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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云的哭声为之一顿。
屋子里苏老太太叹口气,放缓了语气:“黛云啊,你不要怪祖母,只是你如今不仅不能为伯府增添荣耀,反而还拖累了伯府的名声!这就怪不得祖母冷落你了,明日起,你便在院子里闭门不出吧,出去了,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反而会心情不畅。这件事情,等过些日子再说。”
苏黛云听到这话,顿时哭诉道:“祖母,你不要冷落我,你不是最疼爱我的吗?”
院子里苏熙芸听到这句话,顿时在心中冷笑,傻姑娘,疼爱值几个钱!你不能为伯府谋得荣耀,还拖了后腿,她只是叫你闭门不出,没有将你直接送去尼姑庵就是好的!想起一直呆在白云庵里的三夫人,苏熙芸心中泛起几丝心酸,这丝毫错误都没有犯的人都被强行送进去了,不能与至亲骨肉团聚,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呢?关禁闭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苏熙芸正感慨着,便瞧见身旁的苏倩芸面露不忍之色,身子往前,似乎想冲进去劝说苏老太太,苏熙芸赶紧一把将其拉住,也不再听苏老太太在屋子里又说些什么,拉着苏倩芸就往外走去。
苏倩芸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苏熙芸几乎是用了死力气在把她往外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苏熙芸一直拉着苏倩芸回到她们自己院子,才放开苏倩芸的手。
“姐,我告诉你,大姐这事儿,咱们俩尽量别往上凑,你知道吗?”苏熙芸道。
苏倩芸挑挑眉:“为什么?”
苏熙芸呵呵一笑,道:“为什么?姐,你要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有可能还是跪在地上的去求另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愿意让人看见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吗?你当时冲进去,大姐她不仅不感激你,而且还会恨你!”
苏倩芸表情登时变的吃惊不已,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叹口气,道:“你说的对,每个人都不愿意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展现在别人面前,当时是我想错了。”
苏熙芸点点头,笑着道:“姐,你忘记她总是找咱们茬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她心中不痛快,正愁没地方撒呢!咱们凑上去,岂不是甘当了出气筒?所以呀,咱们还是好吃好喝的呆在自己院子里吧!”
苏倩芸望了她一眼,有些困惑道:“可是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是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苏熙芸大大方方点头:“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苏倩芸张了张嘴,正想反驳,苏熙芸便道:“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咱们都是姐妹,一家人,不能见死不救。”见苏倩芸点头,她便接着道:“可是姐,你忘记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杜尚书那边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伯府呢!随时随地的都想叫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咱们不抓紧时间想办法,去关心一个伤心失意的人这不是本末倒置么?大姐她又不会去死。”
经苏熙芸提醒,苏倩芸的一颗心顿时便放在杜尚书对付伯府这件事情上,什么苏黛云,立刻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苏熙芸松口气,总算是将苏倩芸给劝住了,不然,明日这个傻大姐还往苏黛云身边凑,那还得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姐妹俩去给苏老太太请安,竟然看见了眼眶红红的大夫人,身边还跟着年仅十二岁的苏琪。她们去的时候,苏老太太正在跟大夫人讲着什么,但是她们一进去,苏老太太便立刻停止了讲话。
“倩云,熙芸,你们来了。”大夫人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
苏熙芸点点头,与苏倩芸一起给苏老太太和大夫人都请了安。她有注意到,苏老太太脸上的表情与往日无异,面上不见丝毫担忧与悲切,仿佛昨日夜里苏熙芸听到的那一幕都是幻觉。
“倩云,来祖母身边坐。”苏老太太拍者她身边的位子道。那曾经,是苏黛云的专用座位。苏熙芸依稀还记得,苏黛云坐在那里歪着头向苏老太太甜蜜撒娇的情景,只可惜,物是人非。
苏倩芸显然对坐在那个位子上心有余悸,听了苏老太太的话,她身子顿时便僵硬了一下。只是苏老太太却没有发觉这一点,仍旧热情务无比道:“来啊,快来。”
苏熙芸无法,只好走过去,无比别扭的在苏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
至于苏熙芸,她非常自觉的在下首一个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尽量不引起苏老太太的注意。事实上,她多虑了,苏老太太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朝她看一眼。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与苏倩芸交谈上,就连大夫人与苏琪,也变成了陪衬。
“倩云,听李嬷嬷说,你们昨日从白云庵回来,天都黑了,这是怎么回事?”苏老太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