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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隋染便有说有笑地和尧媚儿一起回来了。
对于隋大术士的热情,尧媚儿却只是偶尔敷衍几句。这场景落在那些对隋染芳心暗许的女子眼里,不免替大术士抱不平。
再看二人身后,以一名绿衣女子为首,还跟着四名粉色轻纱薄衫,托着酒壶的貌美姑娘。
一行人走来,在渐行渐浓的美人胭脂香味里,又透着一股清冽的酒香。
杯中美酒,怀中美人。
这便是伯爵府的大药师赵进和大术士隋染二人的毕生所求。
绿衣女子刚挽着衣裙迈进里屋,规规矩矩地对着屋里的客人行了个礼,就听到这么一声熟悉的呼唤:
“二娘!”
翠娘匆匆抬起头,温婉可人的柔美脸庞带着一丝讶异,目光落在顾久修身上,顿时红了眼眶。
顾久修离座起身,绕过圆桌跑到翠娘身前。
不等顾久修抒发一下阔别重逢的真挚感情,忽地就被翠娘搂进怀里。
顾久修不由得感慨,想他占着十岁小孩子身体的时候,被翠娘一搂便是一个胸咚,如今长大了,若非像他刚才耍心机地猫着身子扑进尧媚儿胸前,以他现在比翠娘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差距,注定是再也享受不到胸咚的惊喜了。
绕是如此,顾久修今日来到惜春院获得的待遇,还是让伯爵府的诸位兄弟看得眼红心痒。
翠娘双手捧着顾久修的脸,问道:“八儿,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顾久修回道:“好,我在伯爵府上不愁吃穿,还有小爵爷也对我很好。”
洛予天抬起头,正好和顾久修投来的“温情”目光对视一眼。
尧媚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洛予天的脸色,故意出声道:“翠娘,注意一下场合。”
闻言,洛予天抬手制止尧媚儿的话:“无妨。”
尧媚儿应声退后,落在洛予天背后的视线越发复杂。
隋染托着下巴,双眼满是笑意地看着尧媚儿,适时开口道:“媚儿,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椅子了,要不,你坐我大腿上可好?”
“……”
大术士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全然无视桌子旁多出来的两张椅子。
尧媚儿面带笑靥,柔声应道:“谢过大术士的好意,媚儿站着便好。”
隋染一脸可惜。
另一边的角落里,翠娘抱着顾久修还舍不得撒开手,喜不自禁地抚摸顾久修的侧脸,道:“瞧瞧我们八儿,个子长高了,也越来越俊了。”
翠娘自小宠溺“王霸气”,如今的宠溺之情也不差分毫。
顾久修配合翠娘道:“二娘,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翠娘一听这话便嗔道:“你也知是‘多年不见’,二娘天天就盼着你能回来惜春院看看我们,谁知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一去便去了七年。”
顾久修“委屈”道:“二娘,我也很想你们,可是……”
可是他人在万兽窟“度日如年”,一眨眼就过了七年,哪能抽开时间回来一趟。
顾久修话留三分,落在翠娘耳朵里,只当是顾久修进入伯爵府之后被限制了自由。
翠娘轻叹口气,她又何尝不懂得束缚在豪爵权贵身边的“身不由己”。
这时,小厮抬来翠娘的古筝,一切安置妥当,翠娘才松开顾久修,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对顾久修温婉一笑:“二娘给你弹首曲子。”
顾久修道:“好!”
翠娘抿唇一笑。
她轻挪莲步,面朝洛予天一行人坐于一架古筝之前。
芊芊玉手抚上琴弦,柔柔弱弱地一拨,顿时——琴音悠扬,犹如大漠之中的落日余晖,翠娘身后的四名女子挥起长袖,合着琴声翩翩起舞。
洛予天端起赵进递给他的酒杯,晃了晃。
琴音袅袅,衣袖飘飘。
顾久修见尧媚儿站在一侧,便擅作主张地拉着尧媚儿一同落座。
赵进已经连着三杯竹叶青入喉,清冽沉香的清酒滋润喉咙,令大药师喟叹。
他借着酒兴,贼兮兮地对顾久修挤眉弄眼,问道:“好兄弟,你从小在惜春院长大的,儿时肯定过得有滋有味吧?”
赵进这句话,倒是让顾久修回想起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躲在衣橱里偷看袁子爵的现场床戏。虽然之后发生的“小黑叛变”、“袁子爵侍从暴毙”等事情颇为惊险,但那次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观看了一场如此刺激的盛宴,还真算得上是值得“回味”的经历。
“唔。”
顾久修托着下巴,瞥了赵进一眼,歪嘴一笑:“还算凑合。”
对于顾久修这一番话,旁边的尧媚儿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呵,赵大药师别听他瞎说,他这小王八蛋,自小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小时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躲在姑娘们的香闺里,偷看她们接客的场景,也不害臊。”
“啧——!”
赵进听得目瞪口呆,一脸“你小子可真行啊,我一点都不羡慕你”的表情瞪着顾久修,浑身散发出酸溜溜的气息。
驯兽师谢停和大剑师魏卫也被这边的谈话吸引来视线,只有小爵爷还认认真真地欣赏翠娘的弹奏。
隋染不动声色地和“一生挚爱织毛衣”的大剑师魏卫换了个位置,她悠然自得地一手托着侧脸,一手在桌下径直摸上尧媚儿的大腿,隔着质地上好的纱裙摩挲美人的大腿内侧,随即被双腿夹紧。
隋染扑哧一笑,不轻不重地在尧媚儿腿侧捏了一下,脸上一本正经、笑意盎然地对顾久修挑眉道:“你可知道,我刚才在外面遇到谁?”
“谁?”顾久修被大药师勾起好奇心。
尧媚儿忍无可忍地握住隋染乱摸的手。
隋染便退而求其次地和尧媚儿五指相扣,表面上笑意不改地对顾久修说道:“袁子爵。”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啊?哦!”
顾久修的反应颇为冷淡,他可不想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