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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一听,也顿时感到了压力。李靖以沉稳著称,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当时,李靖甚至想到了退兵。
李靖想了想对杨勇道:“王爷,战机真是瞬息万变,始料未及呀,看来困城是不行了。临邑城中还有几万人马,加上李秀宁、李孝恭、马三宝等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灯,想短时间内破城或困死他们,谈何容易?不出三五日,李世民的大军就能开到,到那时我们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暂且撤退吧。”
杨勇一听摇头道:“军师,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精力,好不容易把李秀宁困住了,如果此时退兵,前功尽弃不说,还会给世人留下笑柄,这么多将士的血就白流了,我们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你我颜面何存?在军中和百姓面前的威信何在?因此,无论如何不能退兵,实在不行,我们就强行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攻取临邑。”
这是第一次二人意见不一,李靖忧心忡忡,劝道:“王爷,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之常事,有战争就有牺牲啊,进兵退兵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更如家常便饭耳。撤退以后,我们可以日后再图,至于罗松在我们手里,更不用担忧什么。但如果此时强行攻城,您可考虑好了,临邑城虽然不大,但是城中至少还有五万人马,李秀宁、李孝恭、马三宝、何潘仁,这些人都很难缠,他们做困兽之斗,或者得到李世民来援兵的消息,你觉得强攻我们多少时间能够破城?李世民的人马从沧州出发,多少时间能够开到这里?这些我们都得盘算好了,如果我们久攻不下,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李世民的大军开到,他们里应外合,我军就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些杨勇也想过,李靖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退兵是万万不可能的,最后杨勇把牙一咬:“军师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传令四门带兵主将做好准备,今晚三更天,我们全力攻城,务必拿下临邑,活捉李秀宁,不惜一切代价!”
杨勇现在也豁出去了,他觉得罗士信的做法很有创意,他也打算试试这一招,半夜三更突然强行攻城。家是千口主是一人,杨勇拍板的事,谁都得按令执行,李靖只好答应,就这样攻城命令传达下来去了。
城外的杨勇三更天要大举攻城,城内的李秀宁要三更天突围,这也算是个巧合。因此,首先突围的李孝恭和马三宝这三万人马,刚出城还没过护城河,迎面才遇到杨勇的人马铺天盖地般杀来。
李孝恭一看大惊,还以为城中出了奸细,他们突围的事被杨勇事先知道了,他们中了埋伏,否则怎么这么巧?可是等他镇定下来一看,不是这么回事,火光中,冲在最前面的杨勇的兵将不少人都扛着云梯、推着撞城车和攻城石炮汹涌而来,这是明显是要强行攻城的节奏。
李孝恭当时心里一翻,怎么办?再撤回城中让将士们上城守城,根本来不及了。而且大帅也没有这样的命令,自己不敢擅自作主,改变命令,看来临邑城守不住了,箭在弦上,势在必发,到了现在只有拼死突围。
情急之下,李孝恭忽然想到了李秀宁,赶紧命人往城中送信,让他回城告诉李秀宁,就说军情有变,杨勇要强行攻城,令他们不能再等了,应该立即率兵突围才是。
这名小校答应一声,飞马回去了。然后,李孝恭和马三宝引着这三万人马迎着杨勇的队伍就杀出来了。
杨勇的人马一看,我们还没到城下,他们怎么就杀出来了,也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