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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穿过这不宽的桥洞时,这些风便收紧了他的腰身,像山口刮过来的风一样强劲。帐篷的帘子不时的像里面翻动,那风好似魔鬼一般在外面撩着地狱的门。劲风一进这帐篷,我就死死的抱着自己,火苗乱窜,张牙舞爪像阴间的小鬼一样要把人的灵魂抓走似的。然后他们便胡乱划掉一个人的名字,也从不考虑这个抓来的灵魂和那个死去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桥洞之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所发出的声音与这呼啸的风一唱一和,使这帐篷周围陷入地狱一般的狂欢之中。“我可以满足她!我有钱有势,个高人还帅!也有远大志向,他肯定会跟我走的”嗨,这位客观你可把话说早喽。
“为什么,我这条件还不够吗?”
你太好了,客观,但是你有一个先天性缺陷。
“什么缺陷?”
“你太帅了!”
“咳,这他妈的什么跟什么啊!”
那不是你的错。那我们接着看,看他旁边的那个人,对就是那个姑娘手挽着的那个人。唉呀!你看我这疯子也描述不好那个人的外貌和形态。于是我所说的生动和秘密我想不疯的你们已经在脑海里有自己的形象和秘密了。我不多说,你们自己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一个自由的世界。
“嘿,臭乞丐,骗我的钱还给我。”我大怒道。他没理我,自个跑了。你们看刚才那个被我呵斥的那个乞丐,看他那熊样!真想揍他!
“怎么?乞丐争地盘了?”
不是,我不是乞丐,虽然我也正朝着那个方向奔去。这个是假乞丐,他是骗钱的,我知道,我见过他好多次,他比我有钱。天一黑他就现原形了,那天我在徐家浜那边看见他从洗头房里出来,嘴里还说我下次还来。
“乞丐也去嫖娼?”
“谁都有****!”
“你个死疯子,他的生动和他的秘密都被你说出来了,你还让我们看什么?”
“看我这个疯子啊!”
疯子的解说就到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我不能浪费时间,而且生命太过脆弱,刹那消逝。我也实在太冷了,全身快要结冰了都,我直打寒颤,我得把我的衣服弄干,不然我会得病的。
我抬头望着这川流的人群,顿时感觉害怕起来,正常的人世界是不允许疯子存在的,他们的尊严,他们的顽固和偏执不在无时无刻都在杀死疯子。太阳正挂在我的头上,光虽然很亮,但却没有温度,我面前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仍然湿湿漉漉,有光的地方在风的作用下一会儿就干了。湿地上的垃圾扒在地面上,风也吹不走,而且在我看起来却愈加的牢固,那些干地上的垃圾,在风的作用下已经飞舞起来,杂乱无章的一如既往的像这个世界。高架桥横过我的头顶,我的天空立马变的生硬而又空洞起来,风穿过高架桥的声音比魔鬼的哀嚎还要凄厉万分。一切理性都被狂风吹散,犹如尘埃般漂浮在我们的周围,我想问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把些尘埃聚拢,然后像彗星撞地球般给我们带来灭顶的冲击。此时理性退散,荒诞开始横行,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疯子你说荒诞?但我看来,荒诞却比理性更加真实。”
我吃了霸王餐,逃过了追捕,吓到了小女孩,看过了人群,那么我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啊,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向哪里。此时又一阵阴风吹来,实在忍受不了寒风了,我蹲了下来,抱着自己,试问谁能告诉我这个疯子到底要去哪里?
