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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自己的儿子,有些嘲讽般地笑了起来。
“真是没有想到,身为朕的儿子,你会这样在乎儿女私情!朕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真心真意地去爱过谁,甚至包括自己的孩子们。”
“父皇,放下一切吧,以后做一个好皇帝。”盛景南淡淡地说道。
皇上忍不住 摇了摇头:“不,来不及了,我的这条命,已经算是走到头了。可是景南,你这一生,早就注定了不会平凡的。你是个有才能的人,从小,朕就想着要把皇位传给你了,只是你越长大,朕的心里就愈发的不安,这皇位,朕还没有坐够呢。”
想起皇上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栽培,盛景南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感激的,只是,那件事情,成为了他心里永远的痛。
“儿臣感激父皇多年来的教导,可是有一件事情,憋在儿臣心里很多年了,今日,儿臣一定要问个清楚!”盛景南忽然抬起了头来,看向了皇上。
“什么事情你说吧?反正朕也活不了多久了。”皇上点头道。
盛景南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终于把这个问题给问出了口。
“您或许不知道吧,当年您和李公公在御书房里的秘密对话,被我给偷听去了。母亲其实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下了药,造成了病重的假象,是不是?!”
听到这一番话,皇上顿时就浑身一震,一脸的震惊。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盛景南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明显的痛苦神色:“为什么?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母亲的离开,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特别是当我知道了,害死母亲的人是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更加难过了!”
“朕没有办法,朕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立下了旨意了,日后由你继承皇位,放在了那间密室了。可是朕断然不会任由外戚力量壮大,所以你的母亲,不得不死,她的离开,也都是为了成全你。”皇上解释道。
可是盛景南又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一个解释呢,对于他来说,母亲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怪不得,那些年来,无论你多么的喜欢我,可是母亲的地位还是很低,原来你顾忌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若是让我知道,要当皇帝的代价是失去至亲之人,那么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宁愿不是你的儿子!”盛景南忍不住吼道。
“呵呵……景南,你错了,这一切你根本就没得选,自你降生在宫中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定下来了。朕有这么多的孩子,可是只有你一个可以担得起这个重任,其余的都是废物!”
皇上淡淡地说道,仿佛在他的眼里,一条人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妃嫔的牺牲了。
“你真的好冷血,难道你就没有母亲吗?若是让你去杀了自己的母亲,你愿意吗?!”盛景南痛苦地问道。
皇上却轻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只要能够成就大业,牺牲母亲又算是什么呢?母亲也会为儿子而感到骄傲的。景南,你什么都好,最大的弱点就是还不够狠,你明白吗?身为皇帝,一定要有铁血的手腕!”
盛景南冷冷地说道:“我做不到你那么无情,我也不稀罕你给我的这一切!自从你杀死了我母亲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开始痛恨你了。”
“恨就恨吧,景南,你没得选了,若是你不当皇帝的话,这天下就真的要大乱了,我知道你不会忍心的。朕就要走了,这天下,就真的交给你了,不管你信不信,景南,对于你,朕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看来是真的要离开了。
盛景南的心里一急,赶紧抓住了他的肩膀,厉声问道:“快告诉我当初为你制药的人是谁?!告诉我!”
“魔教圣女蓝月……不,景南,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皇上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了,嘴角噙着一丝奇异的笑容。
盛景南呆住了,他不知道皇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而这魔教也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皇上的离去。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随即召唤人进来,宣布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自然是重大的。
而手中持有皇上多年前亲自写下的圣旨,盛景南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登上皇位的不二人选。
可是在皇上入殓的那一日,一向稳重自持的皇后娘娘却是哭成了个泪人,死死地扒着棺材,愣是要随皇上一起去。
盛景南虽然对自己的父皇已经没有几分感情了,可是对于多年来悉心照料自己的母后,却还是心存感激的。
“母后,您节哀顺变,父皇已经去了,您应当保重身子。”盛景南亲自扶着皇后去了偏殿里休息,劝慰道。
因为过度的悲伤,皇后的一双眼睛都红肿了起来。
“景南,你父皇这一辈子最喜欢的都只有自己,他的女人无数,可是对于母后来说,一辈子却只有这么一个丈夫。尽管,他只是我们的主子,并不是我们的丈夫。如今他就这么去了,母后的心里,真的是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