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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让我再见一眼玉寒上人和轩辕昊焱?”这是她进入天牢之前,最后的要求。
“准!”玉帝摸一下有些痛的头,那是他爱惜的臣子,他也不想他们落到这种地步。
季听双莞尔一笑,玉寒宫门口,他笑意盈盈,白衣如旧,问:“我回来了,还认得我吗?”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香气一出来,在鼻尖萦绕。
“认得,化成灰也认得!”笑着,泪已经迷蒙了双眼。
万年的等待,只为这悄然回身的相望。留住这一刻凝动的表情,会成为将来千万年里,最深的思念。
“认得就好呢!”柳玉寒拉过她的手,“能留多久?”
“一日!”她语气淡漠如昔,只是眼中落下的晶莹,透露了几丝不为人知的信息。
“哦!”他应得亦淡漠如风,仿佛并不在意她到底要去哪里。
站起身,他拉着她的手,未曾放:“想不想参观一下玉寒宫,你以前总是从门口过,从不进来。”
“好!”她点点头,“以前觉得是私人的地方,不方便进。”
“那么如今呢?”他笑着反问。
“一样是私人的地方!”她亦笑着回答,眼中凝聚起新泪花,久久未落,“因为私人的,所以我要参观一下。”
她的话,他明白:“我的,就是你的,全部都是!”
她轻笑,并未反驳。
若只有一日,她做上一日的梦,又如何?
没有人能怪她,所以那梦,便一直做下去吧,只是但愿不会醒来。
“玉寒……”她看着宫内的雕梁画栋,轻声低喃,“帮我照顾昊焱和思渺,好不好?”
言语如风,又似一声叹息。
“不!”柳玉寒轻轻摇头,“轩辕昊焱是个大男人,自然会照顾好自己。思渺是神童,更不需要人照顾!”
“玉寒……”她苦笑不得,有时候,他固执地像个孩子。
“不说这个了,你看,这个屋子怎么样?”柳玉寒指着眼前的屋子,忽然单腿跪下,“不管你是叫旁观者还是季听双,我今天,在这里跟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季听双愣住:“玉寒,别闹……”
“我不闹,我是认真的!”他抬头,眼中一汪碧水,深不见底。
她怔在当场,忽而笑了起来,聚在眼眶中许久的泪,终于顺着她点头的瞬间,落下。
若是梦,何补做得再美一些呢?
轻轻一挥手,礼堂已经布置成,柳玉寒笑问:“先中式的,如何?”
“好!”只要新郎是他,中式西式又有什么差别?
“拜天地吧!”他挥挥手,变出几个宾客,还有满桌子的酒菜,“这样就热闹一些了!”
“随你!”大红盖头下,她含泪而笑。
中式婚礼,繁华而热闹,再扮作了古代夫妻,一瞬便是一辈子,已然白发苍苍。
再挥手,西式婚礼,纯洁宁静,浪漫的都市生活,时尚的服饰,还有他的相依相随,如此,又是一世了。
“有这两世,我已经很满足了!”走前,她抱着他,清冷的唇,划过他的唇,不舍,却也满足。
他送她到门口,也不挽留,只是看着一袭白衣越行越远,唇边的笑,并未淡去,眼中的坚定,却越发浓郁。
“听双,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同龄鸟,所以,你在哪里,我便会在哪里!”他轻轻的话语,季听双并没有听到,只是按时到了天牢,等待她的,是不眠不休的刑法。
看守天牢的侍卫引她进去,将她绑到刑架上,捆仙索立刻收紧,整个人便这样不能再挣动半分毫。
只是旁边,还有一个刑架,天庭之内,似乎是不会放多余的刑架的,于是便轻轻问了一句:“那刑架是谁的?”莫不是还有人跟她一样违了天规?
“自然是我的!”那一边,如她一般的白衣,轻轻走进,语态轻松,“我们可是夫妻呢,怎么能分开?”
