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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有苦难言。只能暗暗缩减自个的饭量,并叮嘱大儿石头每日少吃一碗饭。这才让婆婆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杨威听姐姐这般说后,暗暗埋怨柳氏,怪她事情管的太多,碍了他的生路。柳氏不让他好过,他也就不让柳氏好过。于是,他给姐姐出主意,让她挑个理由,窜说婆婆郑氏把石柱一家分出去。他还跟姐姐杨氏说,杨氏之所以过的不如意,乃是因为柳氏的闺女娇娘克姐姐的财运。故姐姐生了石全、石面后,再无所出。
杨氏这个人,素来就对命运这回事,相当迷信。听弟弟这么一窜说,对柳氏那是恨之入骨。婆婆不知道娇娘还活着,她可是知道的。于是,她就对柳氏的日常行踪上了心。
这才联合婆婆演了这么一出戏。
杨氏歹毒的话才刚落,就见小姑石榴引着几个人过来了。石二叔、石九叔、高三叔、周四叔。
“娘,你让我去请石二叔他们……”石榴本在房内绣花,郑氏就唤她去请里长和几位长辈。她只当娘亲有事,那会想到娘亲是要借长辈们的手,除去娇娘呢。
当下,石榴脸色一白,步子晃了晃。语音不稳的道:“二哥,二嫂,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娇娘在这……”说着,眼里已是泪眼婆娑。
要说这家里谁对石榴最好。那就非属二哥了。打小,有啥好吃的,二哥会多多的给她,即便他不吃;有啥好玩的,二哥也总带她玩,还经常为她的顽皮顶罪。不像大哥石德,都不太跟她亲近。而弟弟石稳,虽然跟石榴关系不错,但常被爹爹盯着写字。所以石榴的童年,基本都是跟二哥石柱玩耍在一块的。
后来,大哥石德娶了妻,二哥石柱也娶了妻。石榴少了玩伴。但多了一个照顾的亲人,二嫂柳氏。因着二哥的关系,石榴也跟二嫂的关系比较亲。对大嫂也亲,只是没像跟二嫂那么自然。大嫂对她的一些举动,会嗤之以鼻。但二嫂不会,女儿家,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二嫂都会淳淳教导她。
只是娘亲郑氏,总拘着她,让她别跟二嫂太亲。二嫂怀娇娘那会,也是娘亲用绣活绊着她,她才眼睁睁的看着二嫂疼了一天一夜生下丑娇娘。
无计可施的看着二嫂月子里,夺门而出,为娇娘求了一命回来。
二哥、二嫂疼惜娇娘。她又何曾不是。看着娇娘那张其丑无比的脸,看着二哥二嫂脸上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石榴头上如被雷击。
二叔他们来了,娇娘是不是就得死……
她若不带二叔他们来,娇娘会不会……就不会……
眼眶里的泪水,喷涌而出。
“石二叔、高三叔、周四叔、石九叔。娇娘那么小,那么可怜,怎么可能给庄子带来不详呢。二叔、三叔、四叔、九叔,石榴在这给你们磕头了。你们就绕过我二哥家的娇娘好不好……”
石榴一边说着,一边面对着几位长辈磕头。她的头,实实在在的磕在土疙瘩地上,混着泪水,裹成了泥,弄得一头一脸都是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