脸上一红。
“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张长宁点点头,道:“那就好。”
湘绣站在旁边,也不做出那副诱惑样子了,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张长宁那句‘搔首弄姿,****下贱之人’她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说自己。顿时脸上显露出几分怒容来。硬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
苏老太太的脸色也很难看,她都已经给出如此诱惑人的东西了,美色,财色,样样不少,可是这张长宁居然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这真真是可恶!
她心中有气,却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好捡个软柿子来捏。
“小绿,长宁这样说,那你是何意思?你刚刚不是说要一辈子赔在你家小姐身边不出嫁么?”苏老太太将矛头对准了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