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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你没有预约,不能进去!诶!这位小姐!”门口是秘书焦急的声音,言清菡抬起头看向被推开的办公室大门,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凌薇还有拉着她的秘书,以及满脸都是无奈的左靖颜。
“言经理,不好意思,我已经说过您在忙,可这位小姐还是坚持要进来,我拦不住,所以...”
“好了,没事了,你先出去吧。”言清菡示意秘书离开,她把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凌薇,并不说话。
“蓝汧陌在哪?”言清菡本不知道凌薇忽然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可在听过这句话后,原有的疑惑也解除了大半。和蓝汧陌分开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这短短的七天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周,然而,对言清菡来说,却好比七年,七十年那么漫长。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睡在那张属于她和蓝汧陌的大床上。哪怕把屋子里的暖气开到最大,言清菡却还是觉得寒彻入骨。夜里翻身,再也没有人从身后将她拥住,也没有人会用她冰凉的身子不断往自己怀里乱钻,讨要她温暖的拥抱。
言清菡承认,她在想念蓝汧陌。几乎是在对方离开第一秒,那种名为想念的情愫就已经充斥了她的整个身体,在她的血液和脑海中来回窜动翻腾,甚至让她体内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言清菡不知道这么晚了蓝汧陌会去哪里,是回她原来的家?还是只要远离自己就好?最终,她还是无法放心,从而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只是等待她的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因为这通电话而消失殆尽,言清菡想,蓝汧陌口中的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爱的人是战戴璇,为什么还要等自己?是等自己的原谅?还是其他呢?想到这里,言清菡自嘲的笑出声来。在刚才,她居然萌生了一种蓝汧陌是要等自己的念头。果然,她还是想太多了。那个人既然已经离开了这个屋子,离开了自己,也就不会再回来了。
爱情从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就好比自己与蓝汧陌,哪怕她再怎么想要留住蓝汧陌对她的感情。那个人,还是选择和战戴璇在一起了。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所有的痛苦就由她自己来承担。只要是蓝汧陌喜欢并想要得到的人,事,物,她都会放手让她去追。那份自由,是给自己的,同样,也是给蓝汧陌的。
接下来的时间,言清菡每天依靠着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常常是不加班到深夜就绝不肯上床睡觉。就连身边的秘书都发现了言清菡的异常,这个待人温柔的言经理没了笑容,也没了平日里的那份亲和。虽然她并没有乱发脾气,可所有人都希望言清菡的心情能够好一些。哪怕把工作都交给他们去做,也不要再一个人强撑到那么憔悴。
然而,哪怕是做工作做到凌晨,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言清菡还是会想蓝汧陌想到发疯,想到无法入眠。她多希望自己能够累到晕过去,可惜,身体疲惫了,大脑却还是清醒的可怕。她能看到蓝汧陌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能够闻到她残留下来的气息,却感觉不到对方存在的温度。终是忍无可忍,言清菡最终还是选择搬出那栋充满回忆的屋子,直接住进公司里。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凌薇竟然会过来向自己要人。
“凌老板,小...蓝小姐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情。也许,你应该问她本人才是。”言清菡本想说小陌,可是小字才出口,她便发现这个称呼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事实。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把蓝汧陌的称呼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似乎,只有这种距离才最适合她们彼此。
“我打她的电话是关机,去她家也找不到人。言清菡,你是她的恋人,怎么会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凌老板,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蓝小姐早在一周之前就分手了,现在,我和她不过是朋友而已。”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要言清菡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确还是让她鼻子酸疼到红了眼眶。为了不让凌薇发现,她赶紧低头去看文件。可是她这样的态度,却是引起凌薇极大的不满。见言清菡如此不关心蓝汧陌,凌薇脸色一沉,想也没想便伸手抓过言清菡桌前的文件,哗啦一下扔在地上。
“言清菡,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你们在一周之前就分手了?你们两个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究竟出了什么事!?”凌薇觉得很诧异,她猜不到在这短短的一周之内蓝汧陌和言清菡有了什么问题,才会导致她们分手。可是,她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了言清菡的蓝汧陌会是什么模样。
