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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怎么接受?你要我从本来不知道你的感情状况开始,就直接接受你娶了一个男人回来吗?”徐夫人瞪着徐昶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荒唐!”
“夫人,这件事我已经同意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也是般配的。而且廷云这孩子不错,之前也受了不少的苦。咱们家儿子如今老大不小的,早就该成亲了,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老爷,我知道他的年纪该成亲了,可就算要成亲,那也得是个女人啊,这算什么呢?”徐夫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现在民风开化,男子和男子成亲也未尝不可,但你们就当我食古不化吧,反正你们也还没有婚书,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是啊,咱们徐家也是官家,是名门,徐昶还在朝中当官,他若是真想娶,那也未必要直接明媒正娶的进门啊。虽然男人和男人成亲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大多人的做法都是玩玩的,没有人会傻到真的成亲,抬到正室的地位。”说话的是陈姨娘,“昶儿啊,我看你如果真的喜欢这个人,那你可以让他继续留下来,但这婚书就不必了。你不是已经和他拜堂成亲了吗?反正形式也有了,婚书就没意义了。到时候你在娶了大家闺秀做妻子,这样一来不是两全其美吗?”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真正听到徐昶的母亲和姨娘这么说,叶廷云的心还是不禁一痛。
是吧,其实他所有的价值就只是能被别人玩儿玩儿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娘,您认为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徐昶说道,“既然我决定要和他在一起,那我就是认真的,不然我绝对不会突然就想到要和谁成亲。”
“那就听你陈姨娘的,她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还是不赞成,但既然如果你们真的走到分不开的那一步,那就照你陈姨娘说的吧。总之,你和他成亲,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徐夫人的态度很坚定,然后又看向叶廷云:“身为一个男子,不好好读书去考取功名加官进爵,为朝廷做事,竟然想着要嫁给男人,你这未免太丢了读书人的脸吧?”
“娘,您不能这么说他。再有,陈姨娘说的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我是不会再娶其他人的。您有没有想过,以我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娶了别的姑娘,那也是葬送人家的幸福,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难道想就一辈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吗?”
“够了!都别说了!”徐大人吼道。徐大人的心情不太好,因为昨天晚上被徐昶风风火火地扰了清梦。
不过徐大人也觉得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被两个女人说成这样,他也是无奈得很。
“虽然昶儿是长子,但是他还有弟弟,传宗接代这种事未必非得让他来。哪怕到时候需要个儿子,让翊儿和栾儿过继给他们一个儿子不是也一样的吗?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怎么被你们说成这样?而且廷云这孩子也是个有本事的,小小的年纪就是很多家铺子的老板,做起生意来有一套,咱们家昶儿和娶到他,那才是昶儿的福气呢。”
“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算是什么福气?”徐夫人丝毫不同意徐大人的观点,“就算是过继,那也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这将来在别人眼里肯定就是一桩笑话,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成为别人闲话家常的笑柄的。不管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他都不能做我的儿媳妇。”
“老爷,我觉得夫人说得对。”陈姨娘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这个男人和男人成亲虽然随着民风开化,已经不成问题了。可是您有没有想过,男人都是有事业心和企图心的,这个人刚才您也说了,他很优秀,很有本事。现在咱们昶儿一心都扑在他身上,那将来呢?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好控制,因为女人嫁了人之后就要以夫为天,这是任何事情都撼动不了的。可是男人不同,他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家里,像是女人一样,安心地持家,他若是出去做生意,若是遇到了什么人,说句不好听的,甩了怎么昶儿可怎么办呢?咱们昶儿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的,若是他把昶儿给甩了,那会是什么后果?还不说他是不是有可能再从咱们家谋划走什么东西。就算换一种可能,咱们昶儿到时候回心转意,想和姑娘成亲,过正常的生活,那这人是那么好打发的吗?显然不是。所以您说他有本事,但他恰恰就是太有本事,所以咱们更得防着。另外一个男人在这里进进出出的,咱们家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呢,要是他居心叵测那可怎么办?”
虽然陈姨娘说的这些话,叶廷云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但现在听衬衣娘说得那么有底气,好像就要发生一样,叶廷云还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一种危机感,所以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想要躲起来,想要保护自己,但是无奈徐昶一直拉着他的手,让他跑不掉,所以只能小步地后退,往后躲一躲,再躲一躲。
“陈姨娘,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那么觉得,为什么想的都是一些阴暗的事情,但是您所说的那些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这谁又说得准呢?”陈姨娘见叶廷云一直没怎么说话,也没反驳,于是就把目标放在叶廷云的身上,“你要是觉得不会发生,那为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呢?你怎么知道他这不是心虚的表现?你倒是让他说说看。”
被突然点到名的叶廷云一愣,身体一抖。
这并不是夸张的形容,叶廷云是真的被吓得抖了一下,徐昶都清楚地感觉到了。
叶廷云有些无措地看着徐昶,又看了看陈姨娘,小声说道:“我,我不会谋划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有我的事业,我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并没有您想的那么肮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