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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煜棋听郎中这么说,一齐将焦急又心疼的目光投向萧虹,太子伸出手指,怜惜地为她将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而煜棋本来也欲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又悄然收回。
“她的伤这么重,我们赶路又要耽搁了。”太子叹了口气。
“如果不着急赶路,最好是休养几天再走。”郎中道。
太子虽然急着回宫,但为了萧虹不至于命丧途中,也只得焦心留下。
不觉三天过去,萧虹在郎中的治疗下,加上煜棋用内力辅助,内伤已基本稳定,但却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太子用随身的玉佩和村民换了辆马车和一些干粮,碎银,带着昏迷的萧虹继续赶往京都。
日夜兼程半月有余,他们终于抵达京都。一路风尘仆仆,父子二人已是憔悴不堪,进城之时,竟然被守城的千总拦住盘问。
太子冷冷瞪着他,那人终于认出来,吓得慌忙抱拳退让一边。
慕容楚那日刺杀皇上,回宫之后自然不会做任何声张,所以京都之内,还是一片安然。
当太子和煜棋到达宫门,下了马车,早有侍卫飞奔进宫通报。
煜棋抱着萧虹,太子怀抱骨灰瓶,一齐大步进宫。
慕容楚从宫里迎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老远就行礼迎接。
太子手持骨灰瓶,那日慕容楚相逼的场景历历在目,心中不由怒火中烧,悲愤莫名,却不敢发作出来。
慕容楚却假惺惺地一脸惊诧问:“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皇上呢?皇上出宫休养,还没有康复吗?”
太子浑身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煜棋,你们出什么事了?萧姑娘她怎么了?”慕容楚佯装关心,看着煜棋问。
煜棋不知恶人就在眼前,难过地看一眼父亲手里骨灰瓶,又看一眼怀中的萧虹,长叹一声。
“太子殿下,您手中抱着什么?”慕容楚假装诧异地看着太子手中瓷瓶。
“跪下!”太子冷冷喝道。
“这——”慕容楚故意做出不明内情的样子。
“这是皇上尸骨!你还不下跪吗?”太子颤声道。
“皇上驾崩了?”慕容楚假装骇然,噗通跪倒在地,他身后跟着的侍从也吓得全都跪下。
皇上驾崩的消息瞬间传出,宫里顿时一片混乱,各文武大臣也全部被召进宫来。
太子直接带着骨灰瓶和皇上遗诏上殿,煜棋将萧虹送往蝴蝶宫安顿之后,才匆匆赶去朝殿。
朝殿之上气氛紧张,一个个全都虎视眈眈望着太子。
太子强忍悲恸愤恨,隐瞒掉慕容楚弑君弑父的事实,编造一番皇上出宫之后,因为路上感染风寒,不幸亡故的谎言。煜棋看着父亲诉说时情绪反常,心中的疑团更甚,但这个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不能当朝执意父亲。
当太子颤抖着手拿出遗诏时,群臣开始议论纷纷,质疑声从小声提议,到大声叫嚷,逐渐混乱。唯有王尚书和陈德龙皱眉静静站着,没有参与议论,
“太子殿下,皇上好端端一个人,突然神神秘秘出宫,如今却留一撮骨灰回来,这期间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曹云翳站出班列,咄咄问道。
“皇上出宫,是因为被逆贼毒控,外出寻医解毒,本来毒性已经戒除,但没料到在回京途中,他老人家会感染风寒,不幸驾崩。”太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慕容楚站出来,厉声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皇上驾崩,太子心中本来伤痛,你们还要质疑太子殿下吗?”
曹云翳见慕容楚说话,低着头退回班列,群臣也都雅雀无声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请太子殿下宣读遗诏,待大行皇帝入殓之后,即继承大统,举行登基大典。”慕容楚跪地禀道。
太子还是面无表情,他拿起遗诏,沉吟片刻后,长叹一口气,念出遗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楚带头高呼。群臣全都跟随他跪下,一齐山呼“万岁”。
太子脸色苍白,淡淡地挥手道:“免礼,平身。”
“皇上,先为大行皇帝入殓吧。”慕容楚提议。他一直在掌控着朝殿的局势,却又做得不动声色。
太子点头,抱着瓷瓶从龙椅走下。众大臣又全都跪拜伏地,不敢喧哗。
大行皇帝大丧之后,太子也在灵前三跪九叩,正式即位。
自回宫后,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太子少言寡语,所有事宜都是慕容楚一手操办。
喧哗已散,新皇慕容芷黯然坐在上书房,思忖着慕容楚将会如何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