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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路蜿蜒在青山峻岭之中,黛色青山绵绵迤逦。
蓝玉胡渐渐的依着山路,艰难的行到半山腰海棠花的开处,仔细地拥抱这幽幽的温馨。
接近那一抹洁白,将自己心中的期盼融入那无法用只言片语述说的圣洁中。
洁白中隐逸着点点的遗憾。
沿着崎岖、盘旋,方石铺成的山路上行。
便进入万木峥嵘的深山中。
石板阶梯旁,有溪水流淌而去,寒风扑面。
小雨又开始下了。
雨在空中回旋,山路变得更加艰险崎岖。
蓝玉胡怀中的莫小悠也渐渐的沉重起来。一晚的风雨,晨起又是雪花。
山石上薄冰太滑,好几次,脚底差点滑落,跌下石板。
蓝玉胡第一次都是赶紧重新站好,紧紧抱中怀中视为珍宝的女子。
终于赶到了山腰,疲惫不堪的蓝玉胡却突然跪在那平平的山石上。
这里没有青山祖师!只有一道厚厚的,紧闭的石门。
他悲愤的仰天大笑,这笑却惊醒了莫小悠。
雨水打湿蓝玉胡的发,脸上形成一道水流,滴在莫小悠纯白的斗篷上。
她白皙的手慢慢附上蓝玉胡的脸庞,微弱的说“算了,若命运如此安排,就放弃吧,来生,但愿还能与你相识。”
蓝玉胡的脸上已分不清是眼泪,是雨水……
他看着莫小悠陡然垂下的手,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蓝玉胡就在瞬间,再看看怀中,哪还有莫小悠的影子!
他看着打开的石门,门前是一位白发苍苍,却容颜焕发的黑衣女子。
蓝玉胡站起来,问“你就是青山祖师!”
那白发黑衣女子好像很厌烦被别人打扰,一副殇情逝意后的孤傲模样。
童颜白发惊艳的让人不敢相信,世上真会有这样的人!
“我救下这丫头,她就要陪着我一年,这期间,若有人敢来滋扰我的清修,那这丫头就必死无疑!”
蓝玉胡刚想向前迈一步,石门就已经关上,他伸出的手挺在那里,久久的舍不得收回……
一年,可以有很多事情发生。
一年,再遇见,也许是从零开始。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
蓝玉胡算了算,差不多快到时候了,他已经很久没离开青龙帮了,自莫小悠上了青山后。
他也没有江湖热血之义气。
这天,一样的下着雨,山脚下的翠竹悠悠,梅花含苞待放。
他撑着纯白的油纸伞,注视着上山的路,期待会要这里等到莫小悠。
终年不变的蓝色长衣,散着的发,挺直如树,温润如玉。
身后一位少年急急的跑来,递上一封信,说:“帮主,是雪山孔雀宫宫主送来的信,送信的人说是有急事。望帮主速速去一趟雪山。”
蓝玉胡打开信,是花若雪的笔迹。
“蓝大哥,不见君已有数月,甚是思念,如今世事有变,怕今不得见,他日再见已物是人非!”
蓝玉胡合上信,难道花若雪出了什么事?
可是小悠她,她也快到一年之期了!
蓝玉胡犹豫着,不知如何决策。
取舍间,他已经感觉自己迈不开步伐。
“蓝大哥,你去见见我姐姐吧!”清脆的声音传来。
蓝玉胡扭头,看到穿着大红色斗篷的花若玉,白色的滚边衬托的她白皙的肌肤更加靓丽。
蓝玉胡惊奇的问:“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也过来了!”
花若玉还未回答,眼泪已经先落下。
哽咽道:“前些日子易迅辰来我雪山,说要迎娶姐姐,姐姐不肯,谁知他竟拿出孔雀宫祖师的亲笔信函,那信函上说:凡我孔雀宫弟子,都应遵从附属天雷帮,结亲之女,皆为历代宫主,若有违反,可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花若玉呜咽着,又说:“姐姐想在嫁给易迅辰之前,再见你一面,我怕她想不开,会寻了短见,所以请蓝大哥,一定要去见我姐姐一面,好好劝她。”
蓝玉胡捏紧手中的信,对少年说:“铭晨,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女子下山,一定要留她在帮中等我回来。”
叫铭晨的少年一拱手,说:“属下知道,一定不负帮主所托。”
蓝玉胡紧锁着眉,对花若玉说:“好,我们即刻动身,去雪山!”
行了七八天,才来到雪山。
寒冷的北方,一入冬便下起了雪,这一下,要到明年才能停。
孔雀宫宫门长长的红色布缎,映着白白的雪花,凄美如它,没有一点喜气的气氛。
花若雪的寝室里布置的像新房一样,只是做为新人的她,却愁容满面。
她知道蓝玉胡心中没有她,一直是淡淡的敷衍着。
可是她就是喜欢蓝玉胡,明知道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想放弃过。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回头,就听到悦耳的声音,“姐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花若玉欢快的说着,后面的蓝玉胡勉强微笑。
看到花若玉身后的蓝玉胡,花若雪不避讳妹妹在旁边,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到蓝玉胡怀中。
花若玉还没退出去,就看到突然出现的易迅辰。
她尴尬的大声说:“易帮主,你来了!”
可是这一声提醒,一点也没打扰,房间内相拥的两人。
易迅辰铁青着脸,英俊的脸上寒气逼人,易迅辰生气也许不是在意花若雪,只是在意夫妻的名分。
“你们还要抱多久?”
易迅辰从容的坐下,嘲弄的问道。
蓝玉胡轻轻拍着花若雪,说:“没事的,放心吧!”
花若雪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蓝玉胡的怀抱。
蓝玉胡对花若玉说:“先带你姐姐出去,我有事和现在的武林盟主说。”
他很特意的强调,易迅辰现在的身分。
这一年中,又是在三月十五重新在天雷山开了武林大会,易迅辰当仁不让的做上了新一任武林盟主。
易迅辰端起已经冰冷的茶水,还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