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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掩面走了过来。
“二哥,壮壮他爹让我过来提醒你,娇娘的事,宜早不宜迟,拖一刻钟,都有可能让和你家同姓的族兄、族弟们多一刻的危险。所以,二哥,把你的悲伤暂时先收起来吧,咱们先把宗祠门打开,办了娇娘的大事,好不好?”
“好!”石榴都这么说了,石柱还能这么说。艰难的吐出这一个字,他就攥紧拳头往宗祠门口迈了一步。趔趄中,又朝前踏了两步。
“爹,我陪你!”石头、娇娘一左一右的走了过来。
“他爹,我也陪你!”柳氏忍着泪,迈了过来。
“柱子,我们都陪你!”外围举着火把的墩子附和了一句,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跟了过去。其它的乡亲们瞧着,就都默契十足的涌过去,站在了石柱一家人身后。
队伍不断壮大,沉默不语的往宗祠门口迈进。
“敢儿,把钥匙给我。”此情此景,霎时扎得石松老泪纵横。拿过石敢当递过来的那把已有多年历史的钥匙,就吸着鼻子,颤巍巍的打开了面前那扇铁门。
火光,照进去,瞬间祠堂内的一切,汝目可见。檀木盒、祖先牌位、香案、供桌,都让门口矗立着的人,顿起肃穆之感。
“石柱、石娇娘,且随我进去。其余人等,皆在此站立,不可大声喧哗,不可交头接耳,一切,等我完成了娇娘的事情再说。”
众人缄默。无不俯首顿足。
被石松点名的石柱父女,走将出来,上前两步搀着石松,跨步走进去,按长幼次序跪在了香案下边。石柱起身,焚了三炷香,交到石松手里,复又跪在了僵硬的泥土上。
石松虔诚的念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有石氏三十三代子孙石柱之三十四代孙女石娇娘,因其爹娘没得妥善照顾,故生下来后,就带有顽疾,体弱多病险些就沦为潭中冤魂。在其母柳氏的庇护下,险险挨至如今。这当中的重重磨难,因今日事情紧急,三十二代子孙石松,就不在这里一一阐述。只说今日为何深夜开启宗祠,焚香诚心叩拜。”
石松说着,举起松香拜了三拜,复又说道:“石氏娇娘,虽说面带顽疾,被世人挤兑。但难得她心胸宽广,竟不似平常女子。须笼捕泥鳅、荒地种辣椒,镇里开酒楼,柳庄购大湖。心思卓越,远超世人。为当代子孙之楷模,我石头庄所有人效仿的榜样,能扬名立外,纂述外传。却奈何,天有不测之风云,飞来横祸,朝廷一纸文书,令其从外怏怏而回。听其所言,后有大队人马,会在明儿天亮时分,进入我石头庄内缉捕她归案。其女恐祸及他人,故而强忍噬心之痛,求我把她从族谱之内除名。此份大义,若不能成全,那我这石氏宗祠存在又有何意义?此份断臂之痛,若不能成全,那以后又当如何以儆效尤,故三十二代子孙石松,携三十四代石氏娇娘及其生父,在此共同焚香,求列祖列宗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