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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昊把自个的想法跟富户说了,富户哪管他怎么雕,只给他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工。
若是一个月无法完工,那就让吴昊趁早走人。
吴昊也是受不得别人激。加上那块顽石,实在是入了他的眼。当下就向富户保证,一个月内若是无法完工,他就一分钱不要,自行走人。
富户走了,还留下大批人说是给吴昊使唤。吴昊却把那些人全撵走了,独独留下了三个徒弟和两个儿子。没日没夜的琢磨如何把石头不损一份的破成八份。那时,炸药叫黑火药。黑火药一直是被石匠师傅视为绝密手艺代代口传相授的。到了吴昊的师傅的师傅那辈,黑火药就很少使用了。到了吴昊师傅这辈,黑火药就只是作为师门秘宝,给传承下来了。黑火药如何制作,吴昊知道。但黑火药要如何安全引爆,吴昊可就一知半解了。
只是一知半解。吴昊就不敢轻易尝试。可是,眼瞅着离交工日期越来越近,吴昊对使用黑火药的念头,就越来越深。直到月中旬,吴昊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对黑火药的热望,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带着徒弟和儿子们,亲手在十抱顽石周围,埋好黑火药,然后吴昊亲自点火引爆。
砰!砰砰砰!无数声巨响,震撼九天。富户家附近的住家,皆受到了震动。撼天动地的抖动中,吴昊师徒、父子,一起六个人,顷刻间,在爆炸声中,化为粉碎。
富户宽敞的庭院,成了吴昊师徒、父子六人的天然墓葬。随处可见深陷地底几丈的窟窿,遍地是碎成无数块的血肉、骨骼……
武丁那时八岁,才刚拜入吴昊门下半年不到,做为弟子,随侍师傅是必须的。可皇城一行,吴昊怜武丁年小,又因武丁家世的远古,亦把他留在石头镇的家中,嘱咐他代师照顾师母关氏。
吴昊师徒、父子的噩耗传来。关氏当场就晕厥过去了。醒过来后,就带着武丁赶到了皇城富户家。门户洞开,空气里弥漫着浓浓未消散的血腥味,触目可见,碎成若干块的血肉、衣物碎屑,半截指骨,裸露在泥土外面……
空无一物的庭院里,除了泥土,就是碎石,哪儿还看得出曾经漂亮的样子。师傅、师兄们,无一完整,都碎裂成若干块,散在土石中。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场面,关氏当场就吐血身亡。
而武丁,或许是少不经事的缘故。面色苍白,牙关紧闭,愣是压着满腹的泪水,在庭院里足足呆了三天。三天,武丁用三天的时间,把师傅、师兄们碎成若干块的尸体,捡到一个瓮子里,然后拉着师母关氏,回到了石头镇。
自此以后,武丁就开始闭门造车,一边自悟师傅教给他的那些手艺,一边反思师傅一家的不幸,究竟缘由何处起。
石柱、张鲁听完武丁说的整个故事。这才明白武丁刚才为何对天跪地了。敢情,武丁对黑火药害死师傅一事,一直耿耿以怀哩。莫怪听到娇娘说起和黑火药类似的炸药,这般激动痛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