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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的侧额纹了一株狂野的红玫瑰,让本就妖‘艳’的妆容,显得更加火辣‘迷’人,像一株毒罂粟,让人甘之贻之。
她缓慢从坐上起来,莲步生‘花’,腰如细柳,袅娜娉婷,所行之处,留下缕缕魅‘惑’人心芳香。
座中男子‘色’‘迷’‘迷’轻咽唾沫,抿着‘唇’角深深呼吸,将这魅‘惑’的香气通过鼻梁的每一道神经吸入心肺的每一处角落,灌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倪裳目光轻轻扫过这些眼里‘荡’漾着‘迷’离‘色’彩的男人,烟紫‘色’的脸纱下勾起傲慢的冷弧,只是,除了棋盘前坐怀不‘乱’的叶留书和独在一旁自个咳嗽的聂云霄,竟然连那喜欢玩‘弄’‘女’‘色’的聂云庭也只顾着独自喝酒,眼角也没往这边瞧来。
她傲慢的目光瞬间沉了半分,但动作依然优雅‘迷’人,坐到叶留书的对面去,眼角余光暗暗往聂云庭的方向扫去。
见在独自喝闷酒的他有意无意往‘门’口的方向瞧去,似乎在等待什么,眼里尽是期待,这种期待没有算计意味,而是夹杂着某种情愫,令她感到莫名恼怒的情愫。
聂云庭转动手中白‘玉’的夜光杯,不知杯中是什么滋味,目光往‘门’口处落了一眼,紧握杯中的酒,眉心拧紧。
他不相信自己猜错了,预感是那么强烈,怎么会猜错呢?
“咳咳……”聂云霄手帕掩‘唇’轻咳了几声,侧头看聂云庭轻声笑问,“三皇兄,为何整晚心不在焉?”
聂云庭偏头冷了他一眼,嘴角冷峭,收回目光看杯中酒水的涟漪,戏谑:“太子不看美人,不看才俊,偏看本王喝酒,作甚?”
“只是觉得三皇兄似乎有心事。”聂云霄微笑道,再轻咳了两声,眼角余光下意识往穹戈夫人瞧去。
听见二人低语,穹戈夫人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去,碰上聂云霄的目光,眸‘色’冷了两分。
众人察觉到气氛不对,注意力从对弈的两人转了过来,目光在聂云庭、聂云霄和穹戈夫人之间来回转动。
因为叶留书的惊人才华,他们差点忘了,除了对弈赋诗外,今晚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穹戈夫人收到了鬼王镖,算算时间,也快到了镖文上的时辰了。
进入蓬莱山庄的时候,他们就察觉这里的守卫比前两次来增加了一倍,穹戈夫人做了不少部署,也不知道那发鬼王镖的人是不是有通天的本领,能在这密不透风的守卫之下,在穹戈夫人额头上画一只龟。
想着或许又能大开眼界了,众人心中暗暗多了几分期待。
穹戈夫人‘阴’柔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人,从容的脸上勾起一抹凛然傲慢的‘阴’柔浅笑,指尖轻抹缠绕在手中的‘玉’坠,暗暗给聂云庭使眼‘色’。
站在她身边的采信看见她这个动作,下意识向站在‘门’边的人使眼‘色’,示意按计划行动。
聂云霄目光定格在聂云庭手中的酒杯上,她们的这些小动作自然入了他眼,更何况,利用鸟儿的报信,他们所有的部署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端起跟前的酒,一饮而尽,既然穹戈夫人要动手了,回她一个大礼又如何。
一股淡淡的幽香随着清风弥漫整座,与那倪裳的魅‘惑’香气截然不同,这香很轻很淡,似若有无,却沁人心脾,仿佛来自天上瑶池,悄然沁入心脾,身心浑然舒畅,如同翱翔在云端的山水间,感觉十分美妙。
“三皇兄是担心……”聂云霄正‘欲’接着刚才的话,众人眼里顿时闪过一片惊讶,突然发现气氛有异,聂云霄轻皱眉头,顺着其他人的目光转头看去,映入眼帘是一片妖红。
