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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五皇子若不是碰巧,就是蓄意?”胭脂雪心中也开始疑窦丛生,她可没忘记,五皇子是她本尊昔日的爱人。
自然便不能排除燕陌会因爱生恨,或者别有目的。
秦管家没有多言,安静掌灯跟随在侧,给予了胭脂雪过多的思虑时间。
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偏僻的偏院前。
不过自从有了燕楚到此,偏院自然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冷冷清清的偏僻小院魍。
抬眸可见院前院后灯火通明,来来往往俱是忙碌的丫鬟婆子。
胭脂雪见到此番情形,面色有些不善,抬首看到屋子上所挂上的‘醉红楼’字样的牌匾,嘴角便抖了好几抖。
躲到这来,她一是为了旁边的竹林能够打掩护,私见吟风时,相对安全些,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清静檎。
谁想那傻子竟然……
还醉红楼,他还想把她这里也搞成花楼妓.馆是不是?
忙碌来去的丫鬟婆子见到是胭脂雪回来了,顿时都手忙脚乱的行起了礼仪,“王妃万福!”
看到这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奴才统统站到了主屋门前挡着,胭脂雪蓝眸渐冷,“都退下。”
丫鬟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然后都低下了头,竟没有一个肯让开的。
“才不过回了太傅府两日,这王府的奴才,就开始不认得本王妃是谁了?”胭脂雪双手环胸,红唇勾起冷笑。
“奴婢不敢……。”丫鬟婆子们为难的下跪回禀,“实在是王爷早有交代,说不许任何人打扰。”
“王爷?”蓝眸冷冷睨向身侧躬身站着的秦管家,胭脂雪好笑,“不是说王爷重伤么,怎么,居然还有心思精力来下达这样的命令?”
“王妃息怒。”秦管家面色无波,抬眼冷厉的扫了一干跪地的丫鬟婆子,“王妃让你们退下怎么还不退下,若都是聋子,那只能做装饰的耳朵也无需要了!“
闻言,丫鬟婆子们相继失色,连忙边磕头喊着饶恕,边跪爬着让开了路。
见状,胭脂雪冷嗤一声,大步跨前走向主屋。
好,很好,她现在的身份,现在的一句话还不如一个管家重要,看来,果真还是她太温柔了。
她现在倒要好生看看,这位所谓重伤的燕王,现在到底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事情,竟然不让任何人,包括她在内,都不得进她自己的屋子!
很快踱步到了屋门前,胭脂雪伸手立即打算就这样推门而入。
可,双手还未触到朱漆门框上时,门里面传来的声音,却先一步入了她的耳朵。
这是一对男女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声。
“王爷可还疼么?让乐文给您揉揉可好?”
“楚儿是男子汉,那点小伤算什么!不过袖袖你这里好像伤得很重诶,还是楚儿给你揉揉吧?”
“嗯~王爷你好坏,不要揉.人.家.那.里……。”
听到如此叫人脸红心跳的话,胭脂雪的一张艳容却越来越冷,如覆寒霜,一双蓝眸泛出一***骇人的幽光。
没有再立刻推门而入,而是幽幽转身,扫视起了跪了一地诚惶诚恐的奴才,最终,胭脂雪冰凉的视线就落到了秦管家的身上,红唇讥诮,“管家深夜传信,为的,就是让本王妃看这个?”
“王妃乃当家主母,府内一应大小之事,自然须得王妃过目,须得王妃定夺。”秦管家说的头头是道。
那样不干不净的东西就这么入了王府,自然需要清理门户。
“老东西。”胭脂雪没有丝毫情绪的笑骂了一句,然后转了身,双手推开了房门,娉婷而入。
房门推开之际,映入胭脂雪眼帘的,便是桌前长椅之上,面颊绯红的燕楚衣衫褴褛,手揽怀中温.香.软.玉的旖.旎情景。
“听闻王爷受了重伤,不知伤的是否要紧?”抬手扶了扶由于之前激烈骑马,从而被颠簸的欲要坠落的发钗,胭脂雪冲燕楚笑的艳美至极。
“玩具娘子!”闻言转头看来的燕楚一见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两眼顿时大放光彩,可这光彩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的光景,很快,便被幽怨愤怒取而代之,“你不是不要楚儿了么,那还回来做什么……。”
哼,这臭女人居然还知道回来!
