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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人走下列车的时候,月台上的那群前来迎接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又壮又高的家伙。四十多岁的年纪,满脸都是短短的钢针一般的胡须,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怎么看怎么别扭。
“柯里昂先生,我是印第安纳州的州长理查德.丹尼尔,欢迎来到印第安纳波利斯!”这家伙攥着我的手,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他手劲本来就大,捏得我手骨生疼。
“丹尼尔州长,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对于这个绰号为屠夫的民主党人,我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跟在理查德.丹尼尔后面的,都是印第安纳州的政府官员,其中就有埃文.贝赫,经理查德.丹尼尔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印第安事件的肇事者竟然是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市长。
“柯里昂先生,你的到来,让我们深感荣幸!”埃文.贝赫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六十岁左右,身体消瘦,简直就是个排骨。
“贝赫先生,我得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到印第安纳波利斯。”我表面上满脸笑容,但是谁都听得出来这是挖苦的话。
埃文.贝赫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我身后的雷斯特.卡麦隆,脸色大变。
“卡麦隆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埃文.贝赫沉声道。
雷斯特.卡麦隆依然是那么的大大咧咧:“怎么,我难道就不能来印第安纳州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比利老大一直念叨你呢。”埃文.贝赫一脸地谄笑。
“柯里昂先生,下榻的酒店已经给你们安排完毕。这里交给我们负责处理就行了。”理查德.丹尼尔指着我们地专列说道。
“不用了。丹尼尔州长,我们带了足够的人手,这帮小伙子能干得来。”没等我说话。雷斯特.卡麦隆就对沙维和霍尔金娜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带领这一百多手下开始搬迁上面地设备和东西。
“那也行,我留下人手帮助你们干点杂活。柯里昂先生,请上车吧。”理查德.丹尼尔指了指火车站地入口处。
“不用了。我已经让手下过来迎接了。在这里很多老朋友挺想念我的。今天晚上就不住在你们的安排地酒店里面了,谢谢丹尼尔州长地好意。”雷斯特.卡麦隆对着理查德.丹尼尔笑得情深意切。
这家伙做事情果然滴水不漏。虽然理查德.丹尼尔表面上对我们很是热情,但是谁都清楚我们无论是在政治观点上还是在私底下都是对立的,如果住进他们安排的酒店。谁知道他们会捣什么鬼。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理查德.丹尼尔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行人在理查德.丹尼尔地带领下走向入口。
走出火车站门口地那一瞬间,眼前地景象让我顿时呆了起来。
“老板,我眼睛没花吧!?”斯登堡在我身边喃喃道。
火车站外,是一个大大的广场。确切地说。是一片空地。巨大无比地空地。空地上。全是印第安人,他们披着皮毛做的衣服,有的甚至赤裸着上身。头上地雉尾做成的头饰在风中翻飞飘舞,五彩斑斓煞是好看。男人们身上、脸上画满了各种图案,鲜艳异常。他们大部分骑在马上,有的则扶老携幼站在路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来。
看着这群人。我突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黄皮肤,黑眼睛,完全也中国人一样地面部轮廓,在看惯了白人之后,突然看到无数这样地面孔,我顿时激动地眼眶湿润!
这些人,是和中国人一个祖先地印第安人呀!
他们敲着挂在马头上地战鼓,低声吟唱着诵神歌,眼神炽烈满是期待。
“柯里昂先生,欢迎你到印第安人的土地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我的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身上穿着全部用羽毛制作成地衣服,头上的头冠更是巨大无比,手里拿着一根光滑地衫木做的拐杖。拐杖上面镶嵌了一颗大大的红色宝石。
这个老人,一看就知道是印第安人地首领。
“丹尼尔先生。这位是……”我看了看旁边的理查德.丹尼尔。
理查德.丹尼尔不懈地扫了眼前的这个老人一眼,道:“这就是这帮红番鬼的头头,叫苏邦。他是苏族人的首领,现在也是这几十个部落的联合酋长。”
“苏邦先生,感谢你们来欢迎我!”我不理会丹尼尔的鬼话,走到老人跟前,搀起了他。
一直下的小雨,见见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浑身湿答答的印第安人,我使劲对他们挥了挥手!
“阿卡撒!阿卡撒!”
“阿卡撒!阿卡撒!”
他们疯狂地叫了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苏邦酋长道。
“阿卡撒在苏族语中,就是神的使者地意思!柯里昂先生,你的事情我们都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对我们印第安人的支持,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把你看成是神派来为我们诉说苦难地使者!”苏邦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柯里昂先生,我们的人死地好惨呀!”