季听双皱了眉:“不是让你替我照顾昊焱和思渺吗?”
“他们已经有人照顾了!”柳玉寒在空中画了个圈,立刻出现了轩辕昊焱和思渺的生活状态。
他们很开心,住在山野之中,以打猎为生,还有了一个妻子,那个妻子,叫季听双。
“是你做的?”她在现代的身子,除却柳玉寒,恐怕没有人能带过来了吧?
“不好吗?”
“从哪里找的灵魂?”
“本来就是季听双的!”柳玉寒笑答,走上刑架,“你投胎,精神力太强大,压制住了她的魂魄,现在,也是该她出来的时候了。怎么,为夫这般安排,不好吗?”
“你……”再也无法说动他分毫,季听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手放入捆仙索内。
对视着,便这般相望。
生生世世,有你的地方,便是炼狱,也是天堂!
几万年的仙躯,被十个五千年道行的精怪,就这样生生撕裂。
季听双感觉眼前的希望,亦随着那破碎的仙躯,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旁观者,你要干什么?”青衣在飞毯之上,看着季听双快要扑出去的身子,吓得一把拽住她,“没用了,身子已经碎了,你只能认命,回不了仙界了。”
“不要……”季听双整个人都要往前扑,那是她最后的希望,然后连腰,给青衣死死抱住:“你不要命了!”说完,才想起什么,念个咒,把她定在飞毯上,“没用了,抢回来也没用了,已经撕碎了!”
随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奇怪,玉寒上人给这身子下了咒,他自己的身子没有毁,怎么咒就失效了?”
忽地,季听双和他,都是一脸的惊惧:“快回去啊!”
飞毯以最快速度前行,飘渺峰上,轩辕昊焱和思渺都昏睡在洞外,他们的手上,还拿着用来做武器的树枝。
“遭了,玉寒上人的身体怕也保不住了!”青衣懊恼地大叫一声。
“他的身子早失了精元,不是没用了吗?”季听双有些奇怪。
“应该是年纪比较大的修炼者做的,他们正在衰老,虽然因为修炼而长生不老,可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容貌,就需要一具像玉寒上人这样的身子。即使失去了精元,但是几十万年不朽的身子,对他们的容貌,有很大的好处!”
“我们去追回来!”季听双急急地跑到飞毯上。
“来不及了!”青衣叹口气,“得到了玉寒上人的身子,现在,肯定已经吞入腹中了!”
吞进去才能吸收原本残余的仙气,才能恢复自己年轻时候的容貌。
季听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没用了吗,来不及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青衣已经过去把轩辕昊焱和思渺扶了起来,给他们一人喂了一粒丹药,很快,他们便悠悠醒转。
“娘亲……”
“听双,你回来了!”
父子两个同时眼中只有季听双一个人,青衣揉一下有些痛的脑袋,告诫自己要习惯总是被人当做隐形人。
季听双仿若没有听到,只是喃喃念:“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听双,怎么了?”轩辕昊焱蹲下身,看着她,思渺走过去,小手拉住她的手:“娘亲,怎么了?”
季听双忽然一把抱过思渺,靠在他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从来,都没有这般哭泣过,她是个情绪内敛的人,这一次的爆发,却是惊天动地,连轩辕昊焱,都愣了一愣。
青衣走过来,把轩辕昊焱拉到一边,将之前的种种告诉了他,经过的一切,他也终于明了。
“已经没有办法解决了,听双,待在这缥缈峰上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下山去,或者能找到什么别的办法也说不定!”他安慰着她,说着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的话。
没想到季听双居然真的抬起头:“下山,会有办法吗?”
“或者会有呢?”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她希望。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是很清楚的。
“好,那我们就下山!”不知道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季听双居然很没有理智地就相信了轩辕昊焱的保证。这让轩辕昊焱自己都不由愣了一下神。
整理了衣衫,若不是青衣阻拦,季听双当天就要下山。后来轩辕昊焱青衣外带思渺死劝活劝,总算是把她留在山中过了一夜,只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已经收拾停当,一副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轩辕昊焱看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悠悠叹口气道:“你真那么想他回来吗?”