“凌老板,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并不是其他什么随随便便,任由你撒野的地方。我和小陌的问题你并不清楚,我也没有任何必要与你解释。现在,我希望您能够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工作。否则,不介意第三方插手这件事。”
很显然,凌薇的出现让言清菡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差。想到与蓝汧陌的点点滴滴,她皱紧了眉头,用发抖的手偷偷抓住裙摆,以防止自己会在凌薇和左靖颜面前失态。想哭,是一种不容易逆转的感觉。某个人,某件事,哪怕再微弱,都有可能会触动到那根脆弱的神经。
言清菡一直都觉得哭是脆弱的表现,也是情绪的宣泄。她不想哭,却不怕哭。她可以一个人的时候暗自垂泪,更想要躲在爱人的怀里放声大哭。却决不允许自己在公开的场合失礼于人,哪怕,她现在真的很难受。
“草,都他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工作?言清菡,你知不知道,蓝汧陌她不见了!自从那晚的酒吧聚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以为她已经把话和你说清楚,解释明白了,你们忙着甜蜜她才没时间来找我。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好了。”
“凌老板,我们的确把话说得很清楚。她爱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所以,我们和平分开了,以后还是朋友。这样,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七天来,言清菡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想蓝汧陌,然后在无尽的心酸中,强迫自己不去想她。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最初的洒脱,可是,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人,往往在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她也不愿想起与蓝汧陌的曾经,可她越是不想,那些回忆就越是放肆的往她脑袋里钻。如今,凌薇不停的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和蓝汧陌分开。
那一字一句就好比尖锐的细针,一次又一次扎进肉里。痛到要死,却不给个痛快,只能让她在这种不上不下中徘徊。就好比无处可去的游魂,连个栖身之所都得不到。
“言清菡!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她不爱你,那她爱谁?她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她又怎么会不爱你!?”很显然,凌薇被气的不轻。她并不知道蓝汧陌去了哪里,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对方在雨中不停自残的场景。凌薇心里一疼,伸手便攥住了言清菡工整的衣领。
“凌薇,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左靖颜终于开了口。看凌薇被气到发红的脸,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这种感觉,就像是那晚她看到凌薇亲吻蓝汧陌的时候一样。似乎,在凌薇心里,只有蓝汧陌才是最为重要的人。
“凌老板,也许你并不知道,小陌曾经有过一个恋人。她叫战戴璇,是目前战氏企业的总裁。她和小陌之间有很多纠葛,也有不少的误会。但我发现,她们还爱着彼此。那天在酒吧门口,我看到她们...”
“言清菡,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笑?”凌薇并没有让言清菡把话说完,而是生生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见她满脸的不屑,言清菡沉了眸子,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隐隐有了泛黑的趋势。“如果凌老板过来是想看我的笑话,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呵呵...”听了言清菡的话,凌薇不答反笑。她慢慢俯□,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清菡,而后者也无所顾忌的与她对视。当两人四目相对,她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怒意。
“言清菡,你以为我是来嘲笑你的?我想问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嘲笑的地方?是你的智商,还是你对爱人的怀疑?你知道那天晚上在酒吧,蓝汧陌和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她很心疼你这么累,也很抱歉她对你的隐瞒。”
“她知道,你们最近的问题很多。为了能让你们的关系和好如初,她打算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傻瓜的想法一定是落空了。让我想想,在我走之后,你赶了过来,然后看到她和战戴璇在一起?”
“言清菡,你看上去很聪明,脑子却是傻的吗?战戴璇抢了蓝家所有的产业,还把她害成那样,蓝汧陌又怎么会爱她?她有说过她爱战戴璇吗?应该是没有的,对不对?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就这样否定了她对你的感情?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就和她说了分手?”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爱你?她为了你戒烟,戒酒,为了能让你开心,她明明没什么严重的病,却还要强迫自己去看那该死的心理医生!你清楚战戴璇曾经对她做过的事吗?你又明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不肯给你看她的左手!”
“自从认识你之后,她和我说的最多的一个人就是你。她怕自己会对你动心,怕你会不喜欢她。所以她不去接近你,强迫自己对你死心。后来,你们在一起,她又怕拖累你的名声,所以辞去了在潇湘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