哟,还学会反驳了,看来这几日在花楼里长了不少本事呢!缓缓眯起眼眸,信步走上前去,胭脂雪笑靥如花,“王爷是听何人所说,妾身要抛下王爷了?”
说着,冰凉的视线落到了坐在燕楚双腿上的,一身红衣长相娇媚的陌生女子身上,“是她?”
说罢,不等燕楚回答,胭脂雪一个巴掌便扇在了女子娇媚的脸蛋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生生将女子的脸打偏到了一边,使得女子捂着吃痛的脸,双目凶狠的瞪向了胭脂雪,“你……。”
啪的一声,胭脂雪眼睛眨也不眨,一个巴掌再度打在了女子的另一边脸上,红唇依旧勾着那抹恰到好处的艳笑,“见到一品王妃不知见礼,以下犯上的***才。”
“我才不……。”女子两手捂着火辣辣的双颊,欲张口反驳自己并非是王府奴才。
“在本王妃面前不自称奴婢,毫无半点礼数。”谁想,胭脂雪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带着女子捂脸的小手,再度挥下一巴掌,生生竟将女子打翻到了地上,还吐出了两颗和血的牙齿。
三个巴掌那般响亮的打下去,外头的奴才们听了都觉得疼,心中更是对这个燕王妃生了畏惧。
而傻在当场的燕楚,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臂上前,挡在了女子身前,竟然没有半点害怕的迎向了胭脂雪,表情义愤填膺极了,眼底却噙着微不可见的戏谑,“不许你再打了!不是袖袖说的,袖袖也不是这里的奴才!”
很好,这女人总算也知道吃醋,知道不痛快了。
哼,她在睡梦里喊燕煜那混球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有了燕楚的庇护,女子便楚楚可怜的拉着燕楚的袍摆,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只是一张嘴说话,断了两颗门牙的嘴里便汩汩流出血来,发肿的脸颊令她说话也十分的含混不清,“王爷……。”
“哦?原来是这样。”恍然的胭脂雪有些责怪的看向燕楚,“王爷怎么不早说呢,害的妾身就这般的错怪这位姑娘了。”
说完,胭脂雪一脸愧疚的瞧向乐文,巧妙的绕过了挡路的燕楚,弯腰友好的朝跌坐在地的乐文伸出了手,“都是我冤枉了姑娘,姑娘可有事?我这就唤大夫来为姑娘医治可好?”
看到眼前瞬间变成笑的一脸和善,说话轻声细语无比友好的燕王妃,乐文真的有点懵,但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胭脂雪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准备拉她起来。
“别碰别碰!”燕楚突然一脸紧张不满的扯开了两人的手。
扫了一眼自己被生生扯开的手,胭脂雪蓝眸沁出一抹冰鸷,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冷。
而再度跌坐在地的乐文,见到燕楚这等反应,自然以为是燕楚心疼自己比心疼那个什么燕王妃更多,当下便紧抓住了燕楚的手不放,苦苦的哀求,“王爷,袖袖好疼,王爷一定要给袖袖做主啊……。”
哪想到,燕楚根本就不理会乐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一把挣脱了她的双手,满面焦急的去拉了胭脂雪的双手在自个儿的眼前翻看,“娘子可有沾到脏东西?”
虽然乐文还是一个雏儿,但毕竟是从妓.馆里来的东西,怎么都是不干净了的。
这么不干净的东西竟然敢碰他的女人,真是贱人!
