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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哥……小雨有些倦了……。”刹那收回视线,胭脂雨声音低低软软的,手指轻轻拉着燕楚的袖角。
燕楚这才回过神,说了一句抱歉,便也将目光从鸟笼上回转,转了身,抱着胭脂雨大步往水榭外走。
小瑶笑的得意,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推着空空如也的轮椅,尾随在了燕楚的身后。
望着几人渐远渐行的背影,秦管家长叹了一口气悦。
“我靠!这个胭脂雨,怎么看怎么就觉得不对劲……。”无声翻墙进来的花想容走到了秦管家的身后,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目光深沉的紧盯着燕楚越来越小的背影搀。
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缺了一条腿,却还能如此心宽生活阳光,该是说这个女人心胸宽广,还是该说她的心性比男人还要坚强?
秦管家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花想容的脑袋上,“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把老头子我吓死啊你!”
“哎唷!”花想容吃痛,连忙抱头往后跳开了几步,埋怨的瞪着秦管家,“我说秦叔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你!再说你老人家不是平日胆量最大的嘛,哪里那么容易被我这毛头小子给吓到啊,我看你是想揍我,才借题发挥吧!!”
“你这混小子!”秦管家恨铁不成钢的一指花想容,本想教训两句,可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哼了两声,“你以后少在府里面没规没矩,别哪天惹了乱子,可没人会给你收拾!还有……。”
顿了顿,将手拢回袖子,宽袖一甩,面上正色道:“尤其以后不要没大没小的在府里直呼主子的名讳,说到底,她现在始终还是燕王府的女主子,王爷的王妃。”
花想容嘁了一声,翻了翻白眼,一面揉着头,一面不屑道:“咱王府的女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个,她算哪颗大掰蒜……。”
“你……。”秦管家瞪了花想容一眼,有些生气,“你爱听不听,哪天吃了亏可别来找我老头子就是!”
言罢,甩袖而去。
花想容见状,连忙追了上去,“诶诶!秦叔您老别生气啊……。”
罗刹边陲,天山之巅。
砰的一声,随着巨物倒地的声音,冰树被压断了好几株,枯朽的枝桠乱飞,满地的白雪也是四下飞溅,殷红滚烫的热血洒了一地,似点点红梅,在皑皑白雪上怒放。
胭脂雪被飞溅的白雪糊了一脸,还有不少溅进了眼睛里,使得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无法看清现在的情形,只是闭眼前的一抹猩红,在她此刻的眼前始终挥之不去,脸上被溅到的滚烫点滴,虽然看不见,但鼻尖嗅到的分明是腥膻的味道。
所以她知道,这是鲜血。
从震惊中回神的流苏,下一刻就飞奔到了胭脂雪的身边,因为雪地太滑,她跑得太急,就滑倒在了地上,但是她顾不得身上有没有受伤,也没有起身,而是手脚并用着往胭脂雪的身边爬了过去两步,最后扶着胭脂雪的双肩,焦急的问。
“王妃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胭脂雪听得出流苏问话声音里明显带了哭腔,知道这丫头刚才一定是被吓到了,便连忙摆手,“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别说流苏这丫头,刚刚就连她自己,都被吓傻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会这么始料未及的撞上那只庞然大物,连一点的准备都没有,何况,她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真的是有些行动不便。
“可你脸上这血……。”流苏面色惨白的望着胭脂雪满脸的血,手颤抖的用袖子给胭脂雪擦拭起来,擦着擦着,自己竟然无声掉起了眼泪。
雪糊了眼睛,也只是一时的不适,融化以后,就能很快的看到东西了,不想胭脂雪重新睁眼,却看到流苏脸色惨白,泪流满面的样子。
微微一愣,继而她会心的笑了,也用自己的衣袖,给流苏擦起了脸上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
“你到底在哭什么。”
一道极其冷漠冰寒的声音,蓦地在两人的身前响起。
两人被这冷冰冰的声音惊醒的回过神,几乎是同时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骤然,便见一只倒地不起,浑身长满一身似冰非冰的鳞甲的巨大麒麟兽倒在血泊之中,而它的头顶,正站着一身青衣素缟,银发在雪风中烈烈飞舞,碧瞳斐然,迎雪而立的男子。
这男人生的妖气卓然,那一双世所罕见的碧绿眼眸,仿若妖精才会有的眼睛,但凡与这双眼睛对上一眼,都似立刻被吸走了神魂,为之目眩神摇。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
“殷王!”流苏惊诧出声,语气是十足的肯定。
毕竟,不管是这男人的模样,还是气势,都不是别人能模仿,别人能够拥有的,更是令人,过目不忘。
“你居然还记得本座……。”站在地藏麒麟高大的头顶上,魅音自然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两人,只是那双妖异的碧眸俯瞰着流苏时,眼里一直以来的千尺寒冰似有消融迹象,化成无数令人难以琢磨的妖冶流光,在眼底飞舞徜徉。
