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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我的酒量,我又没有跟你喝过酒。”她明亮的眼睛在烛火里闪着星光,分外的清澈。祁渊手中的酒杯一紧,放了下来。给梨落布菜,反客为主。“是没有喝过,我观面相知你不是个能喝酒之人。”希泽这话梨落还真当真了,她确实不能喝酒“你还真会看相?那会解签吗?”祁渊布到碗中的菜杯她一一吃了个干净。“什么签你说来听听?”“帝王燕。是什么意思?”去年庙会,梨落跟清书去庙里抽签,签牌落地是张支帝王燕。解签之人说她命贵,余下就没有说下去。面上表情很是震惊。梨落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是消遣娱乐。今日希泽说到观面相这样的事情,她才想起这么件事儿来。
“落儿!别听他瞎说,你不能喝酒之事是我告诉他的。哪来的面相之说。”梨落这句帝王燕让二人眼中明显都怔了一下,很快又被各自惯有的神情给取代。“我那是骗你的,你还真信了。”希泽邪魅一笑,面前的女子的表情明显失望了。
当着希泽的面有些话梨落也不好问祁渊,但今晚她没有溜出去也是对的,这都要归功于希泽不然肯定是要扑场空。可就算希泽不在她又该怎么问他?以什么样的身份问他这样的问题。此时三个人坐到了院中喝茶,竹影半隐墙,吹着晚风沙沙有些声响,头顶是一轮弦月。宁晚从门外进来,上前向他们俯身请安。“本王心里想着你没想你就来了。”希泽伸手拉宁晚坐到了自己身边挨得很近,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宁晚娇声叫了声王爷,想来是见有人在场不好意思。
梨落手中的杯中的茶水晃荡了几下,想来他是把自己跟祁渊都当不存在了,祁渊的表情倒是淡然,继续煮茶还不忘嘱咐她少喝些以免晚上睡不着。宁晚见到祁渊在院子里煮茶时不免心中一惊,这个冷面王爷不是与自家王爷没有什么来往吗?怎么短短数日里来了两次,现下在这里跟自己王爷谈天,倒也是稀奇。
“你们慢聊,我先回房歇息。”本来吹着晚风喝着茶听祁渊说南巡途中的见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可梨落不知自己怎么地就不想待下去。她起身发丝被风吹起丝丝缕缕抚过面上,淡蓝色的衣裙上白色飘带也被风吹了起来,轻盈飘逸在月光下倒有几分仙姿的味道。宁晚没有见过这样的梨落,初见时并未觉得有什么惊艳,虽二九年华可面上还带着些稚气。今晚一见尤其是此刻她白净的脸上自然的红润,眉如黛,眼眸清澈却透着些淡淡的忧伤,那忧伤到了面上又化成一抹明媚的笑。
“才一杯你就走不稳,若不拦你今夜你又要遭罪。”她起身时一个踉跄,被希泽伸手扶住,梨落瞥了一眼微凉的手抚过他的手抽出手腕。撑着额头“谁说不是。清书过来扶我一把。”希泽淡然一笑,喝了口茶。祁渊不语把玩手中的杯子,冷冷的样子映着月光都些冷下来。宁晚不知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虽心中疑惑但有些事不问不懂比较好。“早些回去歇着吧!头有些晕就不送你了,改日你们要是去钓鱼记得带上我。“梨落回身对祁渊,说话时轻扬着眉眼,很小的幅度。希泽同坐到自己腿上来的宁晚咬着耳朵说些悄悄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清书看着觉得碍眼。
“侧王妃我同大哥有些话要说。”待梨落身影穿过走廊消失在竹林中,祁渊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希泽。“那臣妾告退。”宁晚会意俯身告退。行至门庭时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院中两位男子,心里也放不下今晚希泽会在哪处留宿,“你娶她不光是因为离国太子这件事,还有一个原因是何老将军手中那支军队对吗?”祁渊道,“呵呵!二弟你想多了!”手中的杯子被手的温度又给焐热“但愿如此。她一个人在这儿孤单,我不放心。竟早跟她和离对你对我对她都是好事。”祁渊看她今晚孤寂的样子,知她在这王府过得并不好,这桩婚事开始就错了。
“会的!”希泽说的云淡风清,“好!我信你一回。”祁渊明白此事他是有些急了点,这不是他的性格。祁渊走后,希泽独自在院中坐了会儿,将杯中的茶尽数洒落倒在地上,“你也尝尝这碧螺春的味道。”
“小姐你哪一点比不上她们。王爷也太过分了。摆明着欺负你。”清书心中不平,本想着今晚王爷来了是桩不错的事,可没想到当这睿王爷跟梨落的面还跟那个侧王妃那样的亲热,“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你家小姐我有哪点比得上人家?”她躺在床上头有些晕,这酒还真有后劲。“你只要不闯祸好好的,就比她们都好。”清书眨着眼睛想着,“你晚上想想我都闯过哪些祸明日告诉我。把灯灭了吧!晃我的眼睛,再点些梨花香。”梨落翻身睡去手里攥着那梨花簪子。
再见到祁渊是在中秋家宴上,当然她那夫君自己也甚少见到,每次见他时都揽着个不一样的美人在怀里,后来梨落就懒得去他出现的地方走动,说来也奇怪这王府很大,可自己竟一次也没有迷过路,那些个不常有人去但风景还不错的地方都佩服自己是怎么找到的。
丝竹管弦声悦耳,梨落坐在希泽旁边,很端正的坐着,眼睛盯着桌上摆着的点心并各色菜肴,咬着嘴唇恨不能好好享受,要保持端庄的王妃样子,上头还坐着皇上,皇后说着些家常话,“父皇母后儿臣来迟了,自罚三杯。”梨落回过神来,“你哪一次不迟,快坐吧!你兄弟二人一个样子,还好这次希泽倒没有迟。”皇后宠爱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二人,“都是让你给宠的。”浑厚的男音传来,梨落抬头又看了看,说话的是皇上,年近半百的年纪依旧很有风度。祁渊长得随皇上,梨落得出的结论。
“都是自己家人,你们也不必这么拘谨。”皇上发话其实是对其他的几个王爷说的,希泽祁渊二人早就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远处的铃铛声由远而近,“比我还迟。”祁渊道,一身大红色衣裙的女子坐到了祁渊旁边,梨落轻皱了一下眉,疑惑会是谁,女子的身份肯定很尊贵不然就不会这么大胆。“参见父皇母后,新兰想着打扮的好看些再来的,没想就误时辰。”红衣女子也不站起来,此人梨落一想只能是北辰国唯一的公主新兰。果然皇上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父皇!我想就坐在二哥这里,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他也不来宫里找我玩。”新兰拉着祁渊不放,“罢了!罢了!”皇上说道,一旁的皇后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新兰的母亲李贵妃那里。李贵妃举杯回以一笑。
“你就是我的嫂嫂。大哥你自从有了新王妃也不来看我。”新兰注意到希泽身边的梨落,语气中带着些埋怨的味道,看她的眼神梨落觉得有些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