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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经历泛善可陈。
我们喘着气,互相看着,感觉刚才一切都好像在做梦。胖子脸sè惨白就让我们快走,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之后的过程我基本上是非常恍惚的,特别是到了最后,我只能大概的记叙一下经过。
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路回到了出来的水道口,选了一个方向就顺着石壁开始寻找另外的出口。
在六小时后进入一个水道口,忍着饥饿,三个人干脆闷头走,什么也不说,免得消耗体力。
“不吃东西靠脂肪能一到两周,难受的只有前几天,”胖子说“我经历过这种时候,忍忍就好了。”
我一开始还怀疑我们能否活着出去,同时我也忽然明白了,三叔这一次进来,为什么要称为“不归路”,因为路程实在太长了,一个人背负的食物完全无法满足整个来回,他已经预见到了回程的艰苦卓绝。
在渠道中空腹行军,胖子的计划是一天内走出去,但是往上走比往下走要累得多。饿了两天后,我们实在无法忍受了,开始琢磨办法。这里能吃的东西非常有限,有干枯的树梁,以及很多缝隙里的虫子,探险手册上说,在野外没有食物又摸不准什么能吃的时候,吃虫子是最保险的。我们开始尝试着抓一些来吃,不过这里的虫子也非常的少,并且都很细小,当瓜子还差不多。
闷油瓶一直恍恍忽忽的,后来好了一些,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们和他说了好几遍事情的经过他都无法理解,好在不用再搀扶他,他可以自己跟我们走。
靠着虫子又撑了三天,我们终于看到了活的树根出现在井道壁上,胖子判断这里应该是离地面很近了,我们在四处徘徊,终于找到了几个向上的竖井口。胖子爬了上去,发现这是我们当时进入雨林时路过的那片塔林。
这里的孔洞很小,我们没法钻进去,于是胖子用子弹砸出一个小孔,做了一个定向爆破,把几个孔之间的石头炸裂,我们才勉强挤进去。地面上已经面目全非,所有沼泽的水位全部都降到了最低点,露出了瘀泥和狰狞的树根系,此时烈阳高照,所有的毒蛇都在地下,应该是最安全的时候。
雨林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景sè,很容易让人产生美仑美奂的错觉,以为这里是人间仙境,但是我们深知这片刻安宁绝对是一种假象。越是安宁,越是不能休息。
我们算了一下时间,在天黑前绝对出不了峡谷,最多能进入到峡谷的中端,如果遇到任何的阻击,我们三个筋疲力尽的人肯定会减员。
我们三个都是经历千辛万苦活下来的,我不希望这种关头再有人牺牲,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尽全力了。好在峡谷中鸡冠蛇并不多,而且我们可以涂上瘀泥。这一路,可以说是完全看命了。
接下来是长途跋涉,期间的过程没有必要再赘述了,我也实在不愿意提起,在瘀泥中摸爬滚打,我们都带伤,草蜱子爬满了身上也没有时间处理,入夜之后更是紧张,一有声音就立即加快脚步。
我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迅速穿过了峡谷,回到了戈壁上,果然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定主卓玛他们,那完全是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胖子一出峡谷,就几乎昏了过去,而定主卓玛他们看到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峡谷外,我们休整了三天,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筋疲力尽。这三天我什么都没有想,什么苦恼都没,但是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垃圾。而且我头一次真正感到了释然,似乎那些迷,还未解开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了关系。
闷油瓶仍没有起sè,要么缩在帐篷中发呆,要么就是靠着岩石看天。我们都叹气,但是毫无办法,谁也没有想到,他追寻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
潘子却意外被扎西救了回来,躺在另一个帐篷里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没敢跟他说三叔的事情。扎西说文锦交代过他们一些事,他们知道怎么防蛇,之前信号烟出来的时候,他们也进入营地搜索,在丛林那儿发现了营地,在那里发现了潘子。
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我们去抓文锦的后一天,想想只要能熬过那一天晚上,就能碰到扎西,那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可惜,那一晚变数太大了。
又休整了两天,扎西就告诉我们应该出发了,按照他的记忆,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魔鬼城环的中间,魔鬼城设置了蹊跷的机关,我们必须有jīng确的导航,走出去之后,东西两边可能都会有公路,我们只要到了公路,就可以求救。此刻,我也想知道三叔和黑眼镜的下落,可是却已经没了力气。扎西说,他们可能从另外的入口出去了,也可能根本没有出来,但是我们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没有车只能步行,我们最缺的是劳力,因为当时的水是三叔大队人马搬过来的,他们出发之后剩下了好多,我们没法全部搬走,而且算一下跋涉的时间旷rì持久,我们能带的水坚持不到找到公路的时候。
胖子就道,把食物减半,丢弃帐篷,多出来的空间全部用来带水,少吃点没事,没水坚持不了几天。
于是照办,背着大量的水出发,横渡戈壁,这过程初期免不了艰苦,但是和雨林行军已经属于两个档次了。四天后,我们走出了魔鬼城,又走了一个星期,终于到达了公路。拦到了一辆suv的驴友,用军车上的电话和裘德考的人取得了联系,大概三十个小时后,阿宁公司的车队赶到,将我们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