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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心骤起,他反问道:“你说呢?”
“因为你有事情……哦,有人要处理。”
“是谁呢?”
“格瑞希。”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卧底。”这回换成林义宸抚额,“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鬼才格瑞希的塔罗牌,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路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义宸,你不得不承认,这次是我赢了。”
林义宸:“……是。”
从月上柳梢喝到寂寂人定,店内其他灯盏皆已悉数暗去,仓木麻衣的歌曲集轮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上的甜点终于凝成杯底澄澈的水液,林义宸牵着脚步有些许歪斜的路琴出了隔间,长服侍者一一向他们鞠躬,林义宸揽着路琴仍不忘向他们微笑示意。
坐上计程车的时候,路琴的头倚在林义宸的肩上,却有些不稳,他轻轻地拨过,让她睡得舒服些。睡眼朦胧中,她低低地唤了声:“宸……”
林义宸颤了颤,旋即温柔地应道:“嗯,我在。”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其实很……很……坟蛋……”
口齿已经不太清晰,她说得却是咬牙切齿的,不同于平日里或喜或怒总带着一份克制,此时的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如一只探爪的喵星人,一爪一爪地挠在林义宸的心口。他有几分想发笑,却又有几分心疼,边哄着他边宠溺着说道:“没有,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知道……知道就好……”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轻轻地呢喃着,“虽然有电话联系,但是每次说的都词不达意的,我想说的一点都没说出来……你平时又忙,我都不敢去烦你……你为什么总这么忙……该死的瘦了这么多,本来两年半要完成四年的学业就够麻烦的了,居然作死的还提前了……谁允许你瘦了这么多的……把以前的那个……那个你,还回……”
最后一个“来”字哽在喉中,她不知怎地便没了声音,均匀的呼吸声碎在寂静的夜里,融成夜的声落入林义宸的耳畔。他伸出手要为她换个睡姿,掌心却触碰到了冰凉的泪水。
他缓缓地闭上眼,一声沉沉的叹息汇入了夜的节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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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琴早上是捂着脑袋醒来的。
她的酒量向来是很好的,清酒的度数也不算高,只怕是昨天菜吃得少酒喝得多外加对着林义宸不设防才有些微醉了的。她依稀记得自己被送上了楼,瞅着完全陌生的房间和床头柜上一杯蜂蜜水,她知道林义宸一定是把她带自己家来了。
自己是和衣而卧的,林义宸的身影也不在,她理了理衣服,散了发辫又重新扎上,正想问问林义宸怎么洗漱,却一出房间便见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模样。面包机里的吐司散发出全麦的清香,罐装的蓝莓酱还不曾开封过,林义宸正忙着煎鸡蛋,热油在锅中洇出一朵美丽的花,白衣在金色的蛋黄边上泛开,林义宸熟练地将之调了面、微煎、出锅,转身但见路琴揉着眼睛看着他,一抹笑意便在她的唇角漾开。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古典钢琴上跃动的低音间奏,“蜂蜜水喝了吗?”
“还没……”路琴吞吞吐吐着,“我……只是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