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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措哥哥还陪她喝酒的。
“公子,别怪大小姐,是小的冒犯了大小姐,小的罪该万死。”那一晚,大小姐抱着他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应该推开大小姐的;那一晚,大小姐脱了自己的衣服,不着一缕地压在他身上时,他更应该推开她的。
那一晚,他怎么就犯糊涂了。
白前自责地重打了自己一巴掌,“小的对不起大小姐,玷污了大小姐的贵体!”
“白前,此事与你无关,要怪,就怪我们林家把她宠坏了。”林昭昀叹气,他的这个妹妹,一向娇生惯养,她以为这世上的一切只要她想要的都可以得到,但有些事,往往却是这样,任你万般算计到最后仍抵不过天意,林昭昀看着自己妹妹的这个样子,心里虽然也不好受,但仍道出了实情,“嫣儿,那晚你自作聪明,以为在洞房内给苏大人的酒中下了催情药,就万无一失了,但你别忘了,苏大人是什么人,他会看不出你的这点小伎俩,实话告诉你,那晚苏大人根本就没有喝下你下药的那杯酒,而你自己,却……”最后一句话,林昭昀不忍说出,要他早知道爹还把催情药给了嫣儿,打死他,他都不会研制这个药的。
苏大人没喝,那么喝下那杯酒的,是……她,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林嫣的脸色霎时苍白,整个人也跟着摇摇欲坠,所以,是她醉得糊涂,没有分清夫君是谁,也不管那个男子愿不愿意,就执意要跟那个男子圆房,
啊……!林嫣受不住打击,痛哭哀嚎起来。
“嫣儿,要哭就哭吧。”林昭昀上前抱住林嫣,无论如何,林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就算她性子再刁蛮,再任性,再无理取闹,他也一样疼爱她,“嫣儿,对不起,是大哥没为你考虑周全,苏大人他根本不爱你,就算你嫁给他也只是日后受苦,大哥以为你只要没跟苏大人有夫妻之实,将来你还可以嫁一个更好的。”
“大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林嫣越哭越伤心,清白的身子毁了,而且还是毁在一个低贱的下人手里,传出去,教她怎么做人。
“你与白前已是夫妻,以后就好好跟他过日子。”林家没了,娘也死了,外头的大火烧得有多凶猛,他看不到,但他可以感受到浓浓的烈焰照在他的脸上,火热而又带着恐怖。
一个夜晚,林家接连两场大火,究竟是不是被人蓄意纵火,任谁也说不清。
或许是天谴吧,林家拿人试药,害人无数,终于是遭到报应了。
林昭昀双手按在林嫣,面色凝重,“嫣儿,我们的爹娘都死了,日后,这林家就只剩下我们兄妹两个人了。你,不再是林家的大小姐,不可以再这么任性了,知道不知道。”
爹也死了。林嫣苍白了脸色,脸上的泪水愈加没有止住,嚎啕的痛哭声却因林昭昀的话变得渐渐低了,成了呜呜的低泣。
“公子,我们快走吧。”黎明前的这场大火实在太蹊跷,万一是有人想对林家赶尽杀绝,那么公子和大小姐就岌岌可危了,白术对林昭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公子,您不是说几日前有人在暗探我们林家,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林昭昀沉思道,“是啊,这还是苏大人告诉我的,本来我以为他们是在找我们林家的最上品的处州白莲,不过现在想想,有可能我和苏大人一开始就想错了,他们要找的,或许根本就不是处州白莲,而是别的。”
“我们林家到底有什么宝物,让贼人惦记了?”说到这里,白术就不敢再说下去了,毕竟她只是个奴婢,哪能随便打听主人的秘密。
林昭昀摇头,“爹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公子,若那贼人是因为拿不到我们林家的宝物,而一怒之下烧了我们林家,您跟大小姐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白术越想越害怕。
“你说的有理。”好在顾兄有先见之明,借着院落之下埋着的骸骨,让范大人把林家查封了,如此一来,就算有人要在林家找什么,一时也不会轻举妄动,而且如今林家上下一百多口,都逃离了林家,现在只烧了一座空荡荡的林府,林家也算逃过一劫,只是爹和娘,林昭昀想到死去的林老爷和林夫人,不免心生悲伤,是好是坏,也是他林昭昀的爹娘,他身为人子,无权说他们的是非。
长叹了一口气,林昭昀放开林嫣,在暗道中摸索了一番,随后,打开了暗道的另一处门,“白前,扶好大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这是林家最后留下的一条保命的暗道了,不过,等这大火燃尽,这条暗道也终被废墟掩盖,若真有人对林家另有所图,大火过后,也不会再找到什么,所有的秘密,随着林家祖宅的烧毁和爹的死将不复存在。
“走水了!”
“林老爷家走水了!”
……
林家的府宅占据了括苍城的大半条街,这一着火,附近的药铺、医馆也跟着遭殃,因此时临近破晓,很多百姓早已起来,他们看到林家被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忙纷纷自发地提了水前去林家救火。处州林家,在括苍城开府建宅,立世百年,在百姓眼中一向是悬壶济世,救治世人,这一代代累积下来,在括苍城也还是深受百姓爱戴的。
奈何这场大火来势凶猛,连烧了三天三夜,才被扑灭。从此,这括苍城的林家一蹶不振,留下的,只是一座被烧毁的林家废墟,和关于处州林家这个江南最有名的杏林世家的各种传说。
而等苏谨心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已离开松阳县,走水路,乘船北上。
船是苏天华为苏谨心备下的,这苏天华虽是苏大爷的嫡长子,但因早些年被苏大爷逐出了苏家,还去了族谱上的名,也就不算苏家人了。他与苏谨心一同来处州,期间遇到自己的弟弟苏天耀获了罪被斩首,他就留下来处理了弟弟苏天耀的丧事,并将苏天耀府上的妻妾儿女安排妥当。
“天耀堂兄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他被江南按察使大人问罪也是罪有应得,天华堂兄不必难过。”苏谨心扶着阑干,面前的一片茫茫的江水,神色疲累,双眸却依然清明沉静。
“天耀的事,若爹知道,不知该多伤心。”苏天耀虽作恶多端,可毕竟也是他的亲弟弟,苏天华面上伤痛,“算了,不说他了。”说着,苏天华抱拳,朝苏谨心感激地作了一揖,“我们苏家遭逢此劫,全仗二小姐一人维持,二小姐也多保重。”想这苏家上下这么多人,大难临头,不是逃的逃,就是撇清关系的撇清关系,惟独一个苏谨心,仍义无返顾地回来了。苏天华心中感叹,三叔有此女,实乃大幸。
“别多礼。”苏谨心本想去扶起苏天华,但身子一动,腹中忽然翻腾,难受地要命,她忍住欲要作呕的那股恶心,摆手道,“天华堂兄,你先去忙吧,不必留在这里陪我。”
“江面风大,二小姐也别待得太久,小心着凉。”苏天华关切地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呕……等苏天华一走,苏谨心就扶着阑干呕吐了起来。
“闻一下,就好了。”
这时,一个低哑的中年男子声音蓦然响起,紧接着,一个放了药草的香囊就被递到了苏谨心眼前,这股淡淡的药草味很好闻,苏谨心用力地吸了几口,才勉强压住了喉间急涌上来的那股恶心,她抬起头,看到来人,淡笑道,“张贵,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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