那种心酸,透着无奈,缓缓蔓延到季听双身上,让她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神。当着轩辕昊焱这样做,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是她,太急了,急得都不加掩饰,自己伤心,也伤了别人的心。
被伤的那个人,曾经是她的夫君,他们同甘苦,共患难,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只是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那份感情,哪怕已经逝去,却依然在心中留下了感动。
那份感动,无法磨灭,永世长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吧?
恩情,一直都在心头萦绕着,无法消去。
“对不起……”她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压低了眸子,低垂了眼帘,她的歉意都写在脸上。
轩辕昊焱怔忪在当场,他从未想过,季听双会跟他道歉。忽地想起,她对人的情绪感知总是非常敏感,想来自己的情绪,一定是没有逃过她敏锐的触觉。
原来,她也是会关心自己的。
不管这种关心是出自内疚,还是朋友之情,至少他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是他重生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被人关心着,真好。
他的脚步一下子轻快起来,帮她提起包袱,然后还摸了一下她的头,笑道:“傻丫头,跟我道什么歉,不管我是昊焱也好,柳玉寒也好,都是你最亲近的人。不管跟我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都是不用跟我道歉的,知道吗?”
这般宽宏大量,这般轻松的语气,让季听双再次愣住。这个,是她认识的轩辕昊焱吗?
只是那欢快的语气之中夹杂的情绪,不似作假。
似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季听双的心情居然也好了许多,于是点点头:“好!”便跟随他的脚步,出了山洞。
“爹,娘亲!”思渺过来,一手拉着一个,好一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的景象。
季听双心头蓦地一暖,这个男人,至少给她带来了思渺,因为思渺,她也不该对他如此冷淡的。
只是,若是柳玉寒回来了,这个男人就必须从这个世上消失了,那三年的墓前岁月,让她心中对他,还是有段无法割舍的情怀。
心,竟在那一刻开始不忍。
青衣念咒,升起飞毯,缓缓下降。
这一去,又是红尘万丈,不知是不是万劫不复。
“我还能在人间待几个月,玉寒上人的事情,太久了也瞒不住,所以我陪你们待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能找到解救玉寒上人的办法,或者我能帮得上忙!”青衣分析了他们的处境,“我想,我还是送你们去皇宫,夏侯丹如今当了皇帝,政治清明,还算是不错的皇帝。我看他头顶有帝王之气,又有长寿之相,将来玉珏会被他统治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好歹曾经两度到自己手上的政权,即使并不是很喜欢,但是却并非真的不在意。轩辕昊焱还是希望有人能好好接手的。
“到了这里,你们似乎也只能找他帮忙了!”青衣挠挠头,看着他们。
轩辕昊焱和季听双对视一眼,他们该怎么跟人解释死而复活的事情?
“实话实说吧,我觉得夏侯丹应该能接受不少新事物!”既然能发明不少奇怪的东西,那么接受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应该也不是那么困难吧?
至少,季听双是这么认为的。
“也只能这样了!”果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们都是一群不事生产的“蛀虫”,缥缈峰上还有野果吃,可是人间,没有银两寸步难行。
青衣能变,可是青衣不可能一世都呆在他们身边的。
“带你们进皇宫好了,可能侍卫不认得你们,不让你们进!”有个神仙在,其实真的省事很多。
季听双和轩辕昊焱父子都没有意见,飞毯缓缓停在政仪殿门口,赢得宫中侍卫刀剑相向,当然,有青衣在,他们的刀剑,是刺不到任何人的。
喧哗声终于惊动了屋内的人,明黄的衣衫,修长的身形,三年未见,夏侯丹已经从一个大男孩迅速蜕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