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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城后,我立刻投身到了紧张的复习之中。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做各种试题,为了不分心,许多事情能淡忘的都尽量忘掉。
唯独志豪和雨佳,总是像两根摸不清位置的刺,时不时扎上那么一下,痛彻心扉,时刻提醒着自己,忘记谁都行,千万不能忘掉他们。
因为欠他们的还很多。
但是每当想到之前的事情,有时候恍惚间我又觉得志豪是对的,我是错的。至少志豪尊重雨佳,而我,则擅自把别人的生杀大权掌控在了自己手中,从来也没问过雨佳是否愿意。
又是新的一年,春夏交替,我们在最炎热的日子里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这边从考场中出来,我立刻就打点行装,第二天直奔老家县城。
在一个多月前,老家曾打来电话,说舅爷脑子里的那个瘤已经转为恶性,所剩时间不多了。家人为了不让我分心,并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了这件事情。
在车上捂了一身臭汗,终于在县城下了车,舅爷照旧在车站上等着我,身旁却已经多了些人和事物。
舅爷是大伯骑着摩托车带来的,而他自己手中,则拄着一根探路用的拐杖。
舅爷因为脑瘤压迫视神经,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摸到是我,老爷子满心欢喜地道:“好!是朝阳!得亏舅爷把你样貌记下来了。瞧这大鼻头深眼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国人呢!呵呵呵呵!”
而我,早已泪流满面。
“欢迎晚宴”过后,我独自掺着舅爷来到街角小院,扶着老爷子在当初那张破椅子上坐下,他感慨地道:“唉~自从你和……走后,有些日子没来这里了!”
“舅爷,做手术吧!”我适时地劝老爷子道。
即使做了切除手术,复发的几率依然很大,但至少可以多挺几年。
“呵呵。”舅爷依然习惯性摸着我的头道:“不是舅爷怕做手术,怪只怪舅爷这一辈子啊,得罪的那些东西太多!我不怕他们报复我,但就是担心,那些东西用舅爷的这个身子啊,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会的舅爷!”我意气用事道:“有我在,您不会有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