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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晴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强大,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哭的人,但她也不是没有自尊心的人。之所以这些人损她,而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大概只是因为那些人损她损得还不够认真?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绝对是精神不正常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本身没有问题,当然这并不是她自以为是,或是自己看不出自己的缺点,更确切地来说是那些人才有问题。
先别说她没嫁给太监,就说她要是真的嫁给太监,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又不是被什么人逼迫的,她自己都没有什么抱怨的心情,别人又有资格评判什么呢?
如果是祝福,或是为她好也就罢了,但那些人并不是,她们就是明摆着要来看笑话的。
她不是唱戏的,也不是说书的,没有那么多笑话可以供给那些闲着没事的人观赏,她也没有那个时间。
“活寡妇也好过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没找到的你们吧。”顾若晴脸带笑意,温声说道,“我看你们应该已经进宫好久了,大概有一阵子就能出宫了。当然了,能熬到出宫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当宫女的,没有谁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们就没想到一件事吗?等你们到了出宫的年纪,那想来也就不小了是吧?这样的年纪,就算嫁人又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呢?一个老姑娘,想嫁人恐怕都不好嫁出去。你知道宫里为什么有那么多老嬷嬷么?就是因为她们到了出宫的年纪发觉自己嫁不出去,然后就选择一直在宫里呆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等到那个时候再想把自己嫁出去,就算是嫁太监,那也只能嫁给老太监了吧?”
顾若晴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那些人也都开始怀疑她说的是不是有道理,甚至开始想自己出宫要是嫁不出去的话,是不是也得再回宫继续做宫女,然后找个太监对食?
不行,想想她们现在还在这里嘲笑顾若晴,结果将来有一天顾若晴会反过来嘲笑她们,她们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不对,这些都是顾若晴说的,然而未来究竟如何谁都说不好啊,谁能确定就一定是顾若晴说的那样?
顾若晴现在明显就是在扰乱她们,以为这样的卑鄙手段就能让她们觉得愧疚或心虚吗?当然不会!
“顾若晴,别以为你牙尖嘴利就能让我们改变对你的想法。”一个宫女冷笑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一个太监对食,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以为之后你的日子就能好过了吗?你错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商量好了排挤你,只要你在宫里一天,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真是想不通了。我都不认识你,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们都要联起手来排挤我呢?”
她平时那么低调,除了秦思思之外她自诩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可是现在竟然所有人都要来对付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因为你不是好人。”那人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如果是好人的话,我们就没有理由联起手来对付你了,不是吗?如果只是一两个人看你不顺眼也就算了,那可能是别人的问题。但是如果那么多人都看你不顺眼,这只能说明是你的问题,和别人无关。”
“真是这样吗?那你就说说,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人抿了抿唇想了好久,又说道:“你不是个好人。”
顾若晴大笑了起来。
“我不是个好人?你又在那边重复着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说来说去都说我不是好人,是个坏人,那我到底坏在哪里,那我到底怎么坏,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你其实无非就是听了别人的话,别人说我不好,你就认为我不好,对吧?”顾若晴耸肩,“老实地说,这也没什么所谓,因为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问题。只不过你这样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真的好吗?别人说的未必是对的,这种事还是要在自己的心里有个评判才行。”
那人冷笑道:“你说得那么轻松,其实就是心虚吧?”
冬梅在一旁也看不过去,毕竟那人欺负的是王妃啊。
“你说够了没有?你是哪里的宫女?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反倒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三道四。”
冬梅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那小宫女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心虚的缩了缩。
“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我现在就赶快去做自己的事。不然若是被我知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主子,告诉你的主子你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