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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过亭建在湖心深处。
像是我和奶娘曾经居住的那个小木屋,需要划船过去。
不同的是这里的湖中,有许多的荷花,莲叶何田田,鸳鸯戏水间。
紫嫣带我们上了木屋,思过亭只有一间房子,墙壁上开了个透的小窗,潮湿阴暗,我和绿儿被推进木屋,门外便落了锁。
“你们好好反省一下吧,进来胭香玉院就别想轻轻松松的出去。”话语刚落,就听到船渐行渐远的划水声。
屋里很阴暗,我和绿儿摸索的坐下,才发现原来地上竟歪歪的躺着一个女孩。
“啊!”绿儿尖叫的扑进我的怀里。
我也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和绿儿紧紧的抱住。
“你叫什么叫,我又没死。”地上的女孩有气无力的坐起来,歪着头看着我们。
“原来你没死,吓死我了。”绿儿拍拍胸口,欣喜的说着。
“你再这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就要先被你烦死了。”女孩嗔怪的看着绿儿。
慢慢的适应了房里的阴暗,我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穿着一袭翠绿的轻纱罗衣,绣着莲花的白底缎裙,鸳鸯织锦的锦红绣鞋,唇红齿白,眉目清秀,长得娇俏可人。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青衣女子凶巴巴的问我。
“姐姐,你也是被掳进这胭香玉院的吗?我叫烟落,妹妹叫绿儿,我们是被人卖进这里的。”
青衣女子格格的笑起来。“我知道了,你们是新来的吧,不从是不是?”
“难道姐姐不是吗?”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当然不是,我从八岁就进了胭香玉院了,现在我都十五岁了,进来七年了。”
“那姐姐为什么还被人绑来这里?”我更加疑惑不解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笨,这里是思过亭,当然是因为做错事情才进来的,难道我还会进来玩啊?”青衣女子不满的看着我。
这女子的性子倒是直爽,我不由得轻轻的笑起来,由着她的性子,不犯错恐怕也挺难的。
青衣女子看我笑起来,有些急急的恼火,“喂喂,你笑什么笑,我有这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敢问姐姐犯了什么过错?”
“唉,这些年我一直是清倌人,本来伺侯胭红阁的姐姐们,后来大当家的开始命人调教我,前些时日,大当家的说要让我再多学些曲艺,挂牌子出来,听说有一个什么混蛋王爷的看上了我,我才不要陪那个混蛋王爷。”
我恨恨的咬了咬牙,紧紧的拉住绿儿。
“那你为什么不跑呢?”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跑?为什么要跑?”青衣女子愣愣的看着我。
“梅三娘逼你接客,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偷跑呢?”
青衣女子愣了一下,格格的笑起来。“这里挺好的,像家一样,我干嘛要跑,况且我也没地方可以去。”女孩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她们都逼你接客了,你还说好?”我不解的看着她。“只要能逃出去行了,总比待在这里好。”
“跑?你以为胭香玉院是什么地方?没有大当家的特别交待平时各院都不会互相走动的,胭香玉院门禁森严,各院都有护卫,姑娘们是出不去的,就是丫头们出去买个东西,也是层层的把守盘查,你怎么跑?”青衣女子有些鄙夷的看着我,缓缓出声。
我心底一凉,身形微微摇晃起来,“你就没想过要出去吗?就甘心留在这青楼里接客?”
青衣女子掩嘴轻笑起来,“你刚来的不清楚,胭香玉院的姑娘不是都要接客的。胭香玉院分三个院三个品级,胭红阁的姑娘们都有个人的宅院,丫头伺侯着,只卖艺不卖身,是胭香玉院里才色双绝的清倌伶人,有多少王孙贵胄一掷千金等着看红颜一笑呢。香凝馆的姑娘才是红倌人,卖艺卖身,但也不能说是大当家的逼的,这世道,弱女子除了声色可倚,还有什么生计?玉叶斋是各院的丫头以及新收来的姑娘们,这些丫头们平时伺侯姑娘们,白日里姑娘们休息的时侯,大当家的请的师傅们会专门教这些新进的姑娘和各院的丫头们棋琴书画,每次学成的时侯,大当家的会从里面挑出来上好的姑娘送到胭红阁,咱们胭红阁的姑娘可是全苏州城里最绝色的女子。”
“青楼,竟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我有些嘲讽的看着她。
青衣女子看向我,冷哼了一下,笑了起来。
“姐姐,好像很有趣啊。”绿儿的眼睛一亮,兴奋的抓着我的衣袖。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
谈话间,天色渐渐的黑下来。
我和绿儿偎在墙角,闷闷的,谁也没有说话。
“唉,我想姐妹们了。”青衣女子躺卧在另一侧,幽幽的叹息。
“对了,姐姐叫什么名字?”绿儿眨着大眼睛,笑笑的看着女孩。
“我没有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吗?天啊,我这记性,难怪大当家的总是说我笨,呵呵,我叫青思,大当家的说:愿得一心人,临窗挽青丝。所以,叫我青思。”
“哼”我冷笑出声,“好一个愿得一心人,临窗挽青丝。既然取了这样的好名,为何还逼姐姐接客呢?何不直接送了姐姐出院,觅了个好人家?”
“不要怪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说女儿家最喜的就是做新嫁娘的那一刻,但是,宁可枕畔无人伴,不可托负是非人。当家的给我们学习琴棋书画声色艺的机会,就是不让我们认命,我们青楼女子,所依靠的无非就是一技傍身,遇到那个良人,清清白白的从了良,上了岸,可是,如果不争取任自随波逐流,纵然是给你觅了夫君又能如何?声有弱时,色有衰时,待到红颜老去,夫君的枕边还是会夜夜躺了他人。当家的希望我们都能寻得一个一心人,举案齐眉,只是,路给我们铺了,怎么走却还是看我们自身的造化。”
我怔怔的愣住。怀里,绿儿也是微微一抖。
我自幼生在知府府中,父母均是达官贵人,尊贵不可及,却也落得这般下场,且,那还是我的生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