“咯嗒……”聂云庭看见站在‘门’口处的香瑟瑟,手中转动的杯子一下子掉落桌面上,她想象过很多她再次出现的画面,却没想到是如此惊‘艳’。
只见她一袭红裳长曳到地,红绸‘蒙’眼,却是一头白‘花’银丝,像一株怒放的红牡丹,高贵,冷‘艳’,妖冶。
凉风从挽起的竹帘下无声徐来,轻轻撩动她鲜红衣服料子,光滑映月的红绸暗光娆动,像流淌的鲜血,让穹戈夫人不由得后背一栗。
尤其是留意到跟在她身后的桃儿,穹戈夫人脸‘色’愈发不好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叶留书下意识紧握手中的棋子,早就听闻她死了或是被纳兰褚旭休弃残忍迫害,却没想到她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叫倪裳的‘女’子眼里也是一阵惊讶,但这惊讶很快转化为凉快,继而警惕和戏谑。
认识她的人,看见她这般模样是惊讶,但不认识她的人只知惊‘艳’,心里琢磨着哪里又来一个如此诡秘的奇‘女’子。
“你……是香瑟瑟?”穹戈夫人略带不确定试探问道,虽然容貌相似,但眼前此人似乎比从前见到的香瑟瑟要美‘艳’许多,而且眼前这‘女’人还白了头发,瞎了眼睛。
低念着,她下意识把目光转向聂云庭,看见他‘唇’畔那抹欢喜的笑,便确定这真的是香瑟瑟。
因为在场的人中,只有当日被当作都狼国太子的聂云庭,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关于香瑟瑟的事情,他却绝口不提。
香瑟瑟没有回答,‘唇’畔处浮起一抹浅若轻水的笑容。
然这勾‘唇’一笑,如在‘色’彩斑斓的阳光下缓慢绽放的罂粟‘花’,娇媚含毒,她脚步轻迈,迈出了光芒万丈,风光无限。
众男子不约而同吞噎了一口唾沫,明明此‘女’的容貌并不美‘艳’,为何却生出一种连瑶池仙子也无法与她相媲美的错觉?
刚开始,聂云霄的目光只停留在香瑟瑟银白的发丝上,无意瞧见她裙梢处连成荷叶‘波’纹的红‘色’珠子,不由得一惊。
三个月前,有一个商人拿着一窜红‘色’的珍珠来到京都,这红珠子与其它珍珠不一样,像宝石一样晶莹,内似有清水晃动,灵动剔透。说是深海海蚌的血液凝固,经过千年的沉淀才形成这般模样,称为血珠。
说是将这血珠磨粉服下,容颜能永葆青‘春’,也能延年益寿。但这世上仅有这么一窜,共九九八十一颗。
这商人来到京都遇到劫匪,妻子意外身亡,自己除了这窜血珠便再无他物。所以才用其中一颗血珠跟穹戈夫人做‘交’换,只拿了丧葬费让他的妻子入土为安。
当时,穹戈夫人的手上有一道疤,这是她心头多年的不快,然那人取了其中一颗血珠磨碎入‘药’,敷了三天,这疤痕竟然消褪了。
于是,城里的达官贵人疯了似的想要得到这窜血珠,哪怕是得到一颗。
只是那商人不管别人出什么价钱,他都不愿意再卖任何一颗。也有人用权力威吓他,包括穹戈夫人,但他就是不动摇。
此事闹的满城风雨,听说很多人设了局,打算不折手段夺取这窜‘门’血珠。只是,这商人连同那血珠突然消失了。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几乎全城达官贵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生怕他带着血珠逃跑。穹戈夫人还安排他住在蓬莱山庄内,严密把守,说是保护,其实是囚禁。
而其他想要得到这珠子的人也派了不少人潜伏在附近,这蓬莱山庄几乎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但是,这商人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这血珠现在却到了香瑟瑟的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