“哎,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疯子,冷就把衣服弄干啊!”忽然天空发出一阵吼声,急促而又沉重,我被吓了一跳,急忙的站起来,警觉的看着四周,可是人都没像有了灵魂一样,毫无生息的从我身边流过,没有人会跟我这个疯子说话啊。
“你是谁?你在哪?为什么跟我说话?你快出来!”我带着惊恐问道。
“我在这里是个不重要的人,你不要害怕。”
“疯子是不怕任何人,任何事的,如果惊恐,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因为人们总对不认识的人和事产生恐惧。”
“哈哈,你懂的挺多,疯子!”那声音笑着而又戏谑的说。
“既然已经知道你无害,那么你告诉我该去哪里把我衣服弄干,我快冻死了。”我朝着空气问道。
“有啊,白榆路你不是经常去吗?那不是有个桥洞,那里不是有乞丐的家吗。那里的乞丐正在桥洞帐篷里生火,你过去把衣服烤干吧。”那个声音亲切的说。
“唉,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真是好办法,谢谢你!”我激动的说。“并且真乞丐是不会嫌弃我这个疯子的。”
“嗯,你说的非常对,赶紧去吧。随便说一句你不要再对空气嗯嗯啊啊了,你旁边的人是不会知道你到底在说着什么的。”说完这句话,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一阵风又吹过来,我好冷,我的赶紧去桥洞。
我手足舞蹈的在人群中穿梭起来,旁边的人见状吓的都连忙闪开,异样的眼光像标枪一样向我投射过来。我知道他们怕我,但这也只是表面,他们心里你是不知道有多恨我,我这个怪胎,来到世界就是作孽的。即使他们怕我,我不怕,尽管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我投掷标枪,可是对疯子来说他们的标枪太无力了,异样眼光对疯子来说就像身边的空气一样自然。
我一路上畅通无阻,行人见我,立马让开、汽车见我,立马爆胎。只是路上工厂的噪声让我心烦意乱,疯子对有些声音特别敏感,那些声音像刀在钢铁划过的声音,让人抓狂。但这也算不了什么,冷的感觉比什么都难受,我蹦蹦跳跳的到了白榆路大桥洞。
我记得当我是个正常人的时候,我也经常打白榆路大桥洞走过,也见到过那几个乞丐,当时我躲的远远的,他们的眼神异样。那时他们的标枪也打在我身上,我完全免疫他们的魔法攻击,我的心理当时还想:“你们这些臭乞丐,人类的孤儿,社会的渣子,你们活该住桥洞。”
桥洞下面的那条河,请大家原谅。我已经不能描述了,我太冷了,我很抖。下了桥梯,我立马进了桥洞。然后我急忙掀开帐篷的帘子,里面的火正烧的正旺,我需要火,我需要温暖,其它的我已不顾。我觉的你们现在应该非常乐意看我怎么描述这里的人、物。我偏不,要等我烤暖了,或许那时候,我比这个时候理性。虽然冷,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才是疯子的作风。
这些乞丐并没有阻拦我进入他们的领地。我看他们不动,我就找了个火堆旁的空位,我也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他们沉默的看着我。
他们这样沉默的看我,我倒觉的浑身不自在起来,正常人的眼光我是免疫的,然而在他们的眼光面前,我却不能那样的坦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越看着我,我就越觉得可怕。
这也说明我已经彻底的疯了,已经和乞丐,傻子和一切在正常人不可理喻的人一样,我真的已经成为他们一伙的。我已经被这些人所接受了,他们已经视我和他们一样的同类人,也就是被生活,被命运所摒弃,所厌恶的人。
他们在我身上的眼光像正常人见我时扫描我时,我表现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这样的感觉我一点也不喜欢,反而厌恶。相对而言,这些乞丐沉默着看着我像我正常人的感觉是相同的,那么我无疑已经和他们是同一类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了。
此时,这贯穿全身的厌恶使我的每一个汗腺,无一不暴怒,但是太冷,这些厌恶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家都知道,人在紧急情况时,都会做出我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正常的时候,一切正常,一遇到这种紧急的情况,潜意识的恶魔就会迸发而出,让我们都惊讶,我为何会做出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看他们没有说话,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光了我全身的衣服,这比我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好的太多了。我把内裤也脱掉了,赤身裸体蹲在火堆旁。火堆旁边正好有几个乞丐平时烤衣服的架子,我把衣服放在上面,来回的翻着。
这桥洞下面本来就有点黑,再加上这个帐篷围着,里面也很黑,幸好有火,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帐篷的一边是条河,另一边是桥的墩壁。旁边的河流是人工挖的,两岸有很粗的垂杨柳树和十米宽左右的绿化带,绿化带旁边是工厂,那些噪声就是那些工厂所发出来的。河水污染严重,水的颜色已经是青黑色。虽然经常看到有人在水面上撑着小船在河中漫游但完全没有诗意的感觉,因为他在捞河里的垃圾和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鱼的尸体。表面上看起来这些人挺爱护环境的,却也是表面功夫,因为这条河的水质已经完全变坏,再怎么捞这些垃圾也没有实质的作用,治标不治本的道理有些人还是没有悟到其真谛。
外面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穿过这不宽的桥洞时,这些风便收紧了他的腰身,像山口刮过来的风一样强劲。帐篷的帘子不时的像里面翻动,那风好似魔鬼一般在外面撩着地狱的门。劲风一进这帐篷,我就死死的抱着自己,火苗乱窜,张牙舞爪像阴间的小鬼一样要把人的灵魂抓走似的。然后他们便胡乱划掉一个人的名字,也从不考虑这个抓来的灵魂和那个死去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桥洞之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所发出的声音与这呼啸的风一唱一和,使这帐篷周围陷入地狱一般的狂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