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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时也学着香草那一副严肃的口吻,点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冤鬼附体吗?”
“肤浅!”
“那是妖怪转世吗?”时那夸附肃。洌璨啚晓
“还是肤浅!”
“再不然,你要夸自己是仙女下凡咯?”没等香草答话,蒙时自己先咯咯咯地仰头笑了起来。香草嘟起嘴,轻轻地掐了他脖子两下,问道:“啥意思嘛啥意思嘛?说我是仙女下凡委屈你了?指不定我就是嫦娥下凡呢,砸你头上,都算亏了!”
蒙时止不住笑地点头道:“行行行,就当你是嫦娥行了吧?你不是这儿的人,你是从天上飘下来的,懂得比谁都多,行了吧?可话说回来,再是天仙,横竖也还是我媳妇儿,有分别吗?”
“那倒是啊……说远了!刚才说到那个刺客,你到底瞧不瞧出他的武功路数啊?”
“瞧不出,你跟寻梅一样儿,听太多说书人杜撰的故事了。不过,那刺客也好不到哪儿去,指不定很快就能找出来了。”
“为啥?”
“因为他也伤得很重……”正说着,亭荷端了药汤敲门进来了。她把药汤放在了蒙时跟前问道:“雨竹叫我问问您,中午想吃点啥?她好备下。”
“家里有啥就吃啥,不必出门去买了,街上不安静。”
“继续说!”香草一边吹着药汤一边催着蒙时问道,“那刺客伤得很重吗?”蒙时点点头道:“当时我抵挡他的时候,御史大人趁机从后面刺了他腰间一剑,血当场就溅出来了,我想他应该伤得不轻,这会儿子不晓得躲在哪儿治伤呢!”
“腰间?”亭荷失声问了出来,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罗杉那浸满鲜血的腰带。
“是啊,腰间,”蒙时拿手比划了一下说,“正中左边腰上,可就算是这样,那小子还是逃了,你说他是不是高手呢?”
“你们也没追着吗?”香草问道。“御史大人下榻的荣兴馆那儿本来就很繁华,一出了门,小巷子又多,往人群堆儿里一扎,或者往小巷子里一钻,还真不好找。那小子应该是事先看过路线的,所以才跑得那么快。可再闪躲得快也出不了城门,只能在城里躲着。再加上他有伤,想躲起来的话不容易。除非他在城里有人接应,替他做掩护,否则他想一直躲着,很难!”
“那他为啥要刺杀刺史大人呢?”亭荷一脸紧张地追问道。蒙时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他自己。”他说到这儿时好奇地打量了亭荷一眼问:“咋了?你瞧着像是很担心那个刺客似的?你认识?”
亭荷忙摆摆手说道:“不认识不认识!我上哪儿去认识刺客呀!我就是……就是随口一问,想着连刺史大人都敢杀的人,该有多可怕呀!”蒙时笑了笑说道:“再可怕也还伤着呢,到不了你跟前的,不必害怕。”
安顿了蒙时在床上躺下后,香草领着亭荷下楼去灶屋了。她刚摘下手镯戒指,挽上袖子打算给蒙时熬碗鱼汤,季三娘就捧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了,对她说道:“这是刚刚一位老妈妈送来的,说是给您的。”香草接过那小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两张契约,居然正是那宅子的地契和房契。亭荷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地说道:“少奶奶,我们都还没去跟她说呢,她倒自己把地契房契送来了,这么着急着卖宅子吗?”
香草笑了笑,将盒盖盖上递给亭荷道:“既然人家一片好心送来了,我咋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收着吧!”亭荷不解地说道:“可您不是还没给过她银子吗?这算哪门子买卖呢?白送啊?”
“这你就莫管了,横竖收着就行了。先替我拿到书房去吧。”
“哦。”
亭荷捧着小盒子出了灶屋,往香草的小院走去了。半路上,她经过蒙易院子时,听见里面一片热闹的议论声,好像是蒙易燕冲还有宝儿几个正在说着今天那刺客的事情,忍不住停下脚步听了听。
燕冲好像刚刚跑来,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微微喘息,他说道:“你们一准不知道,荣兴街后巷子里发现了血迹,往百里长街上去的,现下荣兴街附近那一带正挨户挨户都搜着呢!管你是什么铺子什么民宅,就连街上的马车轿撵都一律搜了再说,闹得不可开交呢!”
“你上东大街去了?”蒙易问道。
“我嫂子不是都在海春堂的聂大夫手里看诊吗?我正好去海春堂替我嫂子抓药呢!药还没拿到手,七八个官兵就涌了进来,也不招呼一声,径直往后院里去,还一一盘查了里头的人。”亭荷听到这儿,不由地心惊肉跳了起来!她脑海里立刻又想起了罗杉那面无血色的模样,以及腰间那大片大片浸染的血迹,浑身的毛孔都不自主地竖了起来!
“咋了?”宝儿问道,“还怀疑上了海春堂了?莫不是血迹到了海春堂后巷子了?”
“不单单是海春堂,听说整个城的医馆都给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那刺客不是受了伤吗?他又不是神仙,能不找地儿上药治伤吗?”
“那从海春堂里搜出啥没有?”宝儿又问道。
“我走的时候还没搜出来什么可疑的东西,官兵们跟猎犬似的还在里面搜着呢。照这么挨着挨着搜,除非他逃出城去了,要不然是逃不掉的。不过,我听我姐夫说,四个城门都关了,只许进不许出,什么时候解禁还说不定呢!”
听到这儿,亭荷稍微松了一口气,正想继续听下去时,寻梅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喂,在这儿偷听啥呢?”
亭荷着实给吓了一大跳,不禁轻轻地叫了一声,捂着噗通噗通直跳的心回头说道:“干啥呢?走路也没个声儿?平日里,老远就能听到你的脚步声。”
寻梅诧异地看着她那一脸的惊吓,问道:“哎,亭荷同学,是你自己偷听得出了神没发现我吧?我刚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呢!你咋回事呀?在四少爷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有啥好偷听的呀?嘿嘿……四少爷和水兰又吵嘴拉?”
“我……我哪儿偷听了?”亭荷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两句,然后问寻梅,“对了,你上哪儿去呢?”寻梅抛了抛手里的碎银子说道:“灶屋里没绍兴黄酒了,少奶奶等着用呢!我可不得去买两瓶回来吗?”