流苏不能自已的呼吸一窒,心里既明白,又好像不明白魅音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颗心,仿佛瞬间被无数疯长的藤蔓包裹,阵阵紧缩,根本说不出了话。
看着这两人近乎把自己彻底忘到了九霄云外的胭脂雪,眸色加深。
在流苏喊出口的那个瞬间,她其实也差点脱口而出那句师父,只是理智生生将她的冲动阻挠,让她只脱口而出了一个师字。
诚然没想到,她的好师父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完完全全,眼里只看得到自己身边的流苏。
这一刻,她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师父他……似乎变了。
到底是哪里变了,她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变,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她隐隐觉得,师父又不知去哪游荡的这几个月里,定然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个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很可能与流苏有关。
虽然,这几个月以来,流苏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几乎不曾离开过自己半步,流苏和师父之间,也没有过联系,但……她的直觉就是这么认为的。
“师……师祖,您怎么会在这里?”想来想去,胭脂雪还是用了这个称呼,仰首问向魅音。
魅音被她的声音喊的恍过了神来,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深沉而婉转的眸光瞬间敛却,只有一抹无奈的寵溺,“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丫头。”
胭脂雪哑然,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是师父在这几个月里,去查探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无人看到此刻的流苏,不着痕迹的垂眸动作下,眼底尽数被遮掩而过的失落和黯淡。
她们两个的无话可说和沉默,令魅音倍觉奇怪,不假思索的,便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目的解释了出来,“若非因为小雪你上回说过,如果燕楚那臭小子死了,你也活不成了,本座才不会浪费时间,替燕楚那臭小子不远万里四处奔波的寻解毒药材,哼。”
提及此事,魅音还有些生气,面色立刻就难看了几分。
不管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徒孙,都不该是如此窝囊的气度。
可是,一遥想到当年的自己做的那些……所以最后他仍是没有指责胭脂雪,而是无声无息,默默无声的去找起了这些珍贵的解神仙散之毒的药材。
闻言,胭脂雪和流苏几乎都是精神一振。
尤其是胭脂雪,只觉眼眶发热,“师祖您……是怎么知道王爷他中了神仙散的?”
难怪当初的师父,会问她那样的问题,原来,他是早就看出了燕楚中了神仙散之毒?
虽然很惊喜,但她不得不奇怪,她的师父怎么就会看出来的,莫非……
“二十年前,本座行走江湖之中时,被人安了一个别称。”从腰间抽出那条看似腰带的银色软剑,魅音边将内力注入,使其软剑瞬间变成一把呈半透明装的银剑,边说着话,便到了麒麟头顶的一只兽角前,素手抬起,五指摩挲着冰雕似的兽角,一脸的认真研究模样,“幽冥王。”
胭脂雪双目一瞠,嚯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什么,幽冥王!”
魅音专注于手上麒麟角的目光,不由得淡淡瞥了胭脂雪一眼,虽然无甚太多神色,但显然是在说,有什么好惊讶的,大惊小怪……
“幽……冥王……。”相较于胭脂雪的震惊,流苏此刻已然完全不仅仅只用震惊来形容,她的小脸一阵惨白,几可死人一般的白,瞳孔寸寸紧缩的仰视着魅音,瞳仁里,那不仅是震惊,还有恐惧,深深的惊恐。
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胭脂雪还沉浸在震撼里,根本没有发现流苏的不对劲,可魅音,却发现了。
当他一眼撇过胭脂雪后,视线即刻就转到了流苏的脸上,而流苏此刻过度的反应,令他愉悦的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被别人看在眼里,实在是太过惊悚。
被他这笑如此这般一刺激,胭脂雪浑身打了个寒颤,几乎是立刻从适才的震撼中回过了神,摩挲着手臂,使其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得到一些平复。
“师……师祖……。”胭脂雪很想拜托魅音别再笑了,不过提议还没说,见魅音就已经自动将那实在恐怖的笑容敛了个一干二净,于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适才的话题上,“那这么说来,您就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上与神农宫的鬼谷老先生,玄冥宫的掌教阎君,一同齐名的九幽教主幽冥王?”
九幽教不光是二十年前武功独步江湖的第一邪教,甚至在用毒方面,也不比江湖第一毒门的玄冥宫相差多少,尤其是在医术方面的造诣,简直与神农宫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