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不辞而别(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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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安伯尘想起敖归说的那个故事。

珠链从前的主人是一对恋人,一个是天地间最为厉害的神仙,另一个是海域公主,却因世家恩怨而不得白首,珠链也从此流落。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安伯尘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可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紧张。

“又在发呆,哼,在圆井村就没人叫你安呆子吗?”

少女微嗔的声音响起,只一瞬,那丝紧张便荡然无存。安伯尘挠了挠头,尴尬的一笑,心中生出淡淡喜悦,和司马槿最爱吃的桂花糕一个味道。

“是了红拂,龙宫里那么多宝贝,你干嘛挑这珠链?”

“怎么,那不成你想让我挑把大斧头,整日抗在肩膀上游街逛市?”

司马槿撇了撇嘴,拨弄着珠链道:“这珠链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可毕竟是上古之物,万金难换的古董。俗话说,别人越不要的东西,越有可能是真正的宝贝。”

“我怎么没听过这俗话。”

眼见司马槿强词夺理,安伯尘摇了摇头,无奈道:“想来我们走后,那龙君定是很得意。不过你说的也是,能拿走的宝物除了这珠链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大用。”

“小安子,你也别灰心,这对珠链或许还真有奇特之处。”

司马槿打量着珠链,若有所思道:“你没听故事里经常说起,某某人得到一上古法宝,看似平平无奇,孰不知里面却住着上古时候的神仙妖魔,需要滴血方能召唤。”

越说司马槿越觉得有可能,在安伯尘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司马槿轻磕玉指,滴出一颗血珠。血珠顺着手链流转片刻,忽然间,仿佛陷入了雪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槿面色一喜,眼巴巴地盯着珠链,可苦等许久都未见到有什么异象出现。

安伯尘莞尔,强忍着笑,刚想说什么就见司马槿忿忿起身,手捏印法召唤出大黑。双头伏妖现身龙女宫前,张开大口将太白山得来的宝贝吐出,有丹药有法宝有药材也有精铁,堆积如小山。

“这些先丢在这吧,在大黑肚里放久了,谁知道它哪天会不会真的吞下去。”

龙女宫前真龙气息浓郁,大黑也不敢久呆,吐出太白众宝后飞回。

“我们走。”

司马槿说道,随即向山崖处走去。

“红拂,你是不是要走了?”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司马槿脚步微凝,站在飞水灌流的山崖前,神色复杂。

冷风吹来,指尖处陡然一痛,司马槿回过身看向安伯尘,笑着道:“不急,你一个人对付离左二人,我终究不放心。再说了,我还没传你秘术。等教会你秘术,找到龙女斩杀蛇妖后我再走也不迟。”

司马槿已得到仙人秘籍,再留下去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可她却突然不那么想离开,幸好还有蛇妖当借口。

看向故作轻松颊边挂着柔柔笑意的司马槿,安伯尘提着的心中终于放了下来,喜悦之情难以抑制的回升起。

除了司马槿所说的那些外,两人间还有一个承诺至今没有履行,那便是揭开司马槿面上绘满颜色的容颜,让安伯尘看一眼她的真面目。

乘风驭无邪,两人飞过龙女宫外的世界,来到山洞前。钻入山洞,祭出土行符,约莫两柱香后两人来到井底。一个纵身,无邪带着少年少女飞出龙泉。

去时是夜,回来时依旧是挂满星斗的琉京夜,只不过已是第二天的夜晚。

“小安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坐在井栏边,司马槿摆动着修长的双腿,笑吟吟地看向安伯尘:“你又跷了一天课。”

闻言,安伯尘一脸无奈,朝白狐书院方向望去,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得到仙人秘籍,那九辰君也无关紧要,去不去白狐书院又有什么大不了。”

“话不能这么说。”

司马槿看向安伯尘,正色道:“你进入白狐书院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能多念点书,多学点道理,对于你往后而言大有裨益。再者,九辰君是离左二人引诱龙女的诱饵,也是这一局的关键,能得到自然最好。”

顿了顿,司马槿看向默然不语的安伯尘,犹豫着问道:“小安子,你可是真想对付离左二妖?”

安伯尘点头:“既以答应龙君,那自然要遵守承诺。再者,就算我不对付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想束手就擒,继续沦为他们的棋子。”

月光下,安伯尘平平无奇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果决,安伯尘相貌中等,可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神气。每每他打架或是修炼或是思考时候,总会变得和之前那个很容易害羞的少年截然不同,全身上下透露出一丝难以道名的气质,就仿佛脱尘而出的古剑,淡雅又不失锋锐,总之,让人看了一眼还想去看第二眼。

看向安伯尘,司马槿如是想着,忽而一笑道:“我为根源,你为变数,事不过三,那蛇妖虽三次重整大局,可过了这三次,他们再想将你拉回局中已是难比登天。放心,只要我们合力,定能救回龙女,斩妖除害。”

安伯尘点头,看了眼天色道:“红拂,我们回楼吧。”

“你先回去,我得等到天亮。你不用陪我了,明日若再不去白狐书院,恐怕就要被除名了。”

安伯尘一愣,转眼了然。

夜深人静正是蛇妖出没之时,离左二妖皆想杀司马槿而、后快,她只有呆在龙泉坊才能确保无虞。

安伯尘又看了眼天色,此时离拂晓也就一个多时辰,遂点头道:“也好。”

目送安伯尘渐行渐远,消失在龙泉坊尽头,司马槿收回目光,百无聊赖的坐回井栏,看向天头明月出神。

在龙泉底下时,她看似轻松,随口说留下,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决定有多难。若在从前,司马槿绝不会如此心软,只有冷血无情之人才能在那样的门阀中存活下来。

“终会分别,我为什么就是舍不得?”

司马槿喃喃自语,脸上浮起一丝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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