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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不我明天再去一趟户部,求求大哥的那些同僚,他们平常与大哥的关系那么好,现在总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吧!”杜明和赵雅兰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救赵世杰,想了想后,抬头看向了赵雅兰。
“大哥的涉及的是贪墨案,户部里最忌惮的事情,他们躲还来不及,岂会出头帮大哥?”赵雅兰摇了摇头,杜明在赵世杰出事后就去找过赵世杰的同僚,向他们寻求帮助,结果那些人不是敬而远之就是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谁也不想牵涉进这件事情来,免得殃及池鱼。
“一旦监察府将大哥罪名上报给官家,那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杜明闻言,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边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焦急地说道。
“或许,咱们还有一线希望。”赵雅兰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双目流露出期盼的神色。
“夫人说的是那个贾公子?”杜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赵雅兰,忧心忡忡地说道,“他和咱们萍水相逢,难道真的会为了敏儿的一顿饭就帮咱们?”
赵雅兰昨天下午回的京城,这使得杜明大吃了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直到得知了谭纵的事情后这才安心。
杜明对身份神秘的谭纵充满了好奇,他很难想象谭纵究竟招惹了什么人,竟然使得对方将其和一名女子捆在了山里,并且还要送去县衙审问。
以杜明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看,他觉得谭纵答应赵雅兰要帮赵世杰只不过是一个托辞而已,并不是真心想帮赵世杰脱困。
“妾身觉得那个贾公子是个信义之人,应该不会出尔反尔。”赵雅兰放下了茶杯,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了杜明,这么些年来,她还从没有看错过人。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他有没有办法将大哥从监察府里救出来。”杜明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为了一顿饭就去监察府里救人,况且赵世杰是被监察府的人给抓了,岂是说救就能救出来的。
“杜夫人说的对,我家公子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你们怀疑我家公子的话,尽可以自己去想办法。”杜明的话音刚落,关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一名穿着夜行人的蒙面人从房外走了进来,声音冰冷地说道。
“你家公子是贾公子?”赵雅兰和杜明被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蒙面人吓了一跳,赵雅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站起身子,惊讶地望着蒙面人。
“我家公子说了,让赵世杰的家人明天开始去监察府申请复查,无论监察府里的人说什么,都要待在那里。”蒙面人点了一下头,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向外走去,在房门口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房顶,看得赵雅兰和杜明目瞪口呆。
“夫人,这个贾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半晌,杜明喉结一动,咕嘟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望向了赵雅兰,如果刚才蒙面人想要杀他们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救大哥,就是咱们的朋友。”赵雅兰双目闪过一丝兴奋的神采,她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竟然这么快就给她传来了消息,如果谭纵是敷衍她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让蒙面人来。
第二天上午,紫禁城西门外,内务府通传司。
内务府通传司是宫里和宫外联系的唯一途径,紫禁城里上至各宫妃嫔,下至太监宫女,她们如果想要见什么人,或者什么人想见她们的话,必须通过通传司来传达,送往宫里的物品和从宫里送出来的物品也要经过他们安排。
因此,内务府通传司每天都聚满了不少与宫里有关系的人,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内务府通传司分为三个部分,也就是由三个并排的院落组成,分别处理嫔妃、宫女和太监的事务。
其中处理嫔妃事务的院落最大,位于通传司的正中央,处理宫女和太监事务的院落一左一右位于两侧。
虽然都是属于内务府通传司,但是为了维持秩序,同时也是为了彰显身份不同,三个院落各自开有正门,中间的院门里进出的皆是那些锦衣玉袍、穿金戴银的妃嫔亲属,而两边则是衣着寒酸的普通百姓,放眼望去,泾渭分明。
一辆马车在内务府通传司中间院落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谭纵掀开车帘从上面跳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人潮汹涌的院子,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起步向里面走去。
谭纵现在正在等待朝廷对他报上去的在苏州和扬州清除毕时节乱党一事中有功者功绩的评定,等到朝廷的嘉奖下来他也就要回扬州了。
他不知道那些嘉奖什么时候下来,因此必须抓紧时间,在走之前解决与赵玉昭之间的纠葛,否则的话京城里埋个“定时炸弹”,会令他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谭纵要见赵玉昭,其实有一个最为快捷的方法,那就是通过赵云安,不过他觉得这是自己和赵玉昭的私人恩怨,不想牵扯进赵云安,以免让赵玉昭误解自己拿赵云安来压她,进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谭纵为了见赵玉昭,只能按照流程来,来到内务府通传司。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撞老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谭纵刚走了没几步,猛然听见一旁传了一声怒骂,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像是有人被打了一记耳光。
谭纵扭头望去,随即眉头微微一皱,只见一名脑满肠肥的锦衣中年男子正对一名衣着寒酸、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拳打脚踢,周围经过的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们对此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老爷别打了,小人不是故意的,饶了小人吧,饶了小人吧。”那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蜷缩在地上,也不反抗,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求饶。
“不是故意的?”胖中年男子踹了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几脚,然后指着衣服上的一处污渍,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大爷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大爷这可是要穿着它去见宫里的娘娘的,如今被你给弄脏了,你要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