并没有因为燕楚这个动作而融化眼底冰霜的胭脂雪,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燕楚紧握自己的双手,不以为然的微笑,视线意味不明的落在乐文的身上,“再怎么脏,洗洗不就干净了。”
当然,也要看,是用什么洗了。
“嗯嗯,那楚儿这就给娘子端水来洗干净哦。”说着,燕楚便忙跑出了屋子,去找丫鬟端水去了,完全忘记了适才还在生胭脂雪的气,完全忘了还有个乐文在等他做主,好似天大地大,娘子双手的干净才最大。
胭脂雪知道燕楚的忘性和不记仇,倒也无甚稀奇燕楚又对自己恢复如初的反应,还替燕楚给乐文致歉,“不好意思了乐文姑娘,我们王爷一贯如此,你莫要介怀。”
替自己做主的人走了,乐文知道自己没了倚靠,哪还敢再明目张胆的再与胭脂雪作对,便强制隐忍泪意,咬唇咽下这口被无端被打的恶气,“王妃言重,王爷如此真性情,乐文岂会怪罪王爷……。”
一看到乐文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胭脂雪脑子里蓦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好妹妹来,还别说,这几日没得空去和她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多少,有些食不知味了,不如……就拿这位送上门来的小羊开刀。
“秦管家,本王妃不小心伤了这位乐文姑娘,你且请乐文姑娘前去府内的医馆好生瞧瞧,”瞥见秦管家一唤就毕恭毕敬走了进来,胭脂雪微笑加深,“记住了,要好生的瞧,莫要怠慢了,这可是王爷的贵客呢。”
“请王妃放心。”秦管家应声,挥手示意身后随上来的丫鬟去扶乐文起来。
乐文看到自己被燕王妃奉为上宾,不由想到燕王对自己的好,心中便暗忖这个王妃如何嚣张,却也是要听从燕王的……
想到这,乐文底气和傲气不免又多了几分,连谢都不谢胭脂雪,便目中无人的扶着丫鬟,往屋外走去。
待乐文临门前时,胭脂雪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忙叫住了乐文,“啊,刚才在门外时,本王妃好像听到了王爷说姑娘伤了,且还伤得不轻,需要咱们王爷好生的揉揉,王府医馆里的大夫都是宫廷里的御医,推拿揉捏的功夫都是极好的,姑娘不妨告诉他们,让他们好生的替姑娘揉……。”
一听这话,乐文满脸涨的通红,心里陡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不安感,吱吱唔唔的撂下一句“多谢燕王妃”,便拉着丫鬟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并未着急跟上去的秦管家朝胭脂雪作了一揖,“王妃如何打算。”
忍着恶心感,胭脂雪蹙眉轻嗅了一口这屋子里乐文残留下的浓厚胭脂香气,很快艳容上便浮起两片红霞,不过,她的脸色却越发的冷凝,蓝眸泛起的幽光更甚,“情.丝.绵绵……。”
“玄冥宫排行第三的媚.药。”秦管家本就难看死板的脸上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因为枯树皮一般的脸上留有很多年前留下的可怖刀疤,此番模样,简直还可以称得上是狰狞。
因为早就从燕楚和花想容那儿知道了胭脂雪武功修为上的本事,秦管家自然没去多想胭脂雪为什么一嗅就知道这香味里掺杂了那媚药。
“她既然这么空虚寂寞冷,本王妃自然要好好儿的成全她。”朝屋外莲步轻移,胭脂雪笑若怒放时的罂粟,眸光粹毒,“看管府门的那几位侍卫常年为王府在风雨飘摇中卖命,端的是辛苦,该是好生赏赐他们的时候了。”
尾随其后的秦管家赞同的点头,“王妃所言极是。”
“这间屋子有些陈旧了,想来是年久失修,就劳烦管家明日着人,好好的修缮修缮,翻翻新。”踱步到了屋外,仰首望着这满院子的灯火,胭脂雪说不出的厌恶,一甩袖子,说完这话,便大步离开了。
“老奴明白,王妃慢走。”秦管家恭敬地目送胭脂雪离开。
待胭脂雪匆匆离去的背影几乎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时,秦管家这才直了身板,面色铁青的准备去办事,没曾想刚一转身,就差点撞上了端着一盆水的燕楚,骇的他连忙抱拳作揖,“王爷。”
燕楚似乎心情很好,笑的眉眼弯弯,皓齿毕露,“诶?管家爷爷你怎么还没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