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邂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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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坚撤军返回长社,将波才早有准备之事告知皇甫嵩与朱儁二人。

皇甫嵩听罢,黯然一叹,摇头说道,“听闻贼将波才善用兵,智谋过人,果然不凡呐!”说着,他转过头,对朱儁说道,“兄与此人战过一回,可知此人底细?”

“唔,”朱儁点点头,回忆起那一次在颍川的交锋,暗叹说道,“波才此人,深得贼首张角信任,武艺不凡,又兼善于用兵,乃难得将才,如今城内你我二人麾下仅两万余士卒,不宜硬拼,还需从长计议。”

“不知兄有何高见?”

朱儁沉思片刻,皱眉说道,“贼军此来,士气乃盛。我等偷袭不成,不宜再行交锋,不如暂时紧闭城门,以待其自溃!以我之见,波才举兵仓促,军中粮草必定不足,是故,我退军时曾将沿途大小山林焚毁,又令人迁走此处百姓,行竖壁清野之策,令贼军无从补给,只要我等紧守城池,闭门不出,不出一月,贼军粮草必然耗尽,军中士气必然大泄,到那时,我等再出城迎战,必获全胜!”

“唯有如此了,”皇甫嵩深然之,抚须摇头叹道,“希望朝中莫要有小人对陛下进谗,言我二人畏敌惧战才好……唉,朝堂昏暗,贼子四起,皆因陛下宠信宦官外戚,我大汉四百年基业呐!”

朱儁沉默不语,一抬头,却见堂中孙坚欲言又止,心中好奇,遂笑着说道,“文台莫不是有心事?”

孙坚犹豫一下,抱拳说道,“有一事,末将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儁心中一愣,摆摆手笑着说道,“哈哈,文台何必拘束?大可说来!”

“诺!”孙坚抱拳领命,沉声说道,“今日我奉命偷袭黄巾,见黄巾傍山设寨,结草为营……”

“什么?”还没等孙坚说完,皇甫嵩面色一变,急切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孙坚点头说道。

“怪哉!”皇甫嵩听罢一脸诧异,在堂中踱了几步,喃喃说道,“傍山设寨,结草为营,他波才就不怕我军一把火烧了他八万人马?”

话音刚落,朱儁大喜说道,“此乃天赐之功呐!我思波才此人,虽善于领兵,然终究不曾细读兵法,用兵无度,毫无章法,如何会想到埋下了这天大祸根?此乃自寻死路!我们只需一把火,天赐之功便唾手可得!”

“非也非也,”皇甫嵩不住地摇头,负手在堂中来回踱步,沉声说道,“我思忖其中必有蹊跷,传闻波才亦是山户出身,岂会不知四月夜风如火油?”

“那他这是……”孙坚皱眉问道。

“我思,此乃计也!”皇甫嵩眯了眯眼,负背双手望着堂外夜色,沉声说道,“乃是波才用他麾下八万黄巾为饵,故意傍山设营,为的就是引我等夜袭其营寨,倘若我等当真前去夜袭,他只需伏一军在外,前后夹击……八万黄巾,接天连地,我等区区两万余兵马如何抵挡?倘若我等落败,他便可趁势取长社,此乃诱敌之计!”

朱儁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恍然说道,“非兄提醒,险些误了大事,我思波才亦非无谋匹夫,怎会行此自绝死路之举,其中果有蹊跷!”说着,他沉吟半响,犹豫说道,“然,即便是计,我等亦不能坐守旁观呐,再者,万一……万一是波才一时疏忽,那我等岂不是错失良机?”

“唔,”皇甫嵩点点头,长叹说道,“兄所言也在理,波才不明究竟令全军黄巾结草为营,无论是否诡计,我等不得不尝试一番……罢了,今日夜深,兄与文台且归住所歇息,明日天明时分,我等再登楼窥视黄巾虚实!”

“也好!”朱儁点点头,对孙坚说道,“既如此,文台且下去歇息,这几日好生休养,非你不能破黄巾!”

“承蒙中郎将错爱,末将愧不敢当!”孙坚抱拳谦逊谢道。

“去吧!”

“诺!”

连续几日,皇甫嵩与朱儁下令紧闭长社城门,每日登上城楼眺望黄巾建营进程。

“果然如文台所言,黄巾贼傍山设寨、依草结营,不知是那波才一时疏忽,还是内有隐情……不可不妨啊!”

“唔!”朱儁点头附和,忽然想到一事,说道,“昨日听一小校言,何进遣一军来相助我等,不知可有此事?”

皇甫嵩点点头,手扶城墙说道,“何进虽是外戚身份,又兼昏昧重利,不过其部下中亦有诸多足智多谋之辈,早前我上疏陛下撤罢党锢之事,也多亏何进在旁美言……比起张让之辈,何进还算是有德之人!”

“只可惜此人出身市井,贪婪重利,如今身居大将军之位,恐怕非社稷之福……”

“唔,”皇甫嵩黯然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外戚、宦官,犹如二虎夺食,迟早有一番变故,不过如今,我等还是着眼于黄巾贼子,看波才行军路线,恐怕是想北投汇合贼首张角,此事,我等万不能坐视不理啊!若张角得波才麾下八万兵马,势必如虎添翼,再难制衡……无论如何,我们要将波才拖在此处!”

“兄言之有理!”朱儁点头附和道,转头一望黄巾大营方向,忽然眼中露出几丝诧异,皱眉说道,“兄且看!”

皇甫嵩抬头顺着朱儁所指方向看去,隐隐望见一支几百人的人马正朝波才黄巾大营而去。

“这是……”

而与此同时,在黄巾营寨之内,陈蓦与王卓等几名士卒合力将一根巨木插入地下作为营寨木墙。

除了前几日那一场与官军的交锋外,这是黄巾士卒们眼下唯一的工作,安营扎寨。

“歇息一会吧!”关着膀子的裴元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在一根巨木上,低着头从一旁盛满水的木桶中舀了一勺水喝着,随即将木勺递给其他人。

周仓、陶志、范立,三伍的士卒陆续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围坐着在一块闲聊着。

一到这时候,裴元绍的性子又发作了,这个人天性静不下来,见众人坐在一起,又开始说那些将军的事迹,只不过说着说着,他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陈蓦身上,直说得口沫飞溅,手舞足蹈。

“……就在那时,一名敌将来到老周身后,手起一刀,正要将他砍落下马,老周惨呼一声,‘我命丧于此也!’这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敌将痛嚎一声,摔落马下,原来,小蓦使了他那绝技,用一颗石子打中了敌将眼眉,直打地鲜血之流……”

正说着,周仓打那边走过来,一听到裴元绍胡说八道,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我何时惨呼一声‘命丧于此’?还砍落马下,我何来战马?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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