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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林见万知府知晓这鬼宅之事,忙让他搬把椅子坐下说话,万知府连声致谢,光着脚丫子坐在椅子上,低头偷看一眼被杨海林踩在脚下的官靴,没敢吭声,不好意思要回自己的鞋,就向杨海林讲起鬼宅的事情由来。
这鬼死去的这家人姓江,全家共八口,祖孙三代同堂,做些杂货的生意,生活状况还算宽裕,人际关系也很好,跟街坊邻居都很熟悉。不知是什么原因全家老少七口一夜暴死,邻居前来衙门报案。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万知府也不敢怠慢,忙命官差仵作前去勘察现场。可他们还没到达鬼宅,在鬼巷子口就被锦衣卫拦下,说是此案由锦衣卫出面办理,不让地方官府插手此案。
“恩?”杨海林听到是锦衣卫,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哪来的锦衣卫?你们可查验他们身份了吗?”
“大人,确实是锦衣卫,您稍等。”万知府起身从台案上翻出一封公函,回身郑重地递给杨海林。
“念。”杨海林没有接,心想,你给老子这东西干嘛!老子也看不明白,让万知府念给他听。
万知府点点头,笑脸答应,心里却发起牢骚,这小子真能摆谱,拿老子当师爷用,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可反过来一想想,唉!谁让人家比咱有实权那,念就念吧!
公函是由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南京卫所出示的,杨海林对这些之乎者也搞不太明白,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开封府出现罕见瘟疫,暂无有效防疫,为防止扩散,怕引发大面积瘟疫,特由锦衣卫全权处理此案,地方官府不得干预。
“南京锦衣卫……”杨海林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站起身子,突然感觉脚下有东西格下,抬脚就把那两只被他踩得不成样子的官靴踢到一边,也没理会万知府那满脸苦相,突然他想起什么,忙问前去捡靴子的万知府。
“你可知是哪位锦衣卫大人前来办案?”
“南直隶锦衣卫指挥使石梁,石大人。”万知府手拿两只官靴,满脸正色道:“那位石大人办案确实有一套,亲自勘察现场,亲自验尸,不让旁人接近,怕被传染上瘟疫,的确是位难得的好官,是下官学习的楷模。”
“原来是他。”杨海林点点头。
“杨大人认识那位石大人?”万知府刚问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忙笑呵呵地改口道:“下官真是糊涂啊!大人乃西厂中人,定与锦衣卫常有来往,想来你们也是至交好友。”
“不。”杨海林摇摇头,轻声道:“只是听闻其人,从未谋面。”
“哦。”万知府点点头,趁着杨海林独自在那沉思之际,他赶紧穿上那两只官靴,总算体面一些,刚想去拿桌上的官帽戴上,就听杨海林有问道。
“对了,万大人,不知你的小妾玉娇现在何处?本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于她。”
“啊?”万知府嘴巴大张,手里刚拿起的官帽一下掉在地上,瞪着眼珠子,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