苏邦这么一哭,很多人都哭了起来,这哭声,仿佛传染一般,散播看来,广场上面顿时哭声阵阵。
“苏邦酋长,我的话他们能听得懂吗?”我指了指这些印第安人。
“能。能听得懂。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就能够听懂白人的话了。”苏邦回答道。
“柯里昂先生,天气这么冷。还是回去休息吧,没必要和这帮红番鬼多啰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欢迎酒宴了。”理查德.丹尼尔扯了扯我。
苏邦看着理查德.丹尼尔。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
疑的表情,或许他认为我和理查德.丹尼尔还是一帮的我们都是白人。
我翻了理查德.丹尼尔一眼,走过去爬上了一节防止在广场旁边地废弃的车厢,站在顶上,一张张印第安人的脸映入眼帘。
底下一帮记者纷纷围在了车厢地下面,他们知道我可能有话要说了。
看着眼前的悲悲切切的印第安人,看着理查德.丹尼尔那帮白人鄙夷的眼神,看着阴沉的天空,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印第安同胞们,我是安德烈.柯里昂!”我高声喊了起来。
“柯里昂!”
“柯里昂!”
印第安人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矛,发出了阵阵呐喊。
“我的印第安同胞们。今天,我要给你们说一个故事!”我顿了顿声,看着他们的脸道:“这个故事,是神造人的故事。天神看到世界太冷清了,就决定用湿泥造人。他把捏好的泥人放在火上烤。结果打盹睡过了头,这批泥人被烤焦了,就成了黑人!当他烧另外一批泥人地时候。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刚放进去没多久就拿出来,结果这批人生了吧唧的没有烤透,就成了白人!而天神烤得最好的人,是黄种人!看看你们的皮肤,就是那种颜色!”
我地话,让很多印第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看着自己的皮肤,面带骄傲之色。刚才的悲悲切切一扫而光。
“我地印第安同胞们,有人说你们是红番。有人骂你们是小偷,是强盗,是乞丐。但是今天,我。安德烈.柯里昂要说的是,你们,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最正直的人,最善良的人,最光荣的人!”
“柯里昂!阿卡撒!”
“柯里昂!阿卡撒!”
印第安人拼命地挥舞着手,高声叫着我的名字。
他们听过白人骂他们是贱种,骂他们是黄皮猴子,骂他们是红鬼,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白人称他们是最勇敢的人!
而今天,他们听到了!
“我的印第安同胞们!当你们的先祖几十万年之前跨过白令海峡来到这里地时候,这里还是不毛之地!当你们的先祖在这片热土上创造出光辉灿烂的文明地时候,欧洲的那些白人们还在森林里赤身裸体地追赶野兽呢!你们,才是这片土地地真正的主人!你们,才是这篇土地的骄傲!”
“我的印第安同胞们!千百年来,你们经过数不清的苦难,野兽的侵袭、瘟疫甚至天崩地裂,这些没有压垮你们的脊梁!西班牙人、法国人、英国人,一次次在你们的长矛和弓箭之下铩羽而归!不管在多么黑暗的时刻,有一盏明灯在指引着你们,这盏明灯,就是自由!一个人的自由,一个部落的自由,一片大陆的自由!”
“自由!”
“自由!”
印第安人发出了齐声高呼。
“我的印第安同胞们,我要告诉你们,有人在你们面前挖下了陷阱,他们在陷阱里面插满了锐利的毒箭!他们暗算你们,试图把你们从这片大陆上抹掉,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成为他们的猎物吗!?你们告诉我,你们手里拿的东西,难道是木棍和投降的白旗吗!?”
“不愿意!”
“我们要用弓箭和长矛能保护我们的土地!”
印第安人愤怒地将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广场上空,出现了一片长矛组成的森林!
“也许有人会跟我说,柯里昂先生,白人的武器太强大了,他们手中有枪,我们手中却只有长矛,我们打不过他们。如果有这样的人在你们中间,我会对他说,你根本就不是伟大的印第安人的后代!用这长矛,印第安人扑杀过黑熊和老虎!用这长矛,印第安人无数次和铺天盖地飞奔而来的野牛群面对面碰撞!在这长矛之下,西班牙人被赶进海里,在这长矛之下,法国人曾经丢下过满地的尸体抱头鼠窜!”
“你们手中,是自由之矛!锋芒毕露!矛头所指。摧枯拉朽!”
“你们的队伍之中,有上帝和你们同在!所到之处,荣光再现!”
“我的印第安同胞们。一部分白人已经奴役了你们几百年,现在他们还想这么奴役你们!甚至要把你们一个种族灭绝!你们该怎么抵抗!?谈判吗!?你们已经谈判了几百年!几百年来,土地越来越少!你们从佛罗里达撤到这里,从美洲东海岸撤到这里,如今只剩下这弹丸之地!你们还要谈判吗!?”
“你们要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吗!?看看你们地眼泪,过去的几百年里,你们的眼泪已经化成了太平洋地滔滔海水!”
“如果你们想获得自由,并争取你们几百年来为之奋斗的尊严的话,如果你们不愿意放弃你们几百年来曾经发誓不取得最后的胜利就不放弃的光荣斗争的话,